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的出现，让整个战场的局势变得微妙。
周围那些原本狂暴的怪物，僵在原地，发出压抑的呜咽，不敢动弹。
似乎在害怕他，但他的出现对于叶知秋等人而言不知是敌是友。
他站在废墟的阴影边缘，红云黑袍纹丝不动，那双缓缓旋转的猩红勾玉之眼，平静地穿越混乱的战场，最终落在蓝染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正在激战的众人动作都为之一滞。
白胡子丛云切顿在半空，浓眉紧皱，看向那个气息诡异的黑袍青年。蚁王猩红瞳孔眯起，暗灰色气焰微微收敛，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其他怪物的、内敛而危险的气息。无惨赤红竖瞳闪烁，血浪翻腾减缓，带着忌惮。叶知秋古帝金光依旧笼罩全场，但大部分注意力也投向了鼬。
蓝染手中的镜花水月微微一顿，面前的空间旋涡泛起一丝涟漪。他的目光迎上鼬的视线，没有言语。
整个废墟图书馆，只剩下空间旋涡不稳定的嗡鸣，以及怪物们恐惧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斑缓缓转过身，直面从黑暗中走出的鼬。他的轮回眼中，紫色的波纹缓缓流转，与鼬眼中的三勾玉形成了诡异的对峙。
“……” 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鼬，那双看透生死的轮回眼中，罕见地没有流露出惯常的冰冷和漠然。
鼬的目光终于从蓝染身上移开，转向了斑。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与斑对视的瞬间，那平静的潭水深处，似乎也掠过了一丝波动。
两人就这样隔着残破的战场，无声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
“宇智波…鼬。” 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斑。” 鼬的回应同样简洁，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
短暂的沉默。
“斑，你在这里，说明你也已经死了。”
斑没有回答鼬的话，而是反问：
“你在这里。”斑的轮回眼扫过鼬身上的红云黑袍，又看向周围那些因鼬的出现而恐惧的怪物，“以这种姿态。”
“这里需要看守。”鼬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回斑身上，“正如木叶需要守护一样。”
“木叶…”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又似有别的意味，“很久远的名字了，那个你付出一切守护的村子…如今安在。”
鼬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只要树叶还在飘舞，火的影子就会继续燃烧。”
“火的影子…”斑重复了一句，轮回眼中的波纹加速流转，“即使燃烧的，是虚假的太阳？”
“真实与虚假，取决于相信的人。”鼬平静地回答，“就像眼前这片坟场，埋葬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真实’？”
两人的对话如同打哑谜，却让旁边的叶知秋等人心中凛然。他们似乎认识？
“你看到了什么？在这片废墟里。”斑突然问道，目光锐利地刺向鼬。
“被遗忘的故事。被废弃的可能。”鼬的视线掠过白胡子，在他胸膛那若隐若现的暗紫色印记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斑，“还有一些…不应在此地出现的‘访客’。”
“包括你吗？”斑逼问。
“我在此，是职责。”鼬的回答滴水不漏。
“职责…”斑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守护这些垃圾的职责？还是…监视那个‘组织’的职责？”
鼬沉默了片刻，勾玉缓缓旋转：“我的职责，与你无关，斑。”
“与我无关？”斑的声音陡然变冷，“宇智波的血流淌在你我体内。宇智波的命运，也曾被书写，被玩弄。你甘心在这里，当一个看坟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鼬眼中那平静的勾玉，旋转速度微不可察地加快了。
“命运…可以被改变。”鼬看着斑，意有所指，“但改变命运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月之眼…是通往虚幻的和平。”
“你认为这里是真实？”斑冷笑，轮回眼扫过整个崩塌的图书馆，“这片由废弃剧本堆砌的坟墓？”
“这里至少承认‘失败’的存在。”鼬的目光再次转向蓝染和他面前逐渐稳定的空间旋涡，“而有些存在，连‘失败’的资格都不愿给予，只想将一切…彻底化为无。”
蓝染感受到鼬的目光，手中的镜花水月彻底停下，空间旋涡稳定了下来，形成一个勉强可供通行的、不断扭曲的光门。他看向斑和鼬，微笑道：“通道暂时稳定了，不过…似乎有人不想让我们轻易离开。”
斑的轮回眼重新锁定鼬，冰冷的杀意开始弥漫：“让开，或者…死。”
鼬缓缓抬起手，一枚手里剑出现在他指间：“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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