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北京,寒风凛冽。
位于京西的市政府大楼内,一间挂着副市长门牌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比窗外的天气还要凝重几分。
“平平哥!我女儿呢?啊?二十二天了!整整二十二天不着家!这都学会自己偷跑去见男孩子了,还、还……”
王文泽女士,这位一向以冷静睿智着称的女强人,此刻却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和压抑不住的怒火,冲进了丈夫叶荣添的办公室。
叶荣添,这位在京城政坛以稳健着称的副市长,此刻也是一脸愁容,连忙起身关上办公室门,压低声音:“文泽,你小声点!又是哭唧唧又是大声喧哗的,生怕这栋楼里的人不知道咱们家那宝贝天才医生,休个年假就把自己……哎!”
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痛,“我那么乖的女儿,也不知道肖副司令家那个天才科学家使了什么手段,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哼,正堂同志之前还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过他儿子品性纯良!我看这丘八家庭出来的,就没个靠谱的!”
王文泽没理会丈夫对老战友的抱怨,一把抢过他手里那份来自家里二叔(某专业部门负责人)的“跟踪报告”。
她快速翻看着,越看心越凉,脸色也愈发苍白:“平平哥,这……这真是我那贴心小棉袄能干出来的事?
南海游艇……英伦看球……上海同居……这、这分明就是被肖副司令家那个小王八蛋生吞活剥,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啊!”
“二叔的专业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叶荣添指着报告上的几张模糊但足以说明问题的照片,痛心疾首,“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肖镇是个手段高超的大纨绔呢?
咱闺女那么单纯,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王文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仔细翻了翻肖镇那厚厚一沓的个人资料和最近一个月的行程轨迹,眉头微蹙:“平平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正堂同志为人还是正直的,是军中公认的智将。
再说了,这桩事……终究是老人家亲自开过口,保过媒的。
我们不能被表象和一时之气蒙蔽了眼睛。
就是我觉得吧,咱们这未来的小女婿,怎么感觉比你这日理万机的副市长还要忙?”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进来!”叶荣添没好气地应道。
秘书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市长,培中……培中在外面,情绪比较激动,囔囔着要立刻带人去上海五角场11号,说要把肖院士的脑袋拧下来带回北京交给您处置……”
叶荣添一听,火气更大了:“让那个混球滚进来!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肖镇同志是什么人?那是上级领导心里的国宝!
他叶培中敢在肖院士面前耍他京城纨绔的那一套,信不信第二天我就得去上海市公安局捞人!去,把他给我叫进来!”
秘书连忙点头:“市长您消消气,培中也是跟培华兄妹情深,一时着急。我这就去领他过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考究、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的年轻男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正是叶培华的哥哥,在京城圈子里有名的“宠妹狂魔”叶培中。
“爹,娘!我从香港苏富比拍卖会回来了!
您们看,这就是我们保利文化这次拍回来的兽首!”
叶培中虽然怒气未消,但还是先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父母,语气里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小得意。
“一个破铜水龙头,花了2700万港元?”叶荣添扫了一眼资料,没好气地哼道。
“爸!这怎么能是破水龙头呢!这是圆明园的兽首,有重大历史文物价值的!
可惜了,还有六个没找回来。”叶培中连忙解释,语气带着遗憾。
“另外六个,前天已经被‘林小娥文保基金’无偿捐赠给国家博物院了。”王文泽看着手中的另一份资料,头也不抬地随口说道。
“啊?林小娥文保基金?这么财大气粗?”叶培中一愣。
王文泽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就是你妹妹未来的婆子妈,大禹集团的文云淑董事长个人捐赠的。”
“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大文董?”叶培中瞪大了眼睛。
“不然还有谁?”叶荣添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而且,你们保利文化这次算是当了冤大头。
本来人家文董的秘书已经和那个持宝人威廉谈好了850万港币的私下交易价,结果你们非要抬上拍卖会,硬生生多花了一千多万!”
叶培中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我……我这……不是对那边的情况不熟悉嘛!”
“以后多跟这些真正做实事的爱国华商保持联系,别总觉得自己在四九城就如何了,免得再当这种冤大头!”叶荣添教训道。
“知道了,爸。”叶培中讪讪地应了一声,随即又想起正事,火气再次涌了上来,“爸!妈!我妹妹还在上海不回来?肖镇那个小王八蛋胆子也太肥了!
