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星盘边缘站稳,腿还在抖,刚才那波反推差点把我脑子烧干。萧临渊的手还搭在我胳膊上,力道没松,但呼吸比之前稳了。
她收回手,袖子蹭到唇角,抹掉一滴溅上去的血。我没吭声,从空间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银箔纸包着,上面压了星星的纹路。
“陛下。”我把东西递过去,“补补。”
她盯着我看了一眼,又看那块巧克力,没接。
“不是毒。”我说,“顶多让你心跳快点。”
她这才伸手拿过,拆开一角,咬了一口。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下一秒,她肩膀松了半寸。
阿尔法站在旁边,眼睛闪了下:“检测到心率上升,瞳孔轻微扩张,多巴胺水平升高百分之三百。”
我笑了:“看来有效。”
萧临渊没理我,把剩下的巧克力放进嘴里,慢慢嚼完。她舔了下虎口沾上的碎屑,喉头动了一下。
“还有。”她说。
我愣住:“你还想吃?”
“拿来。”她伸出手。
我又给了她一块,这次她没拆,直接塞进袖袋里。
“省着点。”我说,“这玩意儿复制一次耗不少精神力,我现在连煎蛋都不想看。”
她抬眼看我:“你刚才说‘死不了’,现在倒喊累。”
“那是两回事。”我揉了揉太阳穴,“拼命的时候不说累,累的时候才敢说拼命。”
她没再说话,转身往殿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今晚别回去了,在偏殿候着。若有异动,随时召见。”
我应了一声。
她走了。风从门口吹进来,带起地上几张废图纸。阿尔法走过来,爪子拨了下监控屏:“她咀嚼频率比正常值慢0.8秒,说明情绪仍在压抑状态。巧克力只能缓解生理反应,无法解决心理负荷。”
“我知道。”我靠墙坐下,“但她肯吃,就已经算开门了。”
阿尔法点头:“建议记录此次行为模式,未来可作为非语言沟通突破口。”
“你还挺懂。”我说,“下次让她试试草莓味。”
它没回应,只是耳朵抖了抖,表示不认同。
我闭眼歇了会儿,脑子还是转得快。七十二小时要来七次反推,光靠我和她硬撑不行。得想办法减轻负担,最好能弄个自动循环系统。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福安提着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每人抱着六个盒子,整整齐齐码成两摞。
他走到我面前,把盒子放下:“林大人,陛下吩咐,问您这‘巧克力’能不能多做些。”
我睁眼:“多少是多?”
“先十二盒试用。”他说,“若成色稳定,后续可能要设专坊。”
“专坊?”我挑眉,“你们皇帝要开甜品铺子?”
福安脸上没表情,声音压得很低:“奴才不知上意,只知传话。不过……”他顿了顿,“御案上那盒,已经空了。”
我差点笑出声:“这么快?”
“半个时辰内。”他说,“陛下一边批折子,一边吃了三块。后来停了笔,盯着盒子看了许久。”
我坐直了:“她没说什么?”
“说了。”福安道,“说‘味道重了,下次减糖’。”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命令,是试探。她在确认这东西能不能长期用,会不会被人发现。
“告诉陛下。”我说,“减糖可以,但原料得换。现在的可可豆不够纯,我得重新调配配方。”
“需要什么?”他问。
“干净的水源,无烟炉灶,还有……”我想了想,“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别挨着膳房,也别靠近前殿。”
福安记下了:“明日就安排。”
他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等等。”
“嗯?”
“你们陛下……平时爱吃甜的?”
他脚步停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陛下登基五年,从未在用膳时挑过口味。这是第一次,为一口吃食专门下旨。”
说完,他带着人走了。
我坐在那儿,看着那十二盒巧克力静静摆在桌上,像十二个待拆的谜题。
原来高冷女帝也有藏不住的事。
第二天夜里,我躲在偏殿捣鼓新配方。这次我把可可脂浓度降到75%,加了点香草提取物,尝起来更顺口。复制出来第一批,立刻送进宫。
天快亮时,福安又来了。
这次他手里没拿盒子,而是递给我一张纸。
我打开一看,是张图纸,画着一间屋子,有通风口,有排水槽,墙上还标了暗格位置。
“城西夹巷第三间。”他说,“昨夜刚腾出来,原是存放旧账册的库房。”
我翻看图纸,发现角落写了行小字:**夜间出入,走东侧狗洞。**
我抬头:“狗洞?”
福安面不改色:“宫规森严,您身份未定,明面进出不便。那边偏僻,守卫少,猫狗都能钻。”
“所以我是猫是狗?”我问。
“您自己养的贝塔,天天蹲御书房窗台晒太阳。”他说,“没人赶。”
我无言以对。
“工料已备妥。”他说,“只等您点头,明日就能动工。”
我捏着图纸,忽然想到什么:“你们陛下……真打算长期用这个?”
福安沉默片刻,才开口:“奴才只知道,昨晚她批完折子,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含了很久才咽下去。然后写了四个字——‘不可断供’。”
我心头一震。
这不是嗜好,是依赖。而且她自己意识到了。
“行。”我说,“我开工坊。”
“谢大人。”他微微躬身,“另有一事……陛下说,若成品稳定,希望每月十五定量呈送,勿迟。”
“还要定时?”我皱眉,“她当我是送外卖的?”
福安没接话,只轻轻叹了口气:“陛下五岁入书院,十岁习政,十五随驾亲征,三十登基。这三十年,没一件事是她为自己做的。如今……不过是块糖,却要偷偷摸摸地要。”
我哑了。
良久,我才说:“告诉她,不用等十五。只要做好,我随时送。”
福安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我没看懂的东西。他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我坐在灯下,把图纸摊开,开始画生产线布局。巧克力机、冷却带、包装台,全都得微型化,还得伪装成普通厨具。
正画着,贝塔从梁上跳下来,爪子拍了下图纸:“喂,我刚绕皇城飞了一圈,发现西夹巷那屋子,后墙挨着刑部大牢。”
“哦。”我说,“关犯人的地方怎么了?”
“昨晚。”它压低声音,“有个穿黑袍的进去过,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铁盒。我偷拍了照片,发给阿尔法分析了——盒子上有和我们战舰群一样的能量残留。”
我手一顿:“谁给的?”
“不知道。”贝塔甩尾巴,“但那人今早出现在太极殿外,应该是朝臣。”
我盯着图纸,忽然觉得这间小小的巧克力工坊,可能比战舰还危险。
但我不能停。
因为我知道,萧临渊要的不只是糖。
她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地方。哪怕只有三分钟,能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忘记自己是皇帝。
这种事,别人给不了。
只有我能。
我拿起笔,在图纸最下面写了一行字:**入口加装指纹锁,仅限一人开启。**
写完,我又补了一句:**备注:此人最近偏爱微苦带香型。**
窗外天光微亮。
我合上图纸,靠在椅背上闭眼。
再睁眼时,我对着空气说:“贝塔。”
“在。”
“去把阿尔法叫来,我要改设计。”
“改哪?”
“所有出口。”我说,“全部改成单向通道。进去的人,想出来,得我说了算。”
贝塔眨眨眼:“你是怕他们抓陛下吃糖?”
“不是。”我摇头,“我是怕有人,趁她放松的时候,一刀捅进来。”
它不笑了。
几秒后,它轻声说: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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