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慧能周身的守心光罩彻底碎裂,金红交织的光屑如碎星般散落,魔气凝聚的巨掌顺势拍来,狠狠砸在他胸口。慧能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后背重重撞在三清像底座上,锦盒从手中滑落,滚到了佛像脚边,口中的鲜血更是喷了一地,染红了身前的青石板。
“小子,还敢挡路!”为首的焚天门弟子狞笑着,提着短刀率先冲进来,刀刃上裹着黑气,直刺慧能的喉咙,“把锦盒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慧能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只觉得胸口剧痛,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一般,连催动真气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滚到脚边的看着滚到脚边的锦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拼尽全力伸出手,想要将锦盒抓在手中,可那弟子的刀已近在咫尺,刀风带着刺鼻的魔气,刮得他脸颊生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柴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道灰影如疾风般掠过窗外,手中拂尘一甩,数十根拂尘丝带着真气,精准地缠住了那名弟子的手腕。“放肆!武当圣地,岂容尔等撒野!”
是玄尘道长!
慧能心中一震,抬头望去,只见玄尘道长已从窗户跃了进来,手中拂尘挥舞,拂尘丝如银蛇般穿梭,瞬间将冲进来的四名弟子缠住。她虽年事已高,功力却丝毫未减,真气催动间,拂尘丝上泛起淡淡的白光,竟将弟子们周身的黑气尽数驱散,几名弟子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身体也被拂尘丝拉得连连后退,撞在一起。
“道长!”慧能挣扎着起身,终于抓住了脚边的锦盒,紧紧抱在怀中。
玄尘道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急切:“快,跟我走!我引开他们,你从后山密道离开,清瑶那丫头还在竹林等你!”说罢,她猛地将拂尘一甩,将四名弟子甩倒在地,转身便朝着藏经阁门口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焚天门的杂碎,老身在此,有本事来追!”
走廊上的其他焚天门弟子听到动静,立刻朝着这边赶来,看到玄尘道长,纷纷怒喝:“是这老道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数十名弟子手持兵器,朝着玄尘道长围了过来,瞬间便将她的去路堵死。
玄尘道长丝毫不慌,脚下步法灵动,避开弟子们的攻击,拂尘丝不断挥舞,将靠近的弟子一一逼退。她故意朝着与后山相反的方向跑去,吸引弟子们的注意力,同时回头对慧能大喊:“别管我,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往竹林跑,密道在竹林深处的老松树下!”
慧能看着玄尘道长被弟子们围攻的身影,眼中泛起泪光——玄尘道长为了救他,不惜暴露自己,独自引开数十名弟子,若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可他也清楚,玄尘道长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带着碎片安全离开,若是他留下来,不仅救不了道长,还会让碎片落入焚天门手中,辜负张伯父与道长的心血。
“道长,您一定要保重!”慧能对着玄尘道长的方向深深一揖,转身便朝着二楼窗户跑去。他忍着胸口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上窗户,回头望去,只见玄尘道长已被弟子们逼到了走廊尽头,拂尘丝也断了几根,身上还添了几道伤口,却依旧不肯放弃,挥舞着拂尘,与弟子们拼死周旋。
慧能咬了咬牙,不再犹豫,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好在二楼不算太高,加上他提前用仅剩的真气护住了身体,落地时只是踉跄了几步,没有摔伤。他不敢停留,抱着锦盒,朝着玄尘道长所说的竹林跑去。
夜色中,竹林的枝叶交错,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为他指引着方向。身后,藏经阁方向传来弟子们的怒喝声与兵器碰撞声,显然玄尘道长还在与他们缠斗,慧能心中焦急,却只能加快脚步——他跑得越快,玄尘道长的压力就越小,碎片也越安全。
跑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慧能终于看到了竹林深处的那棵老松树,松树旁有一块凸起的青石,与玄尘道长所说的密道入口标记一模一样。他刚要跑过去,便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慧能!这边!”
是苏清瑶!
慧能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只见苏清瑶正躲在老松树后,神色焦急地望着他,看到他平安到来,眼中满是激动:“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藏经阁那边的动静,担心死了!玄尘道长呢?”
