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谷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七日。这七日里,慧能三人几乎片刻不停,日夜沉浸在武学与技法的打磨中,谷中每日都能听到剑风呼啸、步法轻响,偶尔还夹杂着苏清瑶辨识草药的轻声询问,原本静谧的轻声询问,原本静谧的山谷,竟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慧能已握着剑魂玉佩,站在竹屋前的空地上。他闭着眼,指尖虚划,残页上“守心剑理”的招式在脑海中流转,腰间的玉佩随他的心神起伏,泛着温润的红光,红光笼罩周身,竟将四周的薄雾都轻轻推开,形成一圈清晰的光影。
“心神再沉,剑理不在手,在念。”林惊尘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手持长剑,缓缓走到慧能身边,剑刃轻轻点在慧能虚划的指尖旁,“你看这玉佩的红光,它随你的心而动,你心乱,光便散;你心定,光便凝。护世剑的‘守’,不是守身,是守心,守住灵台清明,才能让剑理与玉佩的力量相融。”
慧能闻言,缓缓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摒弃脑海中所有杂念,只专注于“守心”二字。渐渐地,他周身的红光越来越凝,竟化作一道薄薄的光罩,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此时,林惊尘突然挥剑,剑刃带着淡淡的白光,轻轻刺向慧能的肩头——这一剑没有杀意,却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刺中光罩。
躲在一旁看的秦浩与苏清瑶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可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慧能周身的红光突然涌动,竟顺着剑刃的方向轻轻一推,林惊尘的剑便被稳稳挡开,白光与红光碰撞,没有刺耳的声响,只泛起一圈圈淡淡的涟漪,随后便各自消散。
“成了!”苏清瑶忍不住拍手叫好,眼中满是惊喜。秦浩也点头,眼中带着几分佩服——他知道这七日慧能有多刻苦,每日天不亮便起身练剑理,夜里还在琢磨玉佩的力量,如今能挡住林惊尘的一剑,实在是实至名归。
林惊尘收回剑,看着慧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七日便能将‘守心剑理’练到这般境界,还能与玉佩力量相融,已是难得。接下来,你便试着将剑理融入掌法,让《大日如来掌》多几分‘守’的沉稳,日后既能防御,也能在攻击中压制魔气。”
慧能点头,立刻抬手,掌心凝聚金光,这次的金光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而是裹着一层淡淡的红光,落在旁边的岩石上,没有将岩石击碎,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掌印周围还泛着红光,竟将岩石中的杂质都驱散了几分。
“好!”秦浩看得心痒,提着破云剑走上前,对林惊尘道,“林前辈,我这‘敛锋式’也练得差不多了,您帮我看看,能不能与慧能过过招,试试手?”
林惊尘点头,示意两人站在空地两侧:“点到即止,不许动用杀招,主要是看看你们对所学的掌控力。”
两人立刻拉开架势,慧能将玉佩挂回腰间,掌心凝聚着金红交织的真气;秦浩则握着破云剑,剑峰斜指地面,剑风不再凌厉,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随着林惊尘一声令下,秦浩率先出手,破云剑缓缓刺出,看似缓慢,却精准地指向慧能的胸口,正是“敛锋式”的核心——藏锋于内,出招不疾,却步步紧逼。
慧能不慌不忙,脚下微微后退,掌心真气轻轻一推,金红光罩再次浮现,挡住了秦浩的剑势。紧接着,他抬手一掌,掌风不烈,却恰好落在剑杆上,将秦浩的剑轻轻挑开。秦浩见状,手腕一转,剑峰顺势横扫,直指慧能的腰间,慧能则侧身避开,同时掌心真气向前一送,逼得秦浩不得不后退两步。
两人一攻一守,你来我往,没有激烈的碰撞,却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秦浩的剑法少了戾气,多了章法;慧能的掌法多了沉稳,能守能攻。看得一旁的苏清瑶连连点头,手中还拿着一根树枝,跟着两人的招式轻轻比划,默默记着其中的节奏。
半柱香后,林惊尘喊停,两人同时收招,气息都十分平稳,没有丝毫紊乱。“很好,你们都将所学掌控得不错。”林惊尘道,“秦浩,你的‘敛锋式’已入门,接下来可以学‘破邪式’,配合慧能的掌法,能更好地压制魔气;慧能,你则继续打磨‘守心剑理’,争取能将玉佩的红光融入掌印,做到‘掌出即守,守中藏攻’。”
两人应下,各自散去练习。苏清瑶则走上前,递给林惊尘一束晒干的草药,轻声道:“林前辈,这是我按您教的,将‘清毒草’与‘凝露花’晒制而成的,能解焚天门常用的‘腐骨毒’与‘黑砂毒’,您看看对不对?”
