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联合探索·精兵简行
逐星堡指挥大厅，环形会议室。
十六名修士分坐长桌两侧，气氛肃穆。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那是安神香燃烧产生的气味，但此刻却无法完全平息众人内心的波动。
长桌首端，坐着此次会议的仲裁者——逐星堡副指挥使“岳擎天”，一位元婴中期体修，以刚正不阿闻名。他身穿银灰色战甲，面容如刀削斧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时，都带着审视的意味。
韩飞坐在长桌左侧第三位，身旁是洛无痕、晦明，对面则是万剑冢的剑九和阵玄。第九小队的影蛇、冰鸮、磐石坐在更靠后的位置，而肥龙因为留守，没有出席。
会议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
岳擎天面前的光幕上，正显示着韩飞和洛无痕联署提交的《古战场废墟联合探索申请》。他逐字逐句地审阅，不时用神识标记出某些段落。
“探索目标:绘制最新地图，采集特有资源，寻找剑道传承...”岳擎天缓缓念出申请中的关键内容，声音沉稳如钟，“理由充分，符合联盟战略需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韩飞身上。
“韩飞，金丹中期，混沌道修士，第九巡逻队代理队长。碧磷星之战，以一人之力配合洛无痕斩杀幽冥道天才幽魇，阻止九幽转生大法，救出三十七名俘虏。”
光幕上调出韩飞的战绩记录，详细到每一场战斗的评估。
“战力评定:超常。潜力评定:甲上。”
岳擎天又看向洛无痕。
“洛无痕，金丹后期，万剑冢真传弟子。碧磷星之战，与韩飞配合默契，无尘剑意斩破百鬼夜行图，剑心通明触摸法则之剑门槛。”
“战力评定:顶尖。潜力评定:甲上。”
两位甲上评定的天才，联手申请探索古战场废墟。
这样的组合，指挥部没有理由不重视。
但问题在于...风险。
“古战场废墟，星辰潮汐窗口期只有七天。”岳擎天缓缓开口，“在这七天里，空间相对稳定，但法则乱流依旧存在，上古禁制依旧危险，而且...各方势力都会派人进入。”
他手指在光幕上一点，调出三份情报:
“幽冥道:确认将派遣‘幽魂使’带队，十二名黑袍修士，全部金丹中期以上。目标不明，但根据情报分析，可能与寻找九幽圣祖的其他遗物有关。”
“永夜神教:‘暗月圣子’已离开永夜神国，乘坐黑玉莲台前往古战场方向。此人金丹巅峰，修《永夜天功》，战力不逊于幽魇。”
“考古学会:‘三星学者’率四名护卫，申请了古战场废墟的科研许可。表面理由是‘采集上古法则样本’，但真实目的...不明。”
三方势力，每一方都实力不俗。
而联盟这边，只有韩飞和洛无痕这支十人小队。
“岳指挥使。”洛无痕起身行礼，“我们明白风险。但也正因为风险高，其他势力的队伍规模也不会太大。根据万剑冢的情报分析，幽冥道和永夜神教最多只会派出十五人左右的精锐，考古学会更不会超过十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我们这支联合探索队，虽然只有十人，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影蛇擅长侦察暗杀，冰鸮擅长远程控制，磐石防御无双，阵玄精通阵法，剑九快剑如电，晦明道友的混沌罗盘能指引方向...再加上我和韩兄，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
岳擎天没有立刻回应。
他看向韩飞:“你怎么看？”
韩飞起身，神色平静:“指挥使，古战场废墟的危险，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也正因为清楚，我们才会提出‘精兵简行’的策略——人数少，目标小，机动性强，适合在那种复杂环境中生存和探索。”
“而且，”他补充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绘制地图和采集资源，不是与其他势力硬拼。只要战术得当，完全可以避开正面冲突。”
岳擎天沉默了片刻。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然后，他缓缓点头。
“申请批准。”
四个字，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岳擎天接下来的话，又让气氛重新凝重:
“但有三个条件。”
“第一，小队规模不得超过十人，这是硬性规定。古战场废墟的空间承载有限，人数过多会引发不必要的空间震荡。”
“第二，必须带回至少三种古战场特有资源。这是联盟对这次探索的投资，需要看到回报。”
“第三，”岳擎天目光如电，“如果遭遇三方势力争夺，以保全有生力量为优先。你们的价值，远大于任何一件上古遗物。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这三个条件，合情合理。
韩飞和洛无痕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明白！”
