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手还撑着地面,指尖碰到一块碎石。那块石头边缘泛着微光,像是被什么能量烧过。星盘炸开的强光已经散去,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阿尔法站在我身后,六翼收拢,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贝塔趴在我肩上,尾巴软塌塌地垂着,耳朵贴在脑袋两侧。
“数据链未完全中断。”阿尔法说,“检测到残留时空波动,频率与‘妙手空空’存在共振。”
我没动。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一幕——她站在光里,身体一点点变淡,最后消失。她说“记得来找我”,不是告别,是命令。
我低头看手心,那块巧克力还在,银纸皱成一团,黏在掌纹里。我慢慢把它摊开,剩下的一小角已经融化,沾着灰和血。
手指忽然一抖。
我把那点残渣抹在星盘裂口上。动作很轻,像怕吵醒什么。
我
我
我
裂口边缘突然亮了一下。
不是蓝光,也不是白光,是一种暖黄色的光,像……热可可刚冲开时浮在表面的那层油润光泽。
“甜味信号被捕获。”阿尔法立刻出声,“系统正在反向解析记忆晶体。”
贝塔耳朵动了动,勉强抬起头:“主人……有画面了。”
我抬头。星盘中央浮起一片模糊的影子,晃了几下才稳住。
画面分成两半。
左边是间屋子,墙上挂着织锦,桌上摆着铜壶和竹简。一个女人坐在灯下,穿着宽袖长裙,发髻高挽,眉眼熟悉得让我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我。
不,不是我。但脸是一样的。
她手里拿着个东西,像电路板,边角闪着蓝光。她把那个东西放进一个婴儿的襁褓里,轻轻按在孩子额头。
婴儿没哭。反而笑了。
女人低声说:“若文明再陷黑暗,就让火种回到未来。”
右边的画面跳得很快,像是信号不稳定。我看到一间实验室,墙上贴着图纸,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一台机器正在打印什么东西,形状像芯片。
“双时间线重叠。”阿尔法分析,“唐代工坊场景与现代科技设施同步显现,推测为初代女帝利用跨时代技术进行文明备份。”
贝塔用爪子划出两道光痕,把两个画面分开固定:“这样看得清楚点。”
我盯着左边那个女人。她抬手撩了下发丝的动作,跟我一模一样。我平时扎头发喜欢歪头,她也是。
“这不是巧合。”我说。
“结论成立。”阿尔法回应,“语音频谱比对完成,该女性声波特征与您完全一致。基因标记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八。”
我喉咙发紧:“所以……我是她?”
“非同一人。”阿尔法纠正,“是同一生命频率的延续体。您是被选中的载体,穿越并非偶然。”
贝塔小声接话:“也就是说,你本来就应该来这儿。”
我坐到地上,背靠着断裂的石柱。脑子乱得像被搅过的浆糊。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莫名其妙穿过来,天天被人当妖女抓。后来有了系统,复制点小玩意儿混吃等死。再后来卷进一堆破事,被迫帮皇帝擦屁股。
我以为我只是运气不好,偏偏撞上这些麻烦。
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新的巧克力,还没拆。这是昨天复制的,LV5精度,能保存三个月。
我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味在嘴里化开的时候,我想起了萧临渊给我那块巧克力的样子。她递过来时手指有点僵,好像不太习惯做这种事。
但她还是做了。
“她说‘要死一起死’。”我喃喃道,“结果自己跑了。”
“她没有跑。”阿尔法说,“高维生命体献祭会触发时空协议,留下意识投影。只要星盘未毁,她就不会彻底消失。”
贝塔补充:“而且你看,她最后说的是‘记得来找我’,不是‘永别了’或者‘保重’。这说明她知道自己还能见着你。”
我抬头看星盘中心。那里空着,什么都没有。
可我知道她在。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空间。调动“妙手空空”,开始复制。
精神力像被抽水机拉着往下走,太阳穴胀得厉害。但我没停。
一块玉简慢慢成型。青灰色,表面刻着花纹,像是龙缠着某种树根。我在梦里见过这个图案,每次醒来都记不清细节,但现在,它清晰得像是刻在我骨头里。
玉简一离手,我就把它按在星盘上。
咔的一声,像是锁扣合上。
光影再次浮现。
这次是一个人影。
她穿着黑色长袍,外罩金红相间的冕服,头上戴着冠,手里握着一把剑。剑身有龙纹,跟萧临渊那把一模一样。
但她更老一些,眼神比萧临渊还冷。
她看着我,开口:“从你踏入这片土地起,轮回就开始了。”
我站起来,腿还有点软。
“你是谁?”
“历代女帝意志集合体。”她说,“每一代登基者,都会继承这份记忆。我们守护的不只是王朝,是文明延续的可能。”
我问:“那萧临渊呢?”
“她是这一世的执剑人。”虚影回答,“也是最接近失败的一任。若无你出现,她将在三年后战死,王朝覆灭,观察者接管人间。”
我愣住:“所以她的牺牲……是可以避免的?”
“每一次轮回都有偏差。”虚影说,“上一次,她独自支撑到最后。这一次,你来了。”
我低头看手中的玉简。上面的纹路似乎动了一下。
“你说我是火种?”我问。
“你是钥匙。”她说,“能打开未来的人。但选择权在你。你可以转身离开,回到你的世界。只要你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
我没有马上回答。
我想起了福安偷偷塞给我的点心,想起了墨非第一次做出蒸汽机关时笑得像个孩子,想起了卫青锋拿到新式火铳时眼睛发亮的样子。
还有萧临渊。
她明明可以走,却把我推开,自己走进那道光里。
她说“这天下,不值得救”,如果我不在。
我捏紧了玉简。
“我不走。”我说。
虚影点头:“很好。那么这一次,请别让她再烧尽自己。”
光影开始消散。
我急忙问:“等等!我要怎么找她?她在哪儿?”
虚影只剩下一个轮廓:“当你真正理解‘妙手空空’的本质时,自然会看见她。”
说完,消失了。
星盘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点余温。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玉简。肩膀忽然一沉,贝塔跳上来,蜷成一团。
“主人。”它小声说,“我觉得刚才那段话有点绕。”
阿尔法走上前,机械眼闪烁了一下:“建议优先处理当前能量残余,防止二次坍缩。”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
忽然,星盘裂口处又亮了一下。
这次是红色。
一道新的影像弹出来,只有几秒。
画面里是萧临渊。
她站在一片荒原上,背后是倒塌的宫殿。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
但看口型,像是说了两个字: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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