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小区的售楼中心里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淡淡的喜悦。巨大的户型模型立在大厅中央，透明亚克力板上标注着每栋楼的编号，五颜六色的磁铁贴代表已被选走的房源，像一块被打翻的调色盘。爱情公寓的老住户们攥着烫金的选房号码，挤在模型前叽叽喳喳，手里的户型图被捏得发皱。
“就这套！3栋2单元701，三居室带大阳台，朝南！”胡一菲的声音穿透人群，她用手指重重戳在模型上的一个蓝色磁铁贴旁，“你看这阳台，长四米二，宽一米八，种我的月季、绣球绰绰有余，冬天还能搬几盆多肉进来晒太阳。”
曾小贤凑过去眯着眼看户型图，手指在图上画圈：“阳台确实不错，而且主卧带飘窗，我可以在这儿放个懒人沙发，晚上躺着看星星。对了，离电梯口不远，你加班晚归不用走太久。”他说着偷偷看了眼胡一菲，想起她上次因为加班到凌晨，在老公寓的楼梯间崴了脚，心疼至今。
“算你有眼光。”胡一菲嘴角扬了扬，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选房确认单，笔尖划过纸面时力道十足，仿佛在签下一份重要的人生契约。曾小贤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发梢，想起十年前在爱情公寓3601，她也是这样叉着腰宣布“这间主卧归我”，时光好像绕了个圈，又把他们带回彼此身边。
不远处的模型另一端，吕子乔正抱着小小布，让女儿的小手去够一楼户型的绿色磁铁贴。“你看这小院，围起来能给小小布搭个秋千，种几棵草莓。等她再大点，咱们在院里支个烧烤架，夏天邀请大家来撸串。”
陈美嘉手指点着户型图上的婴儿房：“这间朝南的小卧室刚好给小小布当游戏房，我要在墙上贴满卡通贴纸，再放个城堡帐篷。对了，厨房得挨着餐厅，不然端菜太远，你总说我走路像小企鹅，怕我摔着。”她说着捏了捏吕子乔的胳膊，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小小布似懂非懂地抓着绿色磁铁贴，咿咿呀呀地往模型上按，口水蹭在亚克力板上，留下个亮晶晶的印子。吕子乔赶紧掏出湿巾擦掉，笑着对工作人员说：“就这套了，1栋1单元102，麻烦帮我们标记一下。”他低头逗女儿，“以后这就是你的小天地啦，爸爸给你建个迷你游乐场！”
张伟抱着一摞户型图，在模型前转来转去，额头上渗着汗。“这套离电梯近，但公摊面积会不会太大？那套两居室南北通透，可是离小区大门太远，客户来找我咨询，得走十分钟……”他喃喃自语，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张律师，纠结啥呢？”天宇手里拿着杯冰美式，笑着指了指2栋3单元302的位置，“这套两居室，电梯出来拐个弯就到，公摊比你看的那套少0.5平米，而且楼下就是社区服务中心，客户停车方便。最重要的是，厨房带个小储藏间，能放下你那些舍不得扔的旧案卷宗。”
张伟眼睛一亮，凑过去一看，果然如天宇所说。他想起自己在老公寓时，那些胜诉的案卷堆得像小山，咖喱酱总笑他“把办公室当档案室”。“就它了！”他一拍大腿，抓起确认单就签，笔尖在“302”上顿了两下，仿佛在写一份重要的法律文书。
咖喱酱趴在二楼户型模型前，指着15楼的观景房眼睛发亮：“你们看这套！5栋1单元1503，客厅带落地窗，站在这儿能看到半个城市的夜景！我查过天气预报，夏天晚上还能看到星星呢！”她掏出手机翻出存好的夜景照片，“你们看，这是我上次在天台拍的，以后在自己家阳台就能拍，不用爬楼梯了！”
胡一菲凑过去看：“高层风大，记得装防护网，别总趴在窗台上拍照，危险。”嘴上说着数落的话，嘴角却带着笑。咖喱酱吐了吐舌头，赶紧让工作人员把1503的磁铁贴换成代表已选的红色，像抢到了最甜的糖果。
天宇拿着选房单，在众人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指着3栋2单元702的位置，对工作人员说：“我要这套。”
“哟，天宇这是要当我们邻居啊！”吕子乔笑着捶他胳膊，“701是一菲他们，702是你，以后串门下楼都省了，直接走消防通道？”
“那可不。”天宇晃了晃手里的确认单，眼里的笑意温和，“一菲的月季开了能借两朵插瓶，子乔烤串少放辣椒记得叫我，张律师赢了官司请客，我下楼就能蹭饭。”他看向咖喱酱，“你拍夜景时要是缺个打光的，喊我一声就行。”
众人都笑起来，选房中心的工作人员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人，眼里满是羡慕。他们见过太多为了选房争得面红耳赤的家庭，却很少见这样的一群人，明明各有各的需求，却总想着彼此——胡一菲选房时特意问了吕子乔家小院的日照时间，怕自己的树挡着阳光；吕子乔选一楼时，特意确认了张伟常去的社区服务中心路线，担心有台阶不方便；张伟签单前，帮咖喱酱算了高层的水压，怕她洗澡时水太小；咖喱酱选房时，特意记了天宇的作息，选了他不常在家的时段施工的楼栋。
选房确认单一张张被收走，模型上的磁铁贴渐渐铺满，像一片五颜六色的星空。曾小贤掏出手机，提议大家在模型前拍张合照，胡一菲难得没反对，还主动站到c位；吕子乔把小小布举过头顶，让她的小手比着“耶”；张伟把案卷袋往身后藏，怕挡住镜头；咖喱酱踮着脚往天宇身边凑，想把15楼的美景也框进画面里。
“咔嚓”一声，镜头定格的瞬间，窗外的阳光刚好铺满整个大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光。天宇看着照片里挤在一起的身影，忽然想起刚搬来爱情公寓时，大家也是这样吵吵闹闹地分房间，如今换了新地方，那份热热闹闹的情谊，却一点没变。
工作人员把钥匙模型分发给大家，金属钥匙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胡一菲掂了掂钥匙，对众人说：“等装修好了，我第一个在新家开派对，谁要是敢迟到，罚他给我的月季浇一个月水！”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应着，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像一串快乐的音符，在崭新的售楼中心里久久回荡。他们知道，房子会变老，街道会变迁，但只要身边还是这群人，无论搬到哪里，都能把日子过成热热闹闹的模样——因为家从来不是冰冷的建筑，而是有彼此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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