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打了个喷嚏,布角甩出水花,溅到林婉儿鞋面上。她没躲,反而蹲得更近,指尖贴着他手腕不动。
“辣椒粉呛的。”他揉鼻子,声音闷在掌心里。
老李头残影从缸边浮出来,压着嗓子:“它在借你唤醒自己。”
叶天一没停手,布角继续转圈,水面纹路跟着动。倒影里的脸还在,嘴唇微张,没出声,但意思清楚——心跳是钥匙。
林婉儿血符频率随水面符文调整,贴在他皮肤上像一层薄膜。她轻声问:“它说什么?”
“系统靠宿主心跳活着。”叶天一布角压住水面一角,“月蚀日那天,我们能让它以为锅糊了。”
赵无极蹲在墙根拧裤腿,眼睛扫着院外:“青铜面具人没走远。”
“让他看。”叶天一布角一提,水花再溅,“拍得越真,它越信我们在擦缸。”
倒影里那张脸淡去前,又动了下嘴:“初代保险代理人。”
叶天一手指顿了一下,布角悬空片刻,接着往下擦。动作慢了点,但没停。
林婉儿血符渗进他衣领内侧,和心口青铜片碰在一起。她说:“听见了?”
“听见了。”他布角压回水面,“卖保单的?听着不像坏人。”
老李头残影皱眉:“别信它递的话。”
“我不信。”叶天一布角转完最后一圈,“但它递的,正好能用。”
赵无极抱刀靠墙:“月蚀日我盯院子。”
“不用。”叶天一起身拍裤腿,“你涮毛肚,火候别过。”
老李头本尊拎着酒晃过来,经过时嘟囔:“月蚀日晚上,心跳不能断,断了锅就糊。”
叶天一抬手比了个手势,没回头。
系统窗口弹在视野角落:“检测到异常水面波动,归类为低风险日常行为。”
叶天一解开衣襟,青铜片贴回心口,手指开始敲节奏,像漏勺磕锅沿。
林婉儿坐在床边,血符随他敲击明灭,像在应和。
“它信了?”她问。
“八分。”他扣好衣扣,“剩下两分,让它自己琢磨。”
老李头残影飘到窗边,声音贴着缝:“月蚀日别让它醒。”
“醒不了。”叶天一躺下,闭眼前补了一句,“我翻身都带着花椒味。”
窗外十口辣缸静立,缸底纹路在光下缓缓移动,朝同一个方向聚拢。
青铜面具人站在院墙外,铜镜塞回怀里,镜面豆腐纹未干。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踩棉絮。
赵无极抱刀守门,眼皮打架但没合。老李头本尊鼾声震屋,酒气混着辣味弥漫。
叶天一呼吸平稳,手指仍在心口敲节奏,一下,两下,三下——中间卡顿,像打嗝。
林婉儿血符彻底熄灭,她起身吹灯,黑暗里说:“快了。”
叶天一嗯了一声,没睁眼。
屋外拉缸不动,缸底纹路却悄然连成一线,指向东边。
系统窗口再没亮起。
老李头翻了个身,酒壶滚地,空响一声。他嘟囔:“卤水点破系统眼……点破喽……”
叶天一敲击节奏忽然变调,心跳信号猛地一滞,又接上,伪装成打嗝卡壳。
林婉儿轻声说:“它没发现。”
“发现也晚了。”叶天一闭眼,“锅烧干了才想起来加水。”
赵无极磨完刀,刀锋泛青光。收刀入鞘,蹲回门槛:“月蚀日我盯院子。”
“不用。”叶天一翻身,“你涮毛肚,别老了。”
老李头残影叹气:“那晚别手软。”
“不手软。”叶天一敲完最后一拍,停住,“我翻身都带花椒香。”
窗外日光移过缸沿,第十口辣缸水面倒影静止。陌生面孔消失,只剩他自己,平静带笑。
青铜面具人站在院墙外,铜镜揣回怀里,镜面豆腐纹未消。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轻。
赵无极抱刀靠门框,眼皮打架但没睡。老李头本尊鼾声如雷,酒气混辣味满屋。
叶天一呼吸平稳,手指不再敲。青铜片贴心口,温热像揣块炭。
林婉儿血符全灭,她吹灯,黑暗里说:“不远了。”
叶天一嗯了一声,没睁眼。
屋外十口辣缸不动,缸底纹路在光下汇成一线,指向东方。
系统窗口始终沉默。
叶天一突然坐起来,伸手摸缸沿。林婉儿没睡,袖口血符重新亮起,贴着他后颈。
“第十五任刚说的那句,”他低声,“不是提示,是警告。”
林婉儿指尖压住他脊柱凸起:“它想让你以为青铜面具人是盟友。”
“我知道。”叶天一手指按在缸壁纹路上,“所以我要让它以为,我信了。”
老李头残影从屋顶飘下来,蹲在两人中间:“月蚀日那天,心跳停顿不能超过三次。”
“三次够了。”叶天一布角重新浸水,“一次骗它睁眼,一次骗它伸手,最后一次——骗它交权。”
赵无极推门进来,手里拎着新买的毛肚:“早市刚开,老板说今天特别鲜。”
“放冰格冻着。”叶天一没抬头,“月蚀日晚上吃。”
老李头本尊醉醺醺爬起来,抓酒壶灌了一口:“你们真打算让系统以为锅糊了?”
