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尘持剑立在谷口,剑刃上的白光映着云雾,将身后的花草都镀上一层浅亮。香主捂着胸口的伤,脚步虚浮却依旧摆出凶狠姿态,身后几名焚天门弟子更是握紧兵器,目光在谷中扫来扫去,显然是想确认去,显然是想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
“没想到你竟躲在这破谷里。”香主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却仍强撑着冷笑,“林惊尘,你父亲都被教主囚禁了,你还顽抗什么?识相的就交出护世剑残页、剑魂玉佩,再随我们回总坛请罪,说不定教主还能饶你父亲一命,不然,今日这忘忧谷,就是你和这三个小娃娃的葬身之地!”
林惊尘眼神未变,剑峰微微上挑,空气中的灵气随剑势流转,竟将谷口的云雾都逼退了几分:“饶我父亲?焚天教主的心思,你我都清楚,他要的从来不是请罪,是护世剑碎片与铸剑炉。你既追到这里,想必也该知道,忘忧谷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狂妄!”香主被戳中痛处,怒喝一声,挥手让身后弟子上前,“给我上!先杀了这三个小娃娃,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几名弟子立刻扑了上来,短刀挥舞着带毒的寒光,直逼林惊尘身后——他们知道林惊尘功力深厚,不敢正面硬拼,竟想绕后去寻慧能三人。可不等他们靠近,林惊尘脚下一动,身形如清风般掠过,剑刃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看似缓慢,却精准地挡在弟子们身前,“叮”的几声脆响,弟子们手中的短刀竟尽数被剑刃挑飞,落在地上发出杂乱的声响。
这一剑,没有带半分杀意,却将弟子们逼得连连后退,连手中的兵器都没能保住。躲在竹屋后的慧能看得真切,心中暗自惊叹——林惊尘的剑法,与他之前见过的凌厉招式截然不同,没有呼啸的剑风,没有骇人的杀气,却能以最简洁的方式破敌,这想必就是残页剑理的玄妙之处。
香主也愣住了,他虽知林惊尘曾在青城学剑,却没想到对方的剑法竟已精进至此,尤其是方才那一剑,看似平淡,却让他心生忌惮。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身后还有弟子,林惊尘又要护着三个小娃娃,未必能顾全,便咬牙再次下令:“别管兵器!一起上,用魔气耗死他!”
弟子们闻言,立刻催动体内魔气,周身泛起黑气,朝着林惊尘扑来——他们竟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也要用魔气压制林惊尘的剑势。黑气蔓延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连谷中的花草都渐渐枯萎,空气中的灵气也变得浑浊起来。
林惊尘眉头微蹙,手中长剑再次出鞘,这次,他缓缓闭上眼,指尖轻轻抚过剑刃上的剑纹,似在感悟什么。躲在竹屋后的慧能突然想起林惊尘昨日说的“剑理”,下意识地摸出腰间的剑魂玉佩,玉佩竟随林惊尘的剑势,泛起淡淡的红光。
片刻后,林惊尘睁开眼,眼中没有了杀意,只剩一片平静,他轻声道:“护世剑理,在守不在攻,在净不在杀。”话音刚落,他挥剑而出,剑刃没有直刺弟子,而是贴着黑气划过,白光所过之处,浑浊的黑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渐渐消散,枯萎的花草也重新泛起一丝绿意。
一名弟子的魔气被白光驱散,瞬间觉得体内真气紊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另一名弟子试图用短刀偷袭,却被林惊尘用剑背轻轻一敲,手腕便失去了力气,短刀再次落地。短短数息之间,几名弟子便尽数失去战力,要么倒在地上挣扎,要么捂着手腕不敢上前。
香主看得目眦欲裂,他没想到林惊尘竟能以剑驱散魔气,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深知再拖下去,自己的伤势会越发严重,便咬着牙,催动体内仅剩的魔气,提着长枪朝着林惊尘冲来,枪尖带着浓烈的黑气,直刺林惊尘的胸口——这一枪,他赌上了所有力气,若是能击中,便能擒住林惊尘,若是不能,今日便只能葬身于此。
林惊尘神色不变,脚下踏开轻盈的步法,避开枪尖的同时,长剑顺势向上一挑,剑刃精准地落在枪杆上,白光与黑气碰撞,“砰”的一声,香主只觉得一股温润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顺着枪杆传来,手中的长枪瞬间脱手,飞落在谷口的溪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林惊尘手腕一翻,剑刃轻轻抵在香主的脖子上,白光贴着皮肤,却没有伤他分毫,只让他体内的魔气越发紊乱,胸口的伤口再次剧痛起来,疼得他冷汗直流,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林惊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焚天教主近期可有动作?除了幽冥渊破印,他还在谋划什么?”
