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黑暗反扑,局势胶着
清风棋社的油灯刚添上灯油,窗外就传来暗哨的短促笛声——那是“敌袭”的信号。路智刚将机关图交给侍卫送去李府,握着剑柄的手还残留着图纸的褶皱触感,就被这笛声惊得浑身一紧。他快步冲出棋社大门,只见街口的晨雾被铁蹄踏碎,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玄色披风在风里翻卷,竟是秦相私养的“玄甲卫”——这群人平日藏在京郊大营,装备比禁军还要精良,是黑暗势力最后的底牌。
“是玄甲卫!所有人退守棋社院墙!”路智的喊声刚落,一枚铁箭就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笃”地钉在棋社的朱红大门上,箭尾还带着玄甲卫特有的蝙蝠徽记。他左肩的伤口被震得发麻,昨夜缝合的伤口似要裂开,疼得他弯腰闷哼了一声。林伯拄着拐杖冲出来,将一枚烟雾弹塞给他:“是秦烈亲自带队!那是秦相的义子,武功比毒狼还狠!”
话音未落,玄甲卫已冲到近前。为首的汉子身披玄铁重甲,脸戴狰狞的青铜面具,正是秦烈。他手中的偃月刀比寻常长刀重三倍,挥刀劈向院墙时,竟将青砖劈出一道深沟:“路智,交出机关图和名册,本将军饶你全尸!”玄甲卫的骑兵随即散开,形成半月阵,手中的连环弩已上弦,箭头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乌光——那是淬了麻药的毒箭。
“周盟主,带武林盟弟子守东侧!林伯,你和柳儿退到棋社内,护住信件!”路智挥剑挑飞两支射来的毒箭,剑刃与箭簇碰撞的火花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青城派的刘长老,麻烦你带弟子用盾牌组成防线,挡住他们的弩箭!”
周不凡早已拔出长剑,青城派弟子迅速将携带的铁盾拼在一起,组成一道盾墙。“放箭!”秦烈一声令下,数十支毒箭如暴雨般射来,“笃笃笃”地扎在盾墙上,箭尾震颤不止。刘长老咬牙喊道:“这些箭穿透力极强,盾墙撑不了多久!”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咔嚓”一声,最外侧的一面铁盾竟被箭簇射穿,擦伤了一名弟子的手臂,伤口瞬间泛起黑紫。
柳儿抱着锦盒退到棋社院内,刚想关上大门,就看到两名玄甲卫翻身下马,挥刀劈向门闩。她情急之下将锦盒塞进怀中,抓起门后的顶门杠砸向其中一人的手腕。那玄甲卫吃痛松手,长刀“哐当”落地,柳儿趁机将顶门杠插进门闩,却被另一人挥刀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渗出血衫。“柳姑娘!”林伯及时赶到,拐杖猛地戳向玄甲卫的膝盖,铜箍里的铁刺“噗”地刺入,玄甲卫惨叫着跪倒在地。
院外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路智忍着左肩剧痛,与秦烈展开了殊死对决。秦烈的偃月刀招招刚猛,每一次碰撞都让路智的手臂发麻,肩头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柄上,握剑的手渐渐打滑。“你重伤未愈,还敢与我硬拼?”秦烈狂笑着横扫一刀,路智急忙后跳避开,却被刀风扫中衣襟,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为了文化传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路智猛地踏前一步,长剑直指秦烈的咽喉——这是同归于尽的招式。秦烈没想到他如此悍勇,慌忙收刀格挡,却被路智抓住破绽,长剑斜挑,划伤了他的侧脸。青铜面具被劈开一道裂缝,露出秦烈阴鸷的眼睛:“找死!”他抬腿踹向路智的小腹,路智被踹得连退数步,撞在院墙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周不凡见状立刻冲过来,与路智并肩而立:“路公子,你先歇息片刻,我来会他!”他手中长剑舞动如飞,专攻秦烈的下盘——玄甲卫重甲在身,下盘正是破绽。秦烈被迫收刀防守,周不凡趁机喊道:“武林盟弟子听令!成雁阵出击,攻他们的马腿!”
