时光如同被施了加速咒,转眼间,卢修斯·马尔福已经七岁了。他完美地继承了阿布拉克萨斯那头耀眼的铂金色头发和冷调的灰蓝色眼眸,五官精致得如同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然而,与阿布拉克萨斯年少时那种混合着傲慢与疏离的优雅不同,小卢修斯的性格里,更多了几分被宠爱滋养出的活泼与……嗯,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被纵容出来的狡黠。
小小的卢修斯已经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父亲也许在外权力滔天,但在家里,爸爸才是话语权最大的那个。
比如,当他想要多吃一块糖霜蛋糕时,他会扑闪着那双酷似阿布拉克萨斯的大眼睛,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去央求汤姆:“父亲,就一块,一小块好不好?我保证把果汁喝完!”
十次里有八次,汤姆会在那眼神攻势下败下阵来,心软地妥协,并帮着他在阿布拉克萨斯发现之前消灭“证据”。
但如果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比如试图逃避布鲁图斯爷爷布置的家族史抄写,或者想在餐桌上用魔杖把豌豆变成会跳的青蛙,卢修斯就会立刻调转方向,去找阿布拉克萨斯软磨硬泡。
在汤姆那里,这些“小玩笑”或许无伤大雅,但在阿布拉克萨斯这里,任何有可能偏离“马尔福继承人行为规范”的举动,都是需要被立刻纠正的。
而向汤姆求助?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汤姆绝不会在可能惹阿布拉克萨斯不快的事情上,对卢修斯有任何偏袒。
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午后,阿布拉克萨斯在魔法部加班,处理一份关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预算裁减引发的抗议信——有人声称裁减预算会导致无法及时检测到被恶作剧咒语改造的麻瓜橡皮鸭,从而威胁到公共安全。阿布拉克萨斯对此的评价是“庸人自扰”,并打算用部长印章强行通过提案。
汤姆则在霍格沃茨有一场o.w.Ls考试的监考。于是,卢修斯被留在了马尔福庄园,由祖父母照看。
布鲁图斯最近迷上了培育一种新的魔法花卉——一种在月光下会发出幽幽蓝光、花瓣如同冰晶般剔透的玫瑰。他在庄园西翼开辟了一片新的玫瑰园,倾注了大量心血,那些玫瑰也确实长势喜人,成了他向来访宾客炫耀的资本。
七岁的卢修斯,精力旺盛得像只刚喝了提神剂的小精灵。他得到了布鲁图斯送的一把最新型号的儿童魔法扫帚——“彗星290”,兴奋得不得了,骑着它在庄园宽阔的草坪和走廊里低空飞行。
“卢克,小心点!别靠近玫瑰园!”芙若拉不放心地跟在后面叮嘱。
“知道了,奶奶!”卢修斯嘴上答应着,但骑着扫帚拐过一个弯,就把叮嘱忘在了脑后。他看到了爷爷那片漂亮的蓝玫瑰,在阳光下,冰晶般的花瓣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难以抑制。他操控着扫帚,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片最蓝的花瓣。
就在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魔法蝴蝶从花丛中翩然飞过。卢修斯的注意力被吸引,身体下意识地跟着蝴蝶的方向倾斜——
“哎呀!”
平衡瞬间被打破。儿童扫帚猛地一歪,卢修斯惊叫一声,连人带扫帚一头栽进了那片珍贵的蓝玫瑰丛中!
噼里啪啦……
一阵令人心碎的脆响。脆弱的花枝根本无法承受一个七岁男孩和一把扫帚的重量,瞬间被压塌了一大片。那些美丽的、如同冰晶雕琢的花瓣,碎裂开来,蓝色的荧光迅速黯淡下去。
卢修斯摔在柔软的土地上,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袍子被勾破了,小脸上沾了些泥土。他懵懂地坐起来,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玫瑰园,愣住了。
随即,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把爷爷最心爱的玫瑰园毁了!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哭泣,而是跳起来,捡起扫帚,飞快地跑去找汤姆。
他知道,这个时间父亲应该快从霍格沃茨回来了。
果然,他在门厅遇到了刚刚通过飞路网回来的汤姆。
“父亲!”卢修斯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抱住汤姆的腿,小脸吓得煞白,“我、我闯祸了!”