香主浑身颤抖,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剑刃,再想起方才林惊尘驱散魔气的手段,终于没了之前的狠厉,颤声道:“我……我只知道教主让手下加快寻找武当的护世剑碎片,还说……还说等集齐碎片,再过半月,就带林啸天去幽冥渊,用铸剑炉熔炼精血,配合血纹阵,强行破印!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林惊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半月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紧迫。他收回长剑,剑刃上的白光渐渐消散,随后一脚将香主踹倒在地,冷声道:“今日饶你一命,回去告诉焚天教主,想要破印,想要护世剑,先问过我手中的剑。若再敢派人来忘忧谷,下次,我不会再留活口。”
香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也顾不上身后的弟子,跌跌撞撞地朝着谷外跑去,连落在溪水中的长枪都不敢回头去捡。那些失去战力的弟子见状,也急忙挣扎着起身,跟在香主身后,狼狈地逃离了忘忧谷,片刻间,谷口便恢复了平静,只剩地上散落的短刀与溪水中漂浮的长枪。
躲在竹屋后的慧能三人立刻跑了出来,秦浩看着香主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解地问道:“林前辈,您为什么要放他走?留着他,说不定还能问出更多焚天门的秘密。”
林惊尘捡起地上的短刀,看了一眼刀上的毒,随手扔进溪水中,淡淡道:“他只是个小香主,知道的秘密有限,留着他,反而会让焚天门察觉我们的实力,提前改变计划。放他回去,一是让他带话给焚天教主,打乱对方的节奏;二是让他以为我们不敢杀他,放松警惕,日后我们去焚天门总坛探查,也能少些阻碍。”
苏清瑶闻言,恍然大悟,随即又想起香主说的“半月后破印”,神色凝重起来:“可只有半月时间了,咱们既要领悟剑理,又要寻找武当碎片的线索,还要探查焚天门总坛,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
林惊尘点头,走到竹屋前的空地上,将完整的护世剑残页铺在石桌上,对三人道:“所以,从今日起,咱们便抓紧每一刻时间。慧能,你带剑魂玉佩,先随我领悟残页上的‘守心剑理’,这剑理与你的《大日如来掌》相通,能帮你更快掌控玉佩的力量;秦浩,你先练我昨日教你的‘敛锋式’,磨一磨你剑法中的戾气,让剑势更稳;清瑶,你随我去谷后的药圃,我教你辨识解毒的草药,再传你一套‘轻云步’,既能提升身法,也能在危急时避开敌人的攻击。”
三人立刻应下,各自行动起来。慧能跟着林惊尘站在石桌前,指尖抚过残页上的剑招,耳边听着林惊尘讲解“守心剑理”,腰间的玉佩竟随他的心神波动,泛起淡淡的红光;秦浩握着破云剑,在空地上一遍遍练习“敛锋式”,剑风渐渐从凌厉变得沉稳,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苏清瑶则跟着林惊尘去了谷后,看着药圃中五颜六色的草药,认真记着每种草药的功效与用法。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忘忧谷中,映着三人认真的身影。林惊尘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半月时间虽紧,但他知道,这三个少年,终将成为守护江湖的重要力量,而这场与焚天门、暗影教的较量,也终将在他们手中,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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