“不是以为。”叶天一布角压回水面,“是让它亲眼看见锅冒烟。”
水面倒影再次浮现那张脸,嘴唇微动,无声重复:“初代保险代理人。”
叶天一手指敲击节奏不变,但心跳信号悄悄改成了火锅沸腾声——咕嘟,咕嘟,咕嘟。
林婉儿血符频率同步调整,贴着他后背像一层活物。
老李头残影盯着水面:“它在试探你。”
“让它试。”叶天一布角转圈,“锅没糊前,它不敢掀盖。”
系统窗口终于再次弹出:“检测到心跳频率异常,疑似消化不良引发胃部震动。”
叶天一嘴角微扬,手指敲击节奏加快,心跳信号随之沸腾加剧。
林婉儿轻声说:“它在记录。”
“让它记。”叶天一布角一甩,水花溅上窗棂,“记多了,就以为是真的。”
老李头残影摇头:“你太冒险。”
“不冒险。”叶天一放下布,起身拍手,“是让它以为我在冒险。”
赵无极把毛肚放进冰格,顺手关上冰箱门:“月蚀日晚上,我负责点火。”
“不用点火。”叶天一扣好衣扣,“你负责喊‘熟了’。”
老李头本尊醉眼朦胧:“那我干啥?”
“喝酒。”叶天一走向门口,“喝到它以为你也醉了。”
青铜面具人站在巷口,铜镜对准院门。镜面映出叶天一推门而出的身影,背景是十口静静排列的辣缸。
他没动,也没收镜。
叶天一走到巷口,冲他点头:“豆腐脑加辣油,要双份。”
青铜面具人没应声,镜面微微倾斜。
叶天一转身回院,脚步不紧不慢。
系统窗口闪烁:“宿主行为符合日常模式,风险等级下调。”
叶天一进屋,林婉儿正往茶杯里倒水。血符贴在杯底,随水流旋转。
“它信了九分。”她说。
“够了。”叶天一坐下喝茶,“剩下一分,留给月蚀日当晚。”
老李头残影飘到屋顶,声音从瓦片缝隙传来:“那晚心跳停顿,必须同步。”
“同步三次。”叶天一放下茶杯,“第一次骗它睁眼,第二次骗它伸手,第三次——骗它死机。”
林婉儿血符渗入茶渍,在桌面留下淡红痕迹。
赵无极蹲在灶台边生火:“毛肚解冻要多久?”
“三刻钟。”叶天一说,“正好够它反应两次。”
老李头本尊醉醺醺举杯:“敬锅没糊。”
叶天一跟他碰杯,手指敲击杯壁,节奏仍是火锅沸腾声。
窗外,第十口辣缸水面倒影彻底静止。那张脸消失,只剩叶天一自己的倒影,平静,带笑。
青铜面具人站在院墙外,铜镜揣回怀里,镜面豆腐纹路清晰可见。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轻。
系统窗口再没亮起。
叶天一躺回床上,手指不再敲击。青铜片贴着心口,温热持续。
林婉儿袖口血符彻底熄灭,她吹灯,黑暗里轻声说:“它在等。”
叶天一没睁眼,只嗯了一声。
屋外十口辣椒缸纹丝不动,缸底纹路却在月光下悄然汇成一线,指向东方。
老李头鼾声渐弱,酒壶滚到床底。
赵无极抱刀守门,眼皮终于合上。
叶天一呼吸平稳,心跳信号伪装成均匀鼾声。
系统窗口始终沉默。
月蚀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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