汤姆蹲下身,首先检查了一下儿子,发现他只是袍子脏了,身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卢克?慢慢说。”
卢修斯抽抽噎噎、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像是担心汤姆不相信,强调了好几次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及那片玫瑰看起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汤姆听完,挑了挑眉。他牵着卢修斯的手,走到西翼的玫瑰园。看到那片被摧残的惨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前任黑魔王,也忍不住在心里为布鲁图斯的心血默哀了一秒钟。
“父亲,”卢修斯仰着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爷爷会生气的……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没收我的扫帚……”
汤姆看着儿子那双和阿布拉克萨斯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心立刻就软了。他摸了摸卢修斯的头。“别怕。”
他沉吟了片刻,目光扫过玫瑰园,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悠闲踱步、炫耀着自己华丽尾羽的几只白孔雀——那是布鲁图斯除了玫瑰外的另一项心头好。
一个主意迅速在他脑中形成。
他挥动魔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彻底折断、无法挽救的玫瑰残骸清理掉,然后用修复咒勉强将一些只是歪倒的花株扶正,虽然它们看起来蔫头耷脑,毫无生气。接着,他对着那几只孔雀念了个混淆咒。
孔雀们突然变得焦躁起来,扑棱着翅膀,咯咯叫着,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冲进了那片刚刚被“修复”过的玫瑰园!它们在花丛里胡乱踩踏、啄食,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玫瑰,经过这番折腾,更是雪上加霜,彻底变成了一地狼藉,但这次,狼藉中布满了孔雀的爪印和羽毛。
汤姆又挥动魔杖,细致地抹去卢修斯和扫帚留下的所有痕迹,只保留孔雀肆虐的现场。
“好了,”汤姆对看得目瞪口呆的卢修斯说,语气轻松,“现在看起来,像是这些不懂事的孔雀闯的祸。记住,卢克,你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袍子,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卢修斯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图。他用力点头,小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他们低估了马尔福庄园的真正主人。
傍晚,阿布拉克萨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庄园。他刚踏进客厅,家养小精灵闪闪就颤抖着出现在他面前,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主人……闪闪有事情要汇报……”闪闪绞着身上的茶巾,声音细若蚊蚋。
听完闪闪关于下午“小主人摔进玫瑰园”以及“马尔福夫人后续处理”的完整汇报后,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西翼玫瑰园。
汤姆正坐在客厅里,假装阅读一份《预言家日报》,卢修斯则乖巧地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玩一套魔法骑士棋,但小家伙时不时偷偷瞟向门口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紧张。
阿布拉克萨斯回来了,脸色平静,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风暴前的宁静。他先看了一眼卢修斯,小家伙立刻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我,下午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瑟缩了一下,求助地看向汤姆。
汤姆放下报纸,刚想开口,阿布拉克萨斯一个眼神扫过来,冰冷得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我在问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淡淡道。
卢修斯知道瞒不住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包括汤姆如何“嫁祸”给孔雀。
阿布拉克萨斯听完,目光转向汤姆。“很好的应急处理,教授。充分利用了现场资源,并且试图规避主要责任人的风险。不愧是‘沃普尔吉斯骑士’的领袖。”
汤姆摸了摸鼻子,试图辩解:“阿布,卢克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吓坏了……”
“所以你就教他撒谎和推卸责任?”阿布拉克萨斯打断他,声音抬高了一些,“用混淆咒操控无辜的生物来掩盖错误?这就是你所谓的‘探索’和‘自由’?探索如何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汤姆哑口无言。
阿布拉克萨斯不再看他,转向卢修斯,语气严厉:“卢修斯·马尔福,因为你的鲁莽和试图隐瞒错误的行为,你的‘彗星290’扫帚被没收,直到你学会如何安全、负责任地使用它为止。另外,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要去帮爷爷照料剩下的玫瑰,学习如何尊重和呵护生命,直到爷爷认为你弥补了你的过错为止。”
卢修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委屈地抽泣着。
汤姆看着心疼,下意识地想过去安慰,但阿布拉克萨斯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至于你,汤姆,”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眼神复杂,有不容置疑的坚持,“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关于‘溺爱’和‘原则’的界限问题。现在,跟卢修斯讲清楚,他错在哪里,以及为什么他必须接受惩罚。”
汤姆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哭得伤心的儿子,最终叹了口气。他走到卢修斯面前,蹲下身,擦掉他的眼泪。
“卢克,听着,”汤姆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带着耐心,“爸爸说得对。摔坏玫瑰不是最大的错误,最大的错误是试图用另一个错误去掩盖它。我们是马尔福,我们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承担责任。明白吗?”
卢修斯抽噎着,点了点头。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汤姆爱卢修斯,也相信汤姆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有时候,那份爱会让他失去平时的判断力。
那天晚上,卢修斯是含着眼泪睡着的。他的儿童扫帚被锁进了储物间。
而汤姆,则花了整整一晚的时间,试图用各种高级的草药学魔法和生长咒,去挽救那些被孔雀和他自己的魔咒摧残得奄奄一息的蓝玫瑰,同时还要思考如何向布鲁图斯解释他那些宝贝孔雀下午的异常行为。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汤姆在西翼玫瑰园里忙碌的身影,月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颈间的绿宝石项链。
他知道,养育一个继承人,远比处理魔法部最棘手的政治纠纷要复杂得多。但看着房间里安然入睡的儿子,和窗外那个为了弥补错误而努力的身影,他又觉得,这一切的麻烦和分歧,都是值得的。
毕竟,他们是马尔福,也是里德尔。他们总能找到办法,在爱与责任之间,找到那个属于他们的、或许不那么传统,但却独一无二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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