“那么，”岳擎天从储物戒中取出三枚令牌，放在桌上，“这是‘特级探索令’，持此令可通行古战场废墟外围的联盟防线。出发时间:明日辰时。地点:三号星门。”
他顿了顿，看向韩飞:“韩飞，老刀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韩飞心中一紧。
“他说:第九小队交给你了。记住:当队长不是为了管人，是为了带着兄弟们活着回来。”
这句话，与之前在医殿时说的一模一样。
但此刻从岳擎天口中说出，分量完全不同。
这是正式的托付。
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韩飞深吸一口气，郑重行礼:“属下必不负所托。”
会议结束。
众人离开指挥大厅时，天色已近黄昏。
“韩兄，去我那里一趟？”洛无痕提议，“有些战术细节，还需要最后敲定。”
“好。”
两人带着各自队员，回到万剑冢驻地听剑阁。
阁楼三层，一间战术推演室内。
十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铺着古战场废墟的全息星图。
“首先明确一点，”洛无痕作为战术主导，率先开口，“我们这次探索的核心目标，是寻找衍天鼎碎片。但对外宣称的目标，是绘制地图和采集资源。所以行动中，必须把握好这个分寸。”
他指向星图上几个标注点:
“进入古战场废墟后，我们会从‘破碎回廊’这个相对安全的入口进入。然后按照预定路线，先完成公开任务——在这三个坐标点采集‘虚空结晶’‘法则碎片’和‘上古遗铁’。”
“完成公开任务后，”洛无痕看向韩飞，“再根据韩兄的感应和晦明道友的罗盘指引，寻找衍天鼎碎片。”
韩飞点头:“我的混沌之锚对衍天鼎有特殊感应，只要靠近一定范围，应该能察觉到。晦明道友的混沌罗盘，也能在法则混乱的环境中提供方向。”
晦明默不作声地点头，黑袍下的右手轻轻抚摸腰间悬挂的罗盘。
“那么问题来了。”影蛇开口，声音沙哑，“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遇到其他势力怎么办？是战，是避？”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洛无痕看向韩飞，韩飞看向众人。
“我的意见是，”韩飞缓缓说，“尽量避免战斗。古战场废墟环境复杂，战斗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而且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寻找衍天鼎碎片，不是与其他势力争勇斗狠。”
“但如果对方主动攻击呢？”剑九问，这位年轻剑修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那就...”韩飞眼神一冷，“以雷霆手段反击，然后迅速撤离。记住，我们的优势不是正面硬拼，而是机动性和默契配合。”
他看向冰鸮:“你的远程控制，可以为我们争取撤离时间。”
冰鸮点头:“明白。”
“我的防御，可以挡住第一波攻击。”磐石沉声道。
“我的阵法，可以布设陷阱和障碍。”阵玄抚须补充。
“我和影蛇负责侦察和暗杀，清除跟踪者。”剑九说。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这是精锐小队该有的样子。
洛无痕满意地点头:“那么战术就这样定了。接下来，我们演练一下配合。”
他激活战术推演室内的模拟系统。
四周景象一变，众人仿佛置身于古战场废墟——破碎的星辰碎片悬浮在虚空中，五颜六色的法则乱流如彩带般飘荡，远处不时有空间裂隙闪现又消失。
“第一场景:遭遇幽冥道小队。”
洛无痕话音刚落，模拟环境中就出现了十二道黑袍身影，呈扇形包围过来。
“按计划，影蛇、剑九前出侦察，确定对方实力和意图。冰鸮占领制高点，准备远程支援。磐石、阵玄布设防御和阵法。韩兄、晦明道友准备混沌领域。我居中策应。”
命令下达，众人迅速行动。
演练进行了整整三个时辰。
从遭遇战到撤退战，从资源争夺到遗迹探索，各种可能的情况都模拟了一遍。
十人的配合，从一开始的生疏，逐渐变得默契。
尤其是韩飞的混沌领域与洛无痕的无尘剑意，在演练中产生了越来越奇妙的共鸣——混沌演化万物，剑意斩破虚妄，二者结合，竟能制造出类似“真实幻境”的效果，让对手陷入真假难辨的困境。
而晦明的晦暗混沌道，与韩飞的演化混沌道配合，更是让混沌领域的威力倍增。演化创造，晦暗吞噬，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领域内的敌人会同时遭到创造与毁灭的双重压制。
“不错。”演练结束时，洛无痕眼中闪过满意，“有这样的配合，我们在古战场废墟中，至少有了自保之力。”
韩飞也点头。
虽然演练不能完全模拟真实战场的残酷，但至少让队员们熟悉了彼此的作战风格和节奏。
这就足够了。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洛无痕收起模拟系统，“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调整状态。明日辰时，三号星门集合。”
众人散去。
韩飞带着第九小队的三人回到营房。
