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钥匙分发的那天，阳光把小区的喷泉照得像碎金。众人攥着沉甸甸的钥匙站在自家楼前，讨论声像刚开瓶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胡一菲晃了晃钥匙串，率先提议：“三天后开个装修方案会，谁的方案最靠谱，我请吃小龙虾！”话音刚落，就被美嘉拽住胳膊：“菲姐，儿童房的涂料是不是得选无甲醛的？我昨天看测评看到半夜，头都大了。”
张伟凑过来，手里攥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户型图：“我这两居室想隔出个小办公室，客户来了能谈事，又不想显得挤，天宇，你给掌掌眼？”
咖喱酱抱着刚打印的装修报价单，眉头拧成了疙瘩：“我这预算超了快一半，网上说找游击队省钱但怕偷工减料，找装修公司又太贵……”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都把目光投向天宇。他刚帮物业核对完业主信息，闻言笑着耸耸肩：“行啊，三天后开‘方案会’，我提前准备点资料。不过先说好，小龙虾我也要一份。”
三天后的业主活动室里，长桌被方案纸铺满。胡一菲的简约风设计图上，墙面全是大白墙，家具标着“黑色皮质沙发”“金属茶几”，却在角落画了个问号：“总觉得太素了，加点啥颜色能不突兀？”
天宇拿起马克笔，在墙面角落画了几道浅灰蓝的竖线：“试试莫兰迪色系的墙漆，灰调的蓝或绿，比纯白柔和，又不会抢家具的风头。你看这张色卡，”他掏出手机点开图片，“客厅主墙刷‘雾灰蓝’，电视背景墙用同色系的木饰面，沙发选深灰亚麻布的，抱枕加两个焦糖色的，冷暖中和，看着就舒服。”
胡一菲盯着色卡琢磨片刻，忽然拍桌：“就这个！比我想的有层次多了！”
美嘉的儿童房方案则贴满了卡通贴纸，却在“安全隐患”一栏画了好几个感叹号。“我想在墙角装个滑梯，又怕孩子摔着；网上说实木地板容易磕坏，复合地板又怕有甲醛……”
天宇从包里掏出一份检测报告：“选E0级的实木复合地板，甲醛含量比国标还低，表面做了耐磨层，不怕磕碰。滑梯别装在墙角，靠窗装，旁边加个软包地垫，高度控制在一米以内，既安全又能晒太阳。”他在图上标了个小太阳，“窗户装限位器，只能开十厘米，防止孩子爬出去。”
美嘉看着修改后的图纸，眼睛亮晶晶的：“连地垫厚度都标出来了，天宇你太懂了！”
张伟的“律所兼住宅”方案最棘手，他想在客厅隔出个接待区，又怕显得局促。天宇拿起尺子量了量户型尺寸：“把客厅靠门的位置隔出个L形吧台，平时当餐桌，客户来了就是接待台，后面做整面墙的书柜，既放案卷又当隔断。卧室门口挂个折叠门，拉上就是私密空间，打开又能扩大客厅视野。”
他画了个示意图：“吧台用浅灰色石英石台面，耐脏还显档次，下面做抽屉，放你的合同和公章正好。我认识个做定制家具的朋友，报我名字能打八折，比你找的那家便宜三成。”
张伟盯着图纸算成本，越算越乐：“这样一来，办公区和休息区互不耽误，还省了租金，划算！”
轮到咖喱酱时，她把报价单推过来，红着眼圈：“我问了三家公司，最便宜的也要五万，可我手里只有三万……”
天宇接过报价单，逐条划掉“全屋吊顶”“背景墙造型”这些非必要项目：“客厅不用吊顶，走一圈石膏线就行；墙面刷纯色乳胶漆，省钱又显大；家具去二手市场淘实木的，回来刷层木蜡油，比新的还耐用。”他掏出个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省钱清单：瓷砖去建材市场尾货区挑，灯具买欧普的基础款，窗帘选亚麻布的，网上找‘装修清包工’，只付手工费，材料自己买，能省一万多。”
咖喱酱看着清单上“周末建材市场团购会”“闲鱼二手家具群”的字样，忽然笑了：“我上周在二手群看到个八成新的梳妆台，才三百块，当时没敢买，现在看来能拿下！”
众人的方案渐渐成型，活动室里的讨论声越来越热闹。胡一菲打电话订了雾灰蓝的墙漆，美嘉联系了地板厂家，张伟约了家具定制的师傅，咖喱酱则在二手群里发起了“求购”消息。
天宇被大家围在中间，手里的马克笔几乎没停过，额角渗着薄汗，却始终带着笑意。曾小贤端来冰镇酸梅汤，打趣道：“天宇这顾问当得比装修公司的设计师还专业，要不咱们凑钱给你开个工作室得了。”
天宇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大口：“开工作室就算了，能帮大家把家装好，比啥都强。”他看了眼窗外，夕阳正落在新栽的梧桐树上，“等大家都搬进来，咱们在小区广场办个乔迁派对，就用胡一菲家的新客厅当主场地，怎么样？”
“好！”众人异口同声。胡一菲已经开始盘算菜单，美嘉说要烤曲奇，张伟自告奋勇当主持，咖喱酱则惦记着用新淘的梳妆台当甜品台。
活动室的灯光渐渐亮起，照在一张张修改完善的方案上，也照亮了每个人眼里的期待。天宇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所谓“首席顾问”，不过是帮大家把“想拥有一个家”的心愿，一点点落到实处。而这份带着烟火气的忙碌，比任何光鲜的头衔都更让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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