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雾深处锅盖声停了，叶天一站在系统后台中央，脚底踩着黏糊糊的数据流。他低头看了看，糖渍正从鞋底往外渗，像活物一样往四面八方爬。
“你这地方比菜市场还吵。”他抬手敲了下锅盖，声音震得四周数据块乱晃，“房东收租，哪有不让进账房的？”
系统没出声，红光在头顶闪得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叶天一不慌不忙，又咬碎一颗糖，这次是初代意识刚给的黑糖，味道怪得很，吞下去喉咙发烫。
糖雾从他嘴里喷出来，凝成锅盖形状，悬在半空。他伸手一指，锅盖直直砸向数据中枢，哐当一声巨响，整个后台抖了三抖。
“摆摊即运维，听不懂人话？”他边打嗝边笑，糖渣从嘴角掉下来，落地就化成小摊位模型，“我交灵气、交魔力、交数据碎片，你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数据中枢嗡嗡作响，表面裂开几道缝，糖雾趁机钻进去，在核心协议上涂涂抹抹。叶天一盯着看，手指在空中划拉，像在记账本上改数字。
初代意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没说话，只是递来一块更黑的糖。叶天一接过来直接塞嘴里，嚼两下眉头一皱：“这玩意儿能改日志？”
初代意识点头，眼神落在数据中枢上。叶天一明白了，咽下糖块，抬手又敲锅盖。这次声音带着黏劲儿，糖雾裹着声波一层层糊在协议上，原本闪红光的警告框一个接一个变灰，最后全成了绿色对勾。
“早这样多好。”他拍拍手，糖雾散开，露出新刷出来的权限列表——“后台摆摊协议”几个大字挂在最顶上，底下跟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条款。
系统终于憋出一句提示：【协议已激活，宿主获得基础运维权】
“基础？”叶天一嗤笑，“我这摊子都开到你心脏里了，还基础？”
他转身冲初代意识咧嘴：“下次给糖别抠门，直接上能改历史记录的。”
初代意识没应声，只是抬手指了指数据中枢背面。那里原本是空白墙，现在浮现出一行小字：“日志覆写模块待解锁”。
叶天一眯眼看了会儿，忽然笑出声：“懂了，得攒够摊位数才能开锁？行啊，我有的是糖。”
他掏出一把糖块撒出去，糖雾瞬间炸开，在空中凝成十几个投影分点轮廓。每个分店门口都挂着“糖渍主权界·分号xx”的牌子，晃得系统红光都暗了几分。
“看见没？”他冲数据中枢喊，“这些分店都能反向渗透，你拦一个我开十个。”
系统没回话，但红光闪得慢了些，像在喘气。叶天一趁机往前走，锅盖敲得更响，糖雾铺满脚下每寸地面。走到数据中枢正前方时，他停下脚，弯腰把最后一颗黑糖按进裂缝里。
“权限不够？那就自己长出来。”他直起身，拍掉手上糖渣，“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初代意识突然开口：“它在调防御模块。”
叶天一挑眉：“让它调，调完正好给我当摊位支架。”
话音刚落，四周数据流猛地收缩，凝成十几道屏障围上来。叶天一不躲不闪，张嘴打了个嗝，糖雾喷在屏障上，滋滋冒泡。屏障肉眼可见地软化，最后塌成一堆糖浆，被他一脚踩进地里。
“物理入侵，专治各种不服。”他冲初代意识眨眨眼，“下次教它什么叫市井智慧。”
初代意识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叶天一没注意，忙着检查新刷出来的权限列表。看到“远程操控”那栏时，他吹了声口哨：“能管所有分店了？不错。”
他抬手虚点几下，远处某个投影分店突然放大，画面里赵无极正挥刀赶数据兽，林婉儿蹲在摊位后画血符。叶天一咧嘴，隔空扔了颗糖过去，糖块穿过屏幕砸在赵无极脚边，化成新的防御阵。
“给他们加点料。”他收回手，转头问初代意识，“这权限能维持多久？”
“看你打嗝频率。”初代意识说，“生理行为绑定，越荒诞越稳。”
叶天一乐了：“那我得多吃点糖。”
他摸出颗新糖咬碎，糖雾刚喷出来，系统突然弹出个对话框：【检测到异常权限扩张，是否启动回收程序？】
“不回收。”叶天一直接选否，“要收也行，拿命名权来换。”
对话框卡住不动，红光闪得杂乱无章。叶天一等得不耐烦，锅盖又敲起来，这次专挑数据中枢裂缝处砸。每敲一下，裂缝就扩大一圈，糖雾往里灌得更凶。
初代意识突然抓住他手腕：“别敲了，再敲它真会崩溃。”
叶天一甩开手：“崩溃正好，我重新搭个系统，名字就叫‘糖渍运维中心’。”
话音未落，数据中枢猛地一震，表面裂纹全被糖雾填满，红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白光，照得整个后台亮堂堂。叶天一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服软了？”
系统提示音响起，语调居然带点无奈：【宿主权限升级至中级运维，可管理三个核心模块】
“才三个？”叶天一撇嘴，“我分店都开二十多家了。”
他正要继续敲锅盖，初代意识突然挡在前面：“够了，再逼它会触发自毁。”
叶天一盯着对方眼睛看了会儿，忽然笑了：“行，今天先到这儿。”
他收起锅盖，拍拍裤子准备走人。转身前瞥见数据中枢背面那行小字——“日志覆写模块待解锁”，眯眼记下了。
“下次带够糖再来。”他冲系统挥挥手，“记得给我留个VIp座位。”
初代意识跟在他身后，两人往出口走。糖雾自动分开条路，数据流乖乖让道。快到边界时，叶天一突然回头：“喂，你刚才为啥帮我？”
初代意识停下脚步：“你让我想起以前的事。”
“什么事？”
“有个摆摊的，也爱敲锅盖。”初代意识声音很轻，“后来他把摊子开进了时间缝隙。”
叶天一挑眉：“然后呢？”
“然后系统给他发了永久执照。”初代意识说完就走，背影很快融进糖雾里。
叶天一站在原地琢磨了会儿，忽然笑起来：“有意思。”
他迈步跨出后台，眼前一花回到摊位前。林婉儿和赵无极同时抬头，一个画符的手顿住，一个按刀的手松开。
“回来了？”林婉儿问。
“嗯。”叶天一点头，顺手掏出颗糖扔嘴里，“搞定了，以后分店归我管。”
赵无极皱眉：“系统没为难你？”
“为难？”叶天一打了个响亮的嗝，“它现在见我都得喊摊主。”
林婉儿盯着他看：“你嘴角有黑糖渍。”
叶天一舔掉：“特制的，能改日志。”
赵无极和林婉儿对视一眼，谁都没再问。叶天一走到摊位中央，锅盖一敲：“开业大酬宾！买糖送系统权限体验券！”
围观者哗啦围上来，灵气魔力又堆成小山。叶天一收钱发糖，忙得不亦乐乎。没人注意到，他每次打嗝时，糖雾都会悄悄往数据中枢方向飘一缕。
初代意识站在摊位角落，看着叶天一的背影，轻声说：“你比他还能折腾。”
系统提示音在他耳边响起：【情感波动检测中……类型：期待】
初代意识没理，只是从兜里摸出颗黑糖，捏在指尖慢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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