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打了个哈欠,把糖葫芦签子往腰带上一插,转身就往回走:“明天还得早起,我得睡足了才有劲儿往下探。”
林婉儿没动,血符还贴在掌心,低头盯着井口残留的糖浆痕迹。叶天一看她一眼:“怎么?血符还有反应?”
“不是。”她收起符纸,“是那瓶苦味酱。刚才碰柜门的时候,它在我袖子里震了一下。”
叶天一挑眉:“你偷藏了?”
“不是偷。”她语气平静,“是系统弹窗说‘检测到宿主接触高危调味品——误判为厨房收纳整理——奖励薄荷糖三颗’,顺手就塞我兜里了。”
叶天一笑了:“它真把咱们当深夜吃播团队了。”
三人一路走回客栈,天刚蒙蒙亮,街上没人,只有早点铺子冒热气。赵无极拐进去买了三个肉包,边走边啃:“你们说,老李头留的留言到底啥意思?‘苦非终点,乃重启之钥’——听着像菜谱说明书,又像遗言。”
“更像通关提示。”叶天一接过他递来的包子,“初代设计这条回廊时,肯定知道后来者会卡在‘苦’这一步。所以提前埋了解法。”
林婉儿咬了一口包子:“可为什么要用味觉?直接留个阵法不更省事?”
“因为味觉最私人。”叶天一咽下最后一口,“阵法能被复制,味道不能。每个人的舌头记下的苦,都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密匙。”
赵无极点头:“有道理。我爹以前也说过,真正的好酒,喝一口就知道是谁酿的。”
回到房间,叶天一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那瓶苦味酱。瓶身灰扑扑的,标签都磨花了,拧开盖子,一股浓烈苦味直冲鼻腔。他皱了皱鼻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系统提示音就响了。
“检测到宿主深夜开启密封容器——误判为宵夜准备行为——发放解腻薄荷糖一颗,请查收。”
一颗绿油油的糖块凭空掉在他手心里。
叶天一捏着糖,哭笑不得:“它连我偷酱都当成觅食。”
林婉儿凑过来,血符贴在瓶身上,红光缓缓渗入玻璃。片刻后,她抬头:“里面有东西。不是酱,是记忆碎片。第十五任宿主的坐标,藏在第三层苦味底下。”
“第十五任?”赵无极瞪眼,“咱们之前只遇到过十三任的痕迹啊。”
“说明有人跳过了中间两层。”叶天一把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凉感压住舌根的苦,“或者,他们根本没走到这里。”
他盯着瓶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一小滴在指尖,舔了舔。苦味炸开,比黄连还冲,他差点吐出来,赶紧嚼碎薄荷糖压味。
“怎么样?”林婉儿问。
“不止苦。”他缓了口气,“还有点咸,像眼泪的味道。”
赵无极突然沉默了。他接过瓶子,也舔了一口,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眶慢慢红了。
“赵哥?”林婉儿轻声喊他。
他没应,只是抬手抹了下眼睛,声音有点哑:“是我爹的味道。小时候他熬药给我喝,药太苦,我就哭,他就把自己的眼泪抹在我舌头上,说‘苦完了就是甜’。”
叶天一和林婉儿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赵无极把瓶子还给叶天一,深吸一口气:“这瓶酱,得带着。不管下面有什么,我都得带它下去。”
叶天一点头:“行。但得先测试系统容忍度。万一它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在盗取关键道具,直接锁功能就麻烦了。”
“怎么测?”林婉儿问。
“继续骗它。”叶天一又倒了一滴酱在掌心,故意做出要舔的样子。系统果然立刻弹窗:“检测到宿主尝试摄入高浓度苦味物质——误判为挑战极限味觉体验——发放护胃酸奶一杯,薄荷糖追加两颗。”
三颗糖加一杯酸奶凭空出现,堆在桌上。
林婉儿拿起一颗糖:“它真的一点都没怀疑?”
“因为它设定就是佛系辅助。”叶天一撕开酸奶盖子,“只要我们不主动触发战斗或破坏规则,它就会默认我们在进行生活类活动。吃、喝、逛、买——全归类成日常。”
赵无极拿起一瓶酸奶灌下去:“那咱们就继续装吃货。明天下午,一人带一串糖葫芦,再揣几包糖粉,系统肯定以为我们在搞野餐。”
“还得带点咸的。”叶天一指了指苦酱,“眼泪味需要盐分中和,不然赵哥你爹的记忆坐标可能不稳定。”
林婉儿从包袱里翻出一小包海盐:“这个行吗?”
“行。”叶天一把盐倒进苦酱瓶里,轻轻摇匀,“初代设计这条路时,肯定算到了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眼泪、苦味、糖浆——全是情绪载体。味觉回廊的本质,是靠情感解锁。”
赵无极突然问:“那老李头呢?他留的酒壶暗纹是什么意思?”
“他在提醒我们。”叶天一放下瓶子,“重启需要代价。眼泪是赵哥的,苦味是我的,糖浆是系统的——但酒呢?酒是老李头的。说明他也付出了某种味觉记忆。”
林婉儿皱眉:“你是说,每解锁一层,就得牺牲一种味道?”
“有可能。”叶天一躺到床上,枕着胳膊,“不过现在想太多没用。明天下去,见招拆招。系统还在发糖,说明路没走错。”
赵无极也躺下,把糖葫芦签子横在胸口当枕头:“叶哥,你说我爹在下面……会不会也留了吃的等我?”
“肯定有。”叶天一闭上眼睛,“说不定是一碗糖水,专治你小时候怕苦的毛病。”
林婉儿吹灭油灯,在黑暗里轻声说:“血符显示,明天入口会开在石室东侧。那里有个新凹槽,形状像酒杯。”
没人接话。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片刻后,系统又弹窗了:“检测到宿主集体静默——误判为睡前冥想——发放助眠香薰蜡烛一支,薄荷糖补给包一份。”
蜡烛和糖包掉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赵无极在黑暗里伸手摸到一颗糖,剥开塞进嘴里:“它真是……操心到家了。”
叶天一没睁眼:“睡吧。明天还得靠它发糖续命呢。”
林婉儿把血符贴在床头,红光微弱地亮着,像一盏小小的灯。糖浆的痕迹从窗外悄悄爬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细线,指向东边。
赵无极翻了个身,糖纸在手里攥得哗哗响。他没再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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