林惊尘接过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草药的色泽,点头道:“没错,晒制的火候刚好,药效也能保留八成。你学得很快,接下来,我再教你炼制‘护心丹’,能在魔气侵入体内时,暂时护住心脉,为解毒争取时间。”
苏清瑶眼中满是欢喜,立刻跟着林惊尘去了竹屋,准备炼制丹药。
转眼到了夜里,忘忧谷中一片寂静,只有虫鸣与溪水声交织在一起。竹屋内,烛火摇曳,林惊尘与慧能三人围坐在木桌旁,桌上铺着江湖地图,红圈标注的焚天门总坛与幽冥渊,在烛火下显得格外醒目。
“今日已是第七日,距离焚天教主去幽冥渊破印,只剩八日。”林惊尘指着地图,神色凝重,“武当的护世剑碎片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找不到,就算我们集齐其他碎片,也无法重铸真正的护世剑,最多只能与焚天门的伪剑抗衡,胜算不大。”
秦浩皱着眉,看着地图上的武当山,轻声道:“之前在武当山下,我们看到焚天门的人闯过山门,还沾着武当弟子的血,说不定碎片的线索,早就被焚天门的人搜走了?”
“未必。”慧能摇头,想起之前张伯父的事,沉声道,“张伯父是武当长老,当年我父亲让我去武当找他,想必张伯父知道碎片的线索。焚天门虽闯过山门,却未必能找到张伯父留下的东西,说不定线索还藏在武当山的某个地方。”
苏清瑶也点头,补充道:“我之前听峨眉的师姐说,武当山有一处‘藏经阁’,阁中藏着不少古籍与秘闻,还有一处‘后山密室’,只有历代长老才能进入,说不定碎片的线索,就藏在这两个地方。”
林惊尘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七日,他们不仅武学有进步,心思也越发缜密,懂得结合过往的线索分析问题。他沉吟片刻,指着地图道:“既然如此,明日起,咱们便按原计划兵分两路。秦浩,你随我去焚天门总坛,探查我父亲的下落与铸剑炉的位置,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青城碎片的踪迹;慧能,你与清瑶去武当山,寻找张伯父留下的线索,重点查藏经阁与后山密室,切记,不可贸然行事,若是遇到焚天门的人,能避则避,以寻找线索为主。”
慧能与秦浩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秦浩握紧破云剑,眼中满是坚定:“林前辈,您放心,我一定跟着您,好好探查焚天门总坛,绝不拖后腿!”
慧能也郑重道:“我们会小心行事,尽量找到碎片线索,争取在八日内与你们汇合。”
苏清瑶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布包,递给慧能与林惊尘:“这是我今日炼制的‘清毒草’与‘护心丹’,你们各带一份,若是遇到焚天门的毒与魔气,能派上用场。还有这‘轻云步’的口诀,我写在纸上了,慧能你也拿着,若是遇到危急,能帮你更快脱身。”
两人接过布包与口诀,小心收好。林惊尘看着烛火下的三人,轻声道:“此去凶险,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保命都最重要,线索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三人点头,心中都清楚,明日一别,等待他们的,将是焚天门的森严戒备与武当山的未知凶险,可他们没有丝毫怯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朝着阻止阴谋、守护江湖的方向前进。
烛火渐渐黯淡,竹屋内的身影渐渐散去。慧能躺在竹床上,摸着腰间的剑魂玉佩与林惊尘的残信,心中满是坚定;秦浩则在空地上,最后练了一遍“敛锋式”,剑风沉稳,映着月光,格外耀眼;苏清瑶则仔细检查着草药与丹药,确保没有遗漏。
夜色渐深,忘忧谷再次恢复寂静,可每个人都知道,明日天一亮,一场关乎江湖安危的行动,便将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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