真以为我们叶家好欺负?爸,您发句话,我这就带人去上海,一定把妹妹平平安安给您揪回来!” 作为资深妹控,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妹妹可能遭遇的“毒手”,叶培中只觉得肝胆俱裂。
“就凭你?”叶荣添斜睨了儿子一眼,“你问过京城军区肖副司令没有?人家可就那么一根独苗!
再说了,你那点伎俩和手段,在人家面前够看吗?别自取其辱了!”
“我不管!他拐带我妹妹就是不行!”叶培中梗着脖子。
“你可得了吧!收起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王文泽终于开口,拦住了冲动的儿子,“你妹妹刚来过电话,说再待几天就回来过年。
她还特意说了,你未来妹夫春节时会来家里正式拜年。
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别多嘴多舌的!别忘了,这是老首长保的媒。”
她语气放缓了些,继续道,“其实……妈还是挺喜欢肖镇这孩子的。
从小到大都是天才,能管理那么大的企业,能做顶尖科研,还能着书立说,听说三观也很正。
就是你爸嘀咕,说这孩子小时候上学怎么总喜欢随身带个高压电棍……”
“妈!您这就开始偏向外人了?”叶培中一脸难以置信,“哎……。”叶培中看了一眼自己爹妈说道:“我们集团王董还想着,让我找机会问问他们大禹集团,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他们部分国防装备出口总代理权呢。”
叶荣添放下茶杯,正色道:“嗯,春节肖镇来拜年,是个机会。你好好跟人家谈,态度要端正。
他家大禹集团的国防装备,出口英联邦和中东五国做得风生水起,口碑很好。
我估计,你们能争取到部分装备的分销资格就算不错了,核心的东西就别多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6月中东那事,纽卡斯尔队友谊赛风波。
人家大禹自己的安保力量就能摆平,这就是硬实力,底气足得很!”
“爸,我知道了。”叶培中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来,“我就是……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对妹妹好点。”
“培中,最好是这样。”叶荣添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这才刚回来,还不赶紧回家把我大孙子接来?今晚回家吃饭。”
“哎,我这就回去接您的宝贝大孙子!”叶培中收拾好茶几上的资料,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刚轻轻带上门,就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他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哼!正堂同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
腊月二十二下午,北京国际机场。叶培中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帕萨特,接到了从上海飞回来的妹妹叶培华。
一路上,叶培中像个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里充满了对“拱了自家白菜的猪”的审视与不放心。
“妹妹,那小子……对你好不好?”
“哥,肖镇他很好,你不知道他……”
然后,便是叶培华长达三十五分钟、词汇毫不重复、眼神发亮的对肖镇的夸赞。
从他在南海的温柔体贴,到在英伦球场散发出的领袖魅力,再到在上海处理公务时的沉稳睿智……言语间充满了热恋中的崇拜与甜蜜。
叶培中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车靠边停下,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一脸狐疑:“妹妹,你没发烧吧?你这……该不会是让那个大科学家给你下了什么降头了吧?
人怎么可能优秀到这种地步?这不符合常理!”
“哼!”叶培华拍开哥哥的手,娇嗔道,“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京城纨绔办不到,不代表我家肖镇办不到!
他说了,明年我休假,带我去玻利维亚看‘天空之境’!
哥,我看了网上的图片,那里美得简直不像人间!”
“嘁,多稀奇!咱们青海的茶卡盐湖差哪儿了?”叶培中试图找回场子。
“这能一样吗?”叶培华扬起下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这是我和我家肖镇的第二次旅行,意义非凡!”
看着妹妹那完全陷进去的模样,叶培中张了张嘴,最终把所有质疑和劝诫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默默地重新发动汽车,心中一片哀凉。
他清楚地意识到,他那从小漂亮听话、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心也彻底被那个叫肖镇的家伙偷走了。
那个软萌的、会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女孩,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而同一时刻,肖镇心情复杂的乘坐私人飞机刚刚降落韩国汉城,他得给自己儿子的妈妈李富真一个交代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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