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那直接、甚至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意念,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遗迹上空沉凝的意志场。
“嗡——!”
无形的精神风暴骤然掀起!数十道古老意志的愤怒、不满、警告如同海啸般冲击而来,若非林枫混沌道域固守灵台,寻常筑基修士恐怕瞬间就会被这集体意念冲刷得神魂错乱。
短暂的混乱与意念交锋后,一个相对统一、恢宏、仿佛由无数自然之音叠加而成的宏大“声音”,直接在林枫的识海中轰鸣响起,超越了语言的界限,直接传达核心意思:
“异数!林枫!”
“汝之存在,即为此星‘变数’与‘扰动’之源。汝之力,非本星自然孕育,携异域之痕,乱地脉之序,惊万物之灵。”
“汝之意图,吾等已然感知。汝欲动用禁忌之力,启动古老星门,抽取庞大能量,撕裂空间,远遁星空!”
“此举,将严重损耗本星深层灵机(地脉潜力),可能留下永久性空间伤痕,更将引动不可测之星空注视,为此星带来莫测灾劫!”
“汝之离去,非简单个人行为。汝身负此星因果,承载部分气运。强行割裂,如同断肢,于汝于星,皆为大损!”
“故,吾等代表此星古老意志与平衡守护者,给予汝最终抉择——”
宏大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冰冷、肃杀,每一个意念都如同重锤敲击:
“选择一:放弃离去之念。散去聚合之外力(指幽能结晶等),交出扰动地脉与空间之秘法知识。自封修为于筑基以下,于此星寻一处秘境,自然栖居,守护一方,直至寿终。汝之存在,可融入此星循环,弥补扰动,亦算有所归宿。”
“选择二:若执意追寻星空……”
声音顿住,紧接着,一股更加凛冽、充满终结意味的意志降临:
“……那便将汝之肉身、神魂、以及所携一切异力与知识,尽数留于此地!化为滋养此星之养分,弥补汝造成之‘亏空’,平息因汝而动之‘波澜’!”
“此乃最后通牒。”
“留下,守护,融入。”
“或者,死,化为尘埃,重归天地。”
“无第三路可选。”
通牒的内容残酷而直接,将林枫逼到了墙角。要么放弃一切追求与力量,自我囚禁于地球,做一个高级点的“囚徒”或“守护者”,用余生“赎罪”。要么,就被这些古老意志联手,彻底抹杀,连灵魂带肉体都化为地球的“补品”。
没有妥协,没有折中,没有“你离开但保证以后会回来帮忙”这种选项。在这些基于星球本能和古老平衡观的存在看来,林枫这个“变量”要么被消除(囚禁或灭杀),要么其“能量”和“知识”被回收利用,绝不允许他带着“资源”和“潜在风险”离开。
这就是地球意志的思维模式:简单,直接,基于最底层的生存与平衡逻辑,不带丝毫人情与侥幸。
随着最终通牒的传达,整个遗迹区域的能量场骤然绷紧!森林之灵周身的藤蔓疯狂生长,散发出危险的生命光华;山岳之灵体表的岩石铠甲泛起熔岩般的纹路;江河之魂涌动,发出沉闷的波涛声;风暴使者盘旋加速,雷光隐现;所有图腾祖灵、血腥祖灵的光芒都变得炽烈,锁定了林枫。
杀机,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空气凝固,时间仿佛停滞。
所有古老意志都在等待林枫的回答。
是屈从,还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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