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宗义看大家把医院的新鲜事说得差不多了,他拿出三包金疮药,对这些学医的学员说:
“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药行打算试生产一种金疮药,这三份药粉是我和刘掌柜下午试做的样品。”
“从明天起,你们跟刘掌柜学完识字后,就跟着小丫一起试药,看哪个配方效果最好。每天都要记下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纷纷凑上前仔细看样品,眼里全是好奇和兴奋。
刘小丫点头说:“行,我带着大家一块儿干,一定想办法把最好的配方试出来。”
就这样,药方的试验就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章宗义每天忙着配药、处理药材,仔细记录每一次炮制药材的时间和微调的比例。
有天下午,突然听到有人敲院门。
没过一会儿,队员跑进来说,上次来的那个小伙子又来了,还带了两个人。
章宗义放下捣药的杵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迎了出去。
一进店堂,就看到麻文儒带着两位穿青衫的人坐在那儿,刘炳昆正陪着聊天。
三人一见章宗义出来,都站起来拱手打招呼。
麻文儒指着身边两人介绍:“章兄,这位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井先生,这位是在三原宏道学堂学的教习,日本留学回来的吴竞先先生。”
接着也向两人介绍了章宗义。
章宗义打量了他们一番:井先生看起来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眼神沉稳得不像这个年纪,透着读书人的气质,穿着朴素但干净整齐;
吴竞先年纪大些,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目光炯炯,看起来既儒雅又有风度。
井先生先开口:“章兄,久仰大名!文儒常跟我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吴竞先却一直盯着章宗义看,歪着头吸着气,像在努力回想什么。
突然他拍了一下脑门:“我见过章先生!去年在东门外,有匹马惊了,是你徒手一把拉住了缰绳。没错,就是你!”
章宗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拱手:“吴先生就是当时从马车上下来夸我的那位吧?”
吴竞先哈哈大笑:“是我,是我!当时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今天看到你做这些医疗的事,更不意外了。”
章宗义也笑起来:“吴先生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又要像那天一样不好意思了。”
吴竞先兴致勃勃地跟大家讲起那天章宗义如何冲上去、勇敢制服惊马的经过。
有了这个插曲,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就像老朋友重逢一样。
井先生眼中多了几分敬重,吴竞先更是拍着章宗义的肩膀连连称赞。
聊起天来,井先生说话比较多,引经据典很是豪爽,尤其讲起在日本看到的西洋医术和中医的异同,简直停不下来。
听说章宗义是澂城人,他马上说自己是蒲城人,连连喊着“乡党、乡党!”
章宗义突然意识到井先生是谁了,就是那个点燃了陕西革命的火种、却英年早逝的革命前辈,为了纪念他,小南门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此刻,这位人物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
章宗义心里涌起一股敬意,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眼睛就有点潮。
他赶紧使劲眨了眨眼睛,笑着掩饰地说:“失礼了,老乡见老乡,马上就要两眼泪汪汪了。”
井先生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紧紧握住章宗义的手:“章兄真是性情中人!”
在场的人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三个人因为不同的缘由,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说话也更随意亲近了。
井先生看着门口站得笔直的队员,问道:“章兄,你这里的伙计是受过训练的吗?”
章宗义点头:“我们有个镖队,店里这些小伙子,负责安全的都是镖队队员,负责生意的伙计也多少会点拳脚。没分那么细,分工侧重点不同而已。都是咱们渭北老乡。”
井先生听了,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难怪做事这么有规矩,精神头也好。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有这样一支力量,也是个保障。”
他又好奇地问:“看章兄走路沉稳,肯定有功夫底子吧?”
章宗义笑了笑:“跟着师父随便学了一些,学过小红拳和反手刀法。”
吴竞先一听眼睛就亮了:“我在三原县,知道那里流传一种高家小红拳,讲究刚猛敏捷。”
章宗义点头,真是巧了,“我学的就是三原的高家小红拳,没想到吴先生也知道。”
吴竞先拍手笑道:“这可真是缘分!我还跟着一个学生学过几天。三原那边练这拳的人很多。”
说完还郑重地抱拳对章宗义说:“请师兄指教。”
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章宗义连忙摆手笑道:“指教不敢当,切磋一下还行。”
他站起来比划了一个起手式,动作轻巧却带着力道。
吴竞先眼睛一亮,也起身,两人就在堂前虚走两招,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这时,麻文儒起哄说:“章兄,展示一下你的刀法吧!”
其他几人也在一边跟着附和。
章宗义推辞了一下,见大家都很期待,就答应了。
他请众人稍等,回到卧室,从帐篷空间里取出匕首、大刀和小圆盾。
站在院子中央,他深吸一口气,刀光一闪,就开始舞起来。
先是一套大刀配匕首的动作,如猛虎下山,劈、砍、撩、抹,招招连贯。
刀风呼呼响,刀光如银练,步法扎实,匕首与大刀交错飞舞,刚中带柔。
接着左手持小圆盾,配合大刀又演示了一段。
小圆盾护住身前,大刀横扫如弧光,突然转身劈斩,气势如雷。
大家看得屏住大气,仔细看着,只见他盾牌防守虚实结合,刀法出奇制胜,盾挡与刀刺,盾架与刀砍,攻守之间极具章法。
收势站定,他气息平稳,众人齐声喝彩。
井先生赞叹:“刚猛中不失灵巧,攻守兼备,真是好功夫!”
章宗义拱手谦让,放下刀盾笑道:“为了混口饭吃,学点粗浅手艺,让各位见笑了。”
吴竞先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刀刃,感叹:“这刀法干净利落,像是实战中用的。”
麻文儒也在旁边点头,眼里全是佩服。
章宗义微微一笑,说:“我师父以前是清军大营出来的,教的全是战场上总结出来的实用招式。”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眼看快到晚饭时间,章宗义就吩咐厨房准备几道好菜,买一坛烧酒,招待三位客人。
酒桌上大家聊得特别开心,几杯酒下肚,话题就转到了当下的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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