“队长，我有种感觉...”影蛇忽然说，“这次探索，不会那么顺利。”
韩飞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影蛇的声音低沉，“我在阴影中待久了，对危险有种本能的预感。古战场废墟...那里死过太多人，埋藏了太多秘密。我们去挖掘那些秘密，必然会惊动...某些不该惊动的东西。”
这话说得有些玄乎，但韩飞没有轻视。
影蛇的直觉，在之前的任务中多次被验证过。
“我明白。”韩飞点头，“所以我们要更加谨慎。记住，活着回来是第一要务。衍天鼎碎片虽然重要，但命更重要。”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韩飞让他们各自回去准备，自己则再次进入时空静室。
他需要最后调整状态。
盘膝坐下，混沌金丹缓缓旋转。
金丹内部，那个直径两尺的微型世界，此刻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在雷核的持续滋养下，世界的“生机”越来越浓郁。那些由灵力构成的草木虚影，开始有了更复杂的结构——有的长出细小的叶片，有的开出虚幻的花朵。
虽然依旧是灵力构成，缺乏真正的生命内核，但至少有了“生长”的迹象。
这让韩飞对衍天鼎的创生真意更加期待。
如果能得到那种真意，他的微型世界或许能真正“活”过来，从模型变成...世界的雏形。
那将是混沌之道的一次质变。
也是他冲击元婴的根基。
“衍天鼎...”韩飞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找到你。”
一夜无话。
次日辰时，三号星门。
这是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直径超过百丈，通体由银白色的“空间晶石”铸成。晶石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空间符文，此刻正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说明星门已经激活，随时可以开启。
星门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韩飞他们这支十人小队，还有其他几支获得许可的探索队——有联盟内部的，也有中立的雇佣兵团，甚至还有几个独行侠。
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古战场废墟，但心思各异。
韩飞注意到，在人群边缘，有三拨人特别显眼。
第一拨，十二名黑袍修士，全部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中，看不清面容。但他们周身散发的幽冥死气，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让人无法忽视。
幽冥道，“幽魂使”带队。
第二拨，五人。为首的是一个坐在黑玉莲台上的青年，面容俊美但眼神阴冷，身穿绣着暗月纹路的黑色长袍。他身后站着四名随从，气息凝实如渊。
永夜神教，“暗月圣子”。
第三拨，也是五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学者，手里托着一个青铜罗盘，正在记录着什么。他身后跟着四名穿着制式护甲的护卫，但那些护卫的眼神太过锐利，不像学者，更像...战士。
考古学会，“三星学者”。
三方势力，果然都来了。
而且从他们带的队伍规模看，也都遵守了“精兵简行”的原则——最多不超过十五人。
这是古战场废墟的潜规则:人数太多会引发空间不稳定，得不偿失。
“韩兄，看那边。”洛无痕低声提醒。
韩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幽魂使正与暗月圣子低声交谈着什么。虽然听不到内容，但从两人的表情看，似乎达成了某种临时协议。
“他们可能会联手。”洛无痕分析，“幽冥道和永夜神教虽然理念不同，但都是邪道，在面对联盟时，有共同的利益。”
“那我们更要小心了。”韩飞说。
就在这时，星门的管理者——一位元婴初期的空间系修士——走到星门前。
“所有探索队，注意！”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整个区域。
“古战场废墟的星辰潮汐窗口期，从今日辰时开始，持续七天。七日后，空间通道将关闭，下一次开启要等到三十七年后。”
“现在，按照编号顺序，依次进入星门。”
“一号队，上前！”
一支由十名散修组成的队伍，率先走向星门。
他们激活手中的通行令牌，星门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十人踏入光幕，身影瞬间消失。
然后是二号队、三号队...
轮到韩飞他们时，已经是第十一支队伍。
“十一号队，上前！”
韩飞深吸一口气，带领队伍走向星门。
在经过幽魂使身边时，他明显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神识扫过自己。
那是探查，也是...警告。
韩飞没有理会，径直踏入星门。
熟悉的传送感传来。
空间扭曲、折叠、拉伸...
