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桃谷中缓缓消散,阳光透过桃树枝叶,洒在慧能与苏清瑶身上,驱散了夜奔的疲惫。慧能腰间的剑形玉佩与锦盒中的碎片依旧发烫,两道淡光交织成一道纤细的剑影,始终朝着山谷东侧延伸,像是一条无形的指引,牵引着两人前行。
“你看,剑影越来越亮了,想必离线索不远了。”苏清瑶盯着剑影,语气中难掩兴奋,脚下的“轻云步”也加快了几分,袖中的峨眉刺早已收回,只攥着那包“护心丹”,随时防备突发情况。
慧能点头,一手护着怀中的锦盒,一手轻轻按着胸口——昨夜被魔气巨掌击中的伤还未痊愈,快步走动时,胸口仍隐隐作痛,好在有玉佩的红光悄悄滋养,疼痛已减轻了不少。他循着剑影的方向望去,前方的桃林渐渐稀疏,隐约能看到一处石亭,石亭旁立着一块石碑,碑上似乎刻着字迹。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便走到石亭前。石碑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却仍能辨认出“桃隐亭”三字,字体苍劲,竟与林惊尘残信上的笔迹有几分相似。慧能伸手几分相似。慧能伸手摸了摸石碑,指尖刚碰到碑面,腰间的玉佩与锦盒中的碎片突然同时爆发出光亮,剑影骤然变得清晰,直直指向石亭的石桌——石桌表面刻着一圈剑纹,与玉佩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线索肯定在石桌下面!”苏清瑶立刻绕到石桌旁,伸手去推石桌,可石桌纹丝不动,显然被某种机关固定住了。慧能上前,将玉佩按在石桌中央的剑纹上,同时催动“守心剑理”,让红光顺着剑纹流淌。
“咔嗒”一声,石桌的桌面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一封油纸包裹的信,还有一枚小小的铜哨——铜哨通体乌黑,哨身上刻着与林惊尘令牌相同的剑纹,吹口处还沾着些未干的蜡,显然是近期才放在这里的。
慧能拿起信,拆开油纸,里面的信纸是崭新的,字迹正是林惊尘的:“惊闻汝等已寻得武当碎片,甚慰。焚天门总坛我与秦浩已探查大半,铸剑炉藏于总坛地下‘焚剑窟’,父亲被囚于窟内密室,只是窟外守卫森严,需等汝等汇合,再谋救人之策。此铜哨为联络信号,吹之三声,三里内若有我布下的暗哨,便会有人前来接应。汝等持哨往东北方向走,至‘落马坡’,自有暗哨引汝等至临时据点,切记,途中勿暴露碎片与哨子,焚天门已加派弟子巡查武当山周边。”
信的末尾,还标注了落马坡的简易路线,与桃谷东北方向的路径恰好吻合。
“太好了!终于有林前辈的消息了!”苏清瑶看着信,眼中满是激动,“秦浩跟着林前辈,肯定也平安无事,咱们只要到了落马坡,就能与他们汇合了!”
慧能将信与铜哨小心收好,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一半——之前一直担心林惊尘与秦浩在焚天门总坛遇险,如今得知两人平安,还探得了铸剑炉与林啸天的下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刚要说话,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苏清瑶立刻扶住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护心丹”,递到他嘴边,“快吃了,再歇会儿,咱们不急着赶路。”
慧能吞下丹药,靠在石亭的柱子上休息了片刻,胸口的疼痛渐渐缓解,他摇头道:“没事,歇会儿就好。咱们得尽快出发去落马坡,玄尘道长还在焚天门手中,多耽误一刻,道长就多一分危险。”
两人不再耽搁,收拾好东西,便朝着桃谷东北方向走去。按照林惊尘信中的路线,从桃谷到落马坡需走两个时辰,途中要经过一片树林与一条小河,都是偏僻之地,不易遇到焚天门的弟子。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来到小河边,正准备过河,突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打斗声,还夹杂着熟悉的怒喝:“焚天门的杂碎,想抢我的东西,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是秦浩的声音!
慧能与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担忧。两人立刻躲到河边的芦苇丛中,悄悄朝着树林里望去——树林中,秦浩正提着破云剑,与三名焚天门弟子缠斗,他的左臂缠着布条,布条上已渗出鲜血,显然是受了伤,可剑法依旧沉稳,“敛锋式”一招一式,将三名弟子的攻击稳稳挡开,剑峰偶尔一挑,便能逼得弟子连连后退。
“这小子,剑法又精进了!”苏清瑶忍不住轻声赞叹,随即又皱起眉,“可他受伤了,咱们得去帮他!”
