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跟着沉了一下。
没锁,昨晚就该发现的。
车内光线昏暗,她开始检查车内线索,目光上移,落在浅色的车顶内衬上。
靠近副驾驶座上方,有一处不明显的带着灰尘纹路的凹痕,旁边还有半个模糊的鞋印轮廓,方向斜向车门。
打斗过?
秦也呼吸发紧,开始更仔细地搜索。
手套箱,储物格,座椅缝隙,地毯边缘,她甚至趴下去看座椅下方。除了常规物品和一点灰尘,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迹,没有遗落的手机或纸张。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去检查后座时,指尖在副驾驶座与中央扶手箱的夹缝底部,摸到一个坚硬冰凉的小东西。
她把它抠了出来,只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袖扣,金属托底上镌刻着极细微的缠绕藤蔓纹样。
她认识。这是时明玺去年生日时,时家一位长辈所赠,据说出自某个欧洲古老工坊,是他正式场合偶尔会佩戴的几对袖扣之一。
袖扣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在挣扎或强制带离时被扯落的?
秦也只找到这一颗。
另一颗不知所踪。
她捏着袖扣,坐进了驾驶座,关上车门,线索太少,少得可怜。
谁有能力在年会后,在叶菱在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带走时明玺?
目的又是什么?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报复,那是为了他这个人本身?他的命?
她需要帮助。需要跳出她和时明玺固有的圈子,找一个既了解时明玺、又可能拥有不同信息渠道的人。
她能接触到的,不属于时家和玺玉,又认识时明玺的人,那只有即墨一家了。
但是因为她的原因,即墨易和即墨笙是那样的结局,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
但是现在,她没办法。
秦也启动车子,驶离仓库。
清晨的拍卖行还未开始营业,侧门进出着工作人员。秦也对前台报出姓名和来意。
昨晚直播的尖叫之夜,前台认出了来的人居然是大明星,正好今天老板来的格外的早,她还带着点激动对秦也说:“现总在,您没预约,我得提前请示一下。”
秦也表示理解。
前台过了好久才回来,脸色却有些为难:“秦小姐,现总他……现在不太方便。”
“我可以等。”秦也说。
前台犹豫了一下,还是引她去了小会客室。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小时,茶水凉透。
会客室正对着最远处即墨现的办公室大门,她去把会客室的门打开了,这样下来只要即墨现出来,她就能立马发现。
果然被她等到了。
“即墨先生。”她大声叫他,小跑着到他面前。
“这里,不欢迎你。”
“很抱歉,但是时明玺出事了,昨晚失踪了,我需要您的帮助。”
“失踪?时明玺那样的人,能失踪到哪里去。我们两家之间,并非毫无芥蒂。秦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知道过去的事……”
“你知道?”即墨现打断她,向前走了两步,“你知道什么?知道即墨笙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医院里?知道即墨易放弃一切远走他国?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跟我说你需要帮助?”
“即墨笙和即墨易的事,我很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但我无法推脱责任。”
“可今天我来,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是为了时明玺,他也是你的朋友对吗?”
“他昨晚参加完公司年会,连人带车消失在一个废弃仓库区,叶菱也一起不见了。现场有打斗痕迹,我不知道谁带走了他,也不知道目的。”
即墨现冷笑一声,“时明玺树敌不少,想动他的人多了。”
“你该去找警察,或者他那些藏在暗处的团队。来找我?是觉得我们即墨家还欠你的,还是欠他时明玺的?”
“我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意为自己辩解。但此刻,时明玺的生死和自由,关系到很多人,你们合作很多,这里面也包括即墨家未来的处境。我以他妻子的身份,请求您的帮助。这份人情,无论结果如何,我和他都会铭记。”
“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情况,我不能报警,也不能惊动集团的人。即墨先生,不管你怎么看我,恨我也好,瞧不起我也罢。但你和时明玺从小一起长大,这份交情做不了假。”
“我只求你,动用你的关系网,帮我查一查线索。我不需要你直接插手,只要信息。”
“求你。”
会客室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远处街道隐约的车流声。
即墨现站在原地,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间接毁了他妹妹一生,让他家庭蒙上阴影的女人,又想起那个从小到大都比他更强势也更孤独的时明玺。
半晌,他极其生硬地、几乎是嫌恶地转开了视线。
“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发给我。我会让人看看,你也别抱希望,更别到处说我掺和你们的事。”
“我明白。谢谢。”
秦也发完给他,他还没看,只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秦也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门关上,即墨现又站了一会儿,看着她的那些信息,眉头紧锁,眼神复杂。
最终,他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海外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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