武林盟弟子立刻变换阵型,如雁群般分散开来,长剑专挑玄甲卫骑兵的马腿。马匹受惊嘶鸣,不少玄甲卫从马背上摔下来,重甲让他们难以起身,瞬间被弟子们制服。但秦烈带来的玄甲卫足有两百人,而路智这边连百姓在内也不过百人,刚扳回一丝劣势,就有新的玄甲卫冲上来填补缺口。
“柳儿,快看看信件怎么样了!”林伯一边用拐杖击退靠近院门的敌人,一边对院内喊道。柳儿这才想起怀中的锦盒,急忙掏出来查看——只见锦盒的封蜡已被汗水浸湿,里面的信件竟渗出淡淡的墨痕。她打开锦盒,心脏瞬间沉了下去:信件上的字迹开始模糊,尤其是记录玄甲卫粮草囤积地的部分,已晕成一片黑团。“是密写墨水!遇水即化!”柳儿惊呼出声——秦相早有防备,用了特制的墨水,而她刚才受伤流血,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锦盒,才导致字迹模糊。
“先别管字迹,把信件藏好!”路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刚击退一名玄甲卫,又被秦烈的偃月刀逼得连连后退。柳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突然想起琴社后院的密道——那是林伯早年挖的避难所,里面干燥通风。她立刻抱起锦盒,冲向后院,刚推开密道的石板,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棋社的大门被玄甲卫撞开了。
“守住院门!绝不能让他们进来!”林伯嘶吼着,用拐杖死死顶住大门。玄甲卫的长刀不断砍在拐杖上,精铁打造的拐杖竟被砍出数道缺口。刘长老带着青城派弟子冲过来支援,长剑与长刀碰撞,一名弟子被玄甲卫的刀劈中肩头,却死死抱住敌人的腿,喊道:“快杀了他!”另一名弟子立刻补上,长剑刺穿了玄甲卫的咽喉。
柳儿将信件藏进密道的石壁暗格,刚要关上石板,就看到一名玄甲卫追进后院。“小丫头,把信件交出来!”玄甲卫挥刀砍来,柳儿侧身避开,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智突然从屋顶跃下,长剑直刺玄甲卫的后心。“噗”的一声,玄甲卫倒地而亡,路智也因力竭,单膝跪倒在地,肩头的鲜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路公子!”柳儿急忙扶住他,从怀中掏出伤药,“你的伤太严重了,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路智摆了摆手,目光望向院外:玄甲卫虽被暂时挡在门外,但盾墙已出现缺口,周不凡的手臂也被砍伤,青城派弟子更是伤亡过半。更糟的是,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厚,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砸在伤口上,疼得众人忍不住吸气。
雨水让地面变得泥泞,玄甲卫的骑兵冲锋受阻,却也让路智他们的伤口愈发难捱。柳儿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路智躲进密道:“路公子,你看!”她指着石壁上的信件——雨水没渗进密道,信件上模糊的字迹在石壁的反光下,竟隐约能看到轮廓,“这些字迹是用密写药水写的,或许用松烟墨能让它显形!”
路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刚要说话,就听到院外传来秦烈的狂笑:“路智,你的援兵不会来了!李嵩在朝堂自身难保,谁还会来救你?”
此时的皇宫大殿,确实如秦烈所说,陷入了僵局。李大人刚要奏请陛下调禁军支援路智,就被张嵩的余党——御史大夫王伦拦住:“陛下,李大人私通江湖势力,擅动漕兵,如今又要调遣禁军,恐有不臣之心!”王伦跪在地上,高举着一份“证据”,“这是从漕兵身上搜出的令牌,与武林盟的令牌一模一样,可见李大人早已与江湖势力勾结!”
“一派胡言!”李大人气得浑身发抖,“那是陛下亲赐的令牌,用于协调防务,王大人故意混淆是非,分明是为张嵩翻案!”他转向皇帝,“陛下,路公子在城外与玄甲卫激战,若没有援兵,必遭不测!琴棋展的机关图还在他手中,一旦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殿中争执的双方,迟迟没有发话。他深知李大人忠诚,但王伦身后的外戚势力盘根错节,贸然调兵可能引发朝堂动荡。“李爱卿,”皇帝终于开口,“你先拿出玄甲卫作乱的证据,朕再酌情调兵。”
李大人心中一急——玄甲卫的证据还在路智手中,他如何拿得出来?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殿,递上一封密信:“陛下,这是城西烽火台传来的急报,说清风棋社方向火光冲天,似有大战!”
皇帝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带三千禁军,立刻驰援清风棋社!若有人阻拦,以通敌论处!”
院外的战场上,路智等人已退到最后一道防线——棋社的正厅。周不凡的铁剑已卷刃,林伯的拐杖断成两截,青城派弟子只剩不到十人。秦烈一脚踹开正厅的大门,偃月刀直指路智:“路智,你的死期到了!”
路智扶着柳儿站起身,长剑斜指地面,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眼神却依旧坚定:“想杀我,先踏过我的尸体!”柳儿紧紧握着短刃,站在他身边,尽管手臂流血,却挺直了脊背。周不凡、林伯和剩下的弟子们也纷纷聚拢过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圈,将柳儿和路智护在中间。
秦烈挥刀砍来,路智等人同时出手,长剑、短刃与偃月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禁军在此!玄甲卫速速投降!”
秦烈脸色骤变,回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禁军的旗帜在雨中格外醒目。玄甲卫的士兵们见状,瞬间乱了阵脚——他们虽是秦相私兵,但面对朝廷禁军,终究心存畏惧。“慌什么!”秦烈怒吼着,“禁军还远,先杀了路智再说!”
可他的威慑已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玄甲卫开始逃窜,周不凡趁机喊道:“大家冲啊!援兵到了!”路智忍着伤痛,带领众人发起反击,长剑刺穿一名玄甲卫的胸膛。柳儿则跑到后院,将密道中的信件取出——雨水已停,她惊喜地发现,信件上的字迹在阳光下,竟慢慢显露出一部分轮廓。
秦烈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路智一眼,翻身跳上一匹战马,想要逃窜。“哪里走!”路智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长剑如流星般掠过,刺穿了秦烈的肩胛。秦烈惨叫一声,跌下马来,被随后赶来的禁军制服。
战斗终于结束。路智靠在门框上,看着赶来的禁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柳儿急忙扶住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路公子,我们赢了……信件也保住了……”
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一道彩虹挂在天边。林伯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被抬上担架的路智,轻轻叹了口气:“这场仗赢了,可琴棋展还有两天,秦相的后手,恐怕还没结束啊……”周不凡走到他身边,望着彩虹,坚定地说道:“不管还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一起扛。只要路公子没事,只要信件还在,我们就一定能守护好文化复兴的希望。”
柳儿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上面的字迹虽未完全恢复,却已能看清“京郊粮仓”“玄甲卫残部”等字样。她握紧信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琴棋展前恢复所有字迹,彻底粉碎黑暗势力的阴谋。而躺在担架上的路智,眉头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仍在与敌人搏斗——他知道,这场关乎文化传承的战斗,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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