慧能点头,刚要起身,却看到树林外又走来两名焚天门弟子,手中提着长枪,显然是来支援的。若是此刻冲出去,只会被五名弟子围攻,反而陷入险境。他摸了摸怀中的铜哨,对苏清瑶道:“你再等等,我吹哨子,若是附近有林前辈的暗哨,他们肯定会来帮忙,咱们再趁机冲出去,前后夹击,才能稳妥。”
苏清瑶点头,慧能立刻取出铜哨,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三声——哨音低沉,不似寻常哨音那般刺耳,却能穿透树林,远远传了出去。
哨音刚落,树林西侧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两名身着布衣、腰佩短刃的汉子从树后跃出,手中短刃寒光一闪,便朝着那两名支援的焚天门弟子扑去。“焚天门的狗东西,敢在这一带撒野!”
两名弟子猝不及防,被短刃划伤了胳膊,长枪“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秦浩见状,眼中一亮,抓住机会,破云剑猛地刺出,“噗嗤”一声,刺穿了一名弟子的胸口,其余两名弟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那两名汉子拦住,短刃一挥,便将两人解决。
战斗很快结束,那两名汉子走到秦浩身边,拱手道:“秦兄弟,你没事吧?林公子吩咐我们在此接应,没想到你竟遇到了焚天门的弟子。”
秦浩摇了摇头,擦了擦剑刃上的血迹,目光朝着芦苇丛的方向望来,高声道:“慧能、清瑶,别躲了,出来吧!我听到铜哨声了!”
慧能与苏清瑶这才从芦苇丛中走出,秦浩看到两人,立刻快步上前,脸上满是激动:“你们终于来了!武当碎片拿到了吗?玄尘道长怎么样了?”
提到玄尘道长,慧能的神色沉了下来,将藏经阁的经过一一告知秦浩,还有玄尘道长为救他们被抓的事。秦浩听得怒火中烧,握紧破云剑,咬牙道:“这群杂碎!等咱们汇合了林前辈,一定要杀回武当山,救出道长!”
那两名汉子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其中一人道:“三位,此地不宜久留,焚天门的巡查弟子很快就会过来,咱们快往落马坡走,林公子还在据点等着咱们呢!”
四人立刻出发,朝着落马坡的方向走去。路上,秦浩将他与林惊尘探查焚天门总坛的经过告知慧能与苏清瑶:“林前辈带着我,伪装成焚天门的杂役,混进了总坛。总坛分前、中、后三院,前院是弟子居住的地方,中院是教主与香主议事的地方,后院就是焚剑窟的入口。焚剑窟外有二十名精锐弟子守卫,窟内还有‘焚火卫’,个个功力深厚,且都练了能操控魔气的‘焚天诀’,林前辈说,若是硬闯,咱们根本不是对手。”
“那林前辈有没有说,怎么才能混进焚剑窟?”苏清瑶问道。
秦浩点头,压低声音道:“林前辈查到,三日后,焚天教主会派人将一批铸剑材料送入焚剑窟,咱们可以伪装成送材料的杂役,混进窟内。只是送材料的队伍由一名香主带队,那香主功力不弱,且对焚天门的杂役很熟悉,想要蒙混过关,得找个办法换掉那名香主,或者让他无法带队。”
慧能摸了摸怀中的锦盒,沉声道:“三日后行动,时间刚好,咱们到了据点,与林前辈汇合后,再好好商量对策。只是玄尘道长……”
“放心,林前辈已安排暗哨留意武当山的动静,若是焚天门有处置道长的迹象,暗哨会立刻传信,咱们再想办法救人。”秦浩拍了拍慧能的肩膀,“林前辈说了,救父亲、夺铸剑炉固然重要,但也绝不会丢下玄尘道长,咱们只要按计划来,一定能都救出来。”
慧能点头,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四人加快脚步,午后时分,终于抵达了落马坡——落马坡是一片荒凉的山坡,坡上长满了野草,只有坡下有一间废弃的驿站,驿站门口挂着一串风干的红辣椒,正是林惊尘信中说的暗哨标记。
那两名汉子走到驿站门口,敲了敲门,敲了三下,停一下,再敲两下——与玄尘道长柴房的暗号相同。片刻后,驿站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探出头来,正是林惊尘!
“林前辈!”慧能与苏清瑶同时喊道,眼中满是激动。
林惊尘看到两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立刻将四人拉进驿站,反手关上门,又用木栓拴紧,才松了口气:“你们平安就好,武当碎片拿到了?玄尘道长呢?”
慧能将锦盒递给林惊尘,又把藏经阁的经过与玄尘道长被抓的事一一告知。林惊尘看着锦盒中的碎片,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后道:“玄尘道长不会有事,我已让暗哨潜入武当山,若是焚天门有动作,会立刻回报。眼下,咱们先好好谋划三日后混进焚剑窟的事,只要救出父亲,拿到铸剑炉,咱们就有与焚天门抗衡的资本,到时候再救玄尘道长,也会容易些。”
四人围坐在驿站的木桌旁,林惊尘取出一张画得更详细的焚天门总坛地图,指着后院的焚剑窟入口,开始讲解三日后的计划。驿站外,风吹过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而驿站内,一场关乎救父、夺炉、守护江湖的谋划,正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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