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捂着脸,嘟囔:“他们白家人心太脏。”
莫庭晟:“……”
他真想再抽这傻子一巴掌。
郝仁却若有所思:
“您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
莫庭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赞许。
“没错。”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破堂屋里踱步。
“我们有权有势的目的是什么?
一方面是延续家族辉煌,另一方面是自保。
但是在第二方面——自保,我们一直都错了。”
他停下,转身看着众人。
“本意是自保,然后我们为了自保去获得权力,就被迷住眼了。
居然以为自己可以谋反,可以公然对抗皇权。然后呢?”
他冷笑:“然后自然就没有好下场。”
众人沉默。
这话,扎心,但真实。
“梁国现在是缺人,”
莫庭晟继续道,“但想想咱们之前的表现
——墙头草,反复横跳,今天投这个明天投那个。那陛下敢放权给我们吗?”
他看向郝仁:
“就拿郝大人你来说。你墙头草那么多次了,你自己是皇帝,你信你自己吗?”
郝仁被噎得说不出话。
脸一阵红一阵白。
“所以,”莫庭晟坐回板凳上,声音平静下来,
“各自都好好表现。
不闹事,不找事,多做事。
陛下缺人,在找不到人的时候,自会给你们事情做。
一个个的那么急干什么?急着去投胎?”
这话说得难听。
但理,是这个理。
郝仁深吸一口气:“那……难民的事?”
“这就是你的机会。”
莫庭晟看向他,“郝大人,你不但要积极献策,还要捐钱——
真金白银地捐,帮陛下渡过难关。
这是你的机会。说不定这次过后,你就会升了。”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郝大人!”
姓赵的立刻凑过来,“您见何尚书的时候,也跟他说一下,我也捐钱!我捐五千两!”
“我捐八千!”
“我捐一万!”
“我……我捐五百两行吗?最近手头紧……”
郝仁被这群人围住,哭笑不得:
“不是……你们还有钱呢?”
众人一愣。
小孙挠挠头:
“额……藏了点。这个月往洛阳捣弄东西,又挣了点。”
“往洛阳捣弄东西?”
莫庭晟眼睛一亮,“你能进洛阳?”
小孙点头:
“昂。现在洛阳什么都缺——粮食、盐、铁器,甚至针头线脑都缺。
赫连铁闭城,但总有门路……你们不能吗?”
众人面面相觑。
莫庭晟按捺住情绪,一拍大腿:“小子!”
他看着小孙: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发达了!”
小孙一愣:“啊?”
“你能进洛阳,”
莫庭晟压低声音,“这就是大功一件!
陛下现在最愁的,就是洛阳的消息进不去、出不来。你要是能……”
他没说完。
但所有人都懂了。
郝仁眼睛亮了:“莫老,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莫庭晟站起来,“散会。该捐钱的捐钱,该献策的献策,该联系洛阳的联系洛阳。记住——”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
“现在,咱们的命,和梁国绑在一起。梁国好,咱们才能好。明白吗?”
众人齐声:“明白!”
声音洪亮,震得破屋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莫庭晟满意地点点头。
白庚从前朝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他在御书房跟郭言成、何志磊他们讨论了半天洛阳的事,又批了一堆公文
——批不完,根本批不完。
那奏折堆得跟小山似的,他批到眼睛发花,手腕发酸,最后实在撑不住,决定回后宫看看暮雨柔。
刚走到皇后寝宫门口,就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酸中带辣,辣中带香,香中还有股说不出的勾人味儿。
白庚皱了皱眉,这娘们又背着我吃这些。
寝宫内,暮雨柔正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个大碗。
她吃得满头大汗,一边吃一边拿手帕擦汗,还对身边的宫女小声嘱咐:
“这事儿不准跟陛下讲,我跟你们说。”
宫女们点头如捣蒜。
一个小宫女捂着嘴笑:“都说酸儿辣女,皇后爱吃酸辣粉……这谁能认出来呀?”
另一个小宫女接话:“不会是龙凤胎吧?”
话音未落,门口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小宫女:
“皇后娘娘!陛下来了!”
暮雨柔手一抖。
她反应极快,端起碗就往窗外扔——
“哐当!”
碗砸在窗棂上,又弹回来,汤汁洒了一地。
白庚正好推门进来。
他看着地上的碗,又使劲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狐疑地看着暮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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