几息后，眼前景象大变。
不再是逐星堡的金属建筑和灵光法阵，而是一片...破碎的星空。
他们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平台上，平台悬浮在虚空中，周围是无数的星辰碎片。那些碎片大小不一，有的只有房屋大小，有的堪比山岳，全都静静地漂浮着，仿佛凝固在时间中。
远处，能看到五颜六色的法则乱流，如同极光般在星空间流淌。乱流所过之处，空间泛起涟漪，甚至出现细密的裂缝。
更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些建筑的残骸——破碎的宫殿、倒塌的塔楼、断裂的桥梁...那是上古宗门的遗迹，在战争中化为废墟，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
那不是灵力，也不是死气，而是一种...混乱的、多种法则交织的气息。
在这里，时间的流速似乎都不稳定。韩飞能感觉到，自己识海中的星辰运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这里就是古战场废墟的外围，‘破碎回廊’。”洛无痕看着四周，语气凝重，“我们已经离开了正常的空间结构，进入了上古大战残留的‘碎片世界’。”
韩飞点头。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空间法则极其脆弱。稍微大一点的能量波动，都可能引发空间崩塌。
“所有人，收敛气息，不要轻易使用大威力法术。”他下令，“先适应环境，然后按照预定路线前进。”
众人点头，开始调整状态。
韩飞则闭上眼，尝试感应衍天鼎碎片的位置。
混沌之锚在金丹内部微微震动，与周围环境中的某种“共鸣”产生呼应。
那共鸣很微弱，很遥远，仿佛来自废墟的最深处。
但确实存在。
衍天鼎碎片，就在这里。
“感应到了吗？”晦明低声问。
韩飞睁开眼，点头:“有方向了。但距离很远，而且...路上有很多阻碍。”
“那就一步步来。”洛无痕说，“先完成公开任务，采集资源。然后...再深入。”
队伍开始移动。
破碎回廊中的道路并不平坦，需要在一块块悬浮的岩石平台上跳跃前进。有些平台之间距离很远，需要用法术或法宝辅助。
好在队伍中都是精锐，这种程度的障碍不算什么。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第一个资源点——一块直径百丈的巨大水晶碎片。
碎片呈淡紫色，表面有天然的雷电纹路，内部封存着一些银色的结晶。
“虚空结晶。”阵玄走上前，仔细观察，“是空间破碎时，虚空能量凝结而成的矿物。可以用来炼制空间法宝，或者布置传送阵。”
他取出专门的采集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割水晶碎片。
其他人则警戒四周。
在这种地方，采集资源时是最危险的——动静会吸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果然，在阵玄采集到第三块虚空结晶时，异变突生。
“有东西过来了！”影蛇低喝。
众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只见从远处的星辰碎片背后，飞出了十几道黑影。
那不是修士，而是...某种生物。
它们有着类似人形的轮廓，但全身覆盖着黑色的晶体，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空洞，里面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手中握着由破碎法宝残片拼凑而成的武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是‘废墟守卫’。”洛无痕认出了这些生物，“古战场废墟中特有的存在，由上古修士的怨念和破碎法则结合而成。没有智慧，只会攻击一切闯入者。”
说话间，那十几只废墟守卫已经冲到了近前。
它们的速度极快，动作僵硬但力量惊人。
“我来。”磐石一步踏出，盾牌高举。
淡黄色的护盾展开，将整个队伍笼罩。
废墟守卫撞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护盾剧烈震荡，但没有破碎。
“冰封。”冰鸮拉开长弓，箭矢如雨般射出。
每一箭都精准地命中废墟守卫的关节处，冰霜蔓延，让它们的动作变得迟缓。
“影袭。”影蛇和剑九同时出手。
两人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守卫群中穿梭，每一次现身，都有一只守卫的头颅被斩下或心脏被刺穿。
不到十息，十几只废墟守卫全部倒地，化作黑色的灰烬消散。
战斗结束得很快。
但韩飞眉头紧皱。
“不对。”他说，“废墟守卫通常只在核心区域活动，怎么会出现在外围？”
洛无痕也意识到了问题。
废墟守卫是古战场废墟的“清道夫”，负责清除闯入者。但它们一般只在法则乱流密集的区域巡逻，很少会来到相对安全的外围。
除非...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吸引过来了。
或者说，驱赶过来了。
“采集完立刻离开。”韩飞下令，“这里不安全。”
阵玄加快速度，将剩余的虚空结晶采集完毕。
队伍继续前进。
但接下来的路程，越来越不对劲。
他们遭遇废墟守卫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守卫的实力也越来越强。从最初的金丹初期水准，到后来的金丹中期，甚至出现了几只金丹后期的精英守卫。
更诡异的是，这些守卫似乎...有组织性。
它们不再是盲目地冲上来送死，而是会配合、会埋伏、甚至会使用简单的战术。
“有人在操控它们。”晦明忽然开口，灰色右眼中闪过冷光，“我能感觉到，这些守卫的怨念被某种力量统一了，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蜂巢意识’。”
蜂巢意识？
也就是说，有一个“主脑”在控制所有的废墟守卫？
那会是什么东西？
上古残魂？还是...其他闯入者？
韩飞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废墟深处，那里，法则乱流更加密集，空间也更加破碎。
而混沌之锚的感应，正指向那个方向。
衍天鼎碎片，就在那里。
但同时，危险也在那里。
“队长，还要继续深入吗？”影蛇问。
所有人都看向韩飞。
韩飞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继续。”
“但这次，我们要改变策略。”
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
“不再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我们...直接去核心区域。”
“衍天鼎碎片，可能就在那里。而控制废墟守卫的‘主脑’，也可能在那里。”
“我们要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步。”
冒险，但值得。
众人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明白！”
队伍改变方向，不再绕路，而是直奔废墟核心。
速度全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废墟的另一端，幽魂使和暗月圣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三方势力，正朝着同一个目标，急速靠近。
风暴，即将到来。
第36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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