提到玄尘道长,慧能的神色沉了下来,摇了摇头:“道长为了引开弟子,被他们围攻了,咱们先进入密道,等安全了,再想办法救道长。”
苏清瑶点头,立刻走到青石旁,按照玄尘道长的叮嘱,将青石向左转动了三圈,“咔嗒”一声,青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一米宽的密道入口,密道内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流水声。
“你先下去,我来断后。”慧能将锦盒递给苏清瑶,让她先钻进密道,自己则站在入口旁,回头望了一眼藏经阁的方向——那里的动静渐渐小了,慧能的心也沉了下去,不知玄尘道长是否平安。
“快进来!后面有弟子追来了!”密道内传来苏清瑶的急切呼喊,慧能回头,果然看到远处的竹林中,有数十道黑影正朝着这边跑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围攻他的那名焚天门弟子,手中还提着玄尘道长的拂尘,显然道长已被他们抓住。
“老道士,你倒是跑啊!”那名弟子狞笑着,手中拂尘一甩,对着身后的弟子道,“快,那两个小贼肯定进密道了,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慧能不再犹豫,立刻钻进密道,反手将青石推回原位,刚要转动青石锁死入口,便听到青石外传来“砰”的一声,弟子们的刀斧不断砍在青石上,青石上很快便布满了裂痕,眼看就要被砍碎。
“密道里有机关!”苏清瑶拉着慧能,指着密道墙壁上的一个凸起,“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按下去应该能锁死入口!”
慧能立刻伸手,按下那个凸起,“咔嚓”一声,青石内侧突然弹出几道铁栓,将青石牢牢锁死,外面弟子们的砍击声瞬间变小,再也无法撼动青石。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密道内的空气有些潮湿,墙壁上长着不少青苔,前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借着苏清瑶从怀中取出的火折子,能看到一条狭窄的通道,延伸向黑暗深处。
慧能打开怀中的锦盒,里面果然放着一块巴掌大的剑形碎片,碎片泛着淡淡的青光,上面刻着与护世剑残页相同的剑纹,与他腰间的剑形玉佩放在一起,竟隐隐相互吸引,泛起淡淡的光芒。
“终于找到碎片了!”苏清瑶看着碎片,眼中满是欢喜,随即又想起玄尘道长,神色凝重起来,“可是玄尘道长她……”
慧能握紧锦盒,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长不会有事的,焚天门抓她,肯定是想从她口中问出密道的出口与后山密室的线索,只要咱们尽快与林前辈汇合,找到救兵,一定能救出道长。”
他将碎片重新放回锦盒,收好后,起身对苏清瑶道:“咱们先顺着密道走,看看密道通向哪里,等出了密道,再想办法联系林前辈他们。”
苏清瑶点头,点亮火折子,走在前面,为慧能照亮道路。两人沿着密道缓缓前行,密道内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偶尔还能听到水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密道中格外醒目。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丝光亮,流水声也变得更加响亮。两人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只见密道的尽头,竟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旁有一扇石门,石门半掩着,门外透进来的,正是清晨的微光。
“咱们出来了!”苏清瑶兴奋地喊道,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慧能紧随其后,走出石门后,两人都愣住了——门外竟是一片陌生的山谷,谷中种满了桃树,此刻虽不是花期,却依旧枝繁叶茂,小溪从谷中流过,与忘忧谷竟有几分相似。
就在此时,慧能腰间的剑形玉佩突然发烫,与锦盒中的碎片同时亮起光芒,光芒中,竟隐约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剑影,剑影指向山谷东侧的方向,像是在指引着他们什么。
“玉佩有反应了!”慧能眼中一亮,“说不定这山谷的东侧,有其他线索,或者……能联系到林前辈他们!”
苏清瑶点头,收起火折子,与慧能一起,朝着山谷东侧的方向走去。清晨的阳光渐渐升起,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映着两人的身影,也照亮了他们前方的道路——虽然玄尘道长生死未卜,焚天门的弟子还在追查,但他们手中握着护世剑碎片,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而新的线索,正等待着他们去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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