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休整期转眼即逝。
出发那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小院里已经人影绰绰。最后一遍清点完随身小包,确认没有遗漏,沈野挥手将堂屋角落里那堆早已打包好的顶配物资尽数收入袖中。
黑瞎子背上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原地跳了两下,听着里面水壶、小工具相互碰撞的轻微声响,满意地咧嘴一笑:“齐活!走着!”
小官早已等在院门边,他今日穿了件深灰色的立领冲锋衣,衬得侧脸线条干净利落。背后用黑色防水布套仔细包裹的黑金古刀只露出简洁的握柄。见两人过来,他伸手拉开了院门。
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是黑瞎子不知从什么渠道弄来的,性能强悍且牌照普通。三人依次上车,引擎低吼一声,碾过清晨胡同里寥寥无几的落叶,驶向城外。
他们的第一站并非直飞东北,而是先乘火车前往靠近边境的一个枢纽城市。黑瞎子的理由是:“咱们这趟算是半私人性质的地质考察,坐火车低调,还能慢慢适应气温变化。飞机太扎眼,也少了点旅途感。”沈野和小官都没意见。
火车是夕发朝至的卧铺。他们买了同一个软卧包厢的四个铺位,正好独占一间。包厢里暖气开得足,与窗外华北平原上初冬的萧瑟形成鲜明对比。
安放好简单的随身行李,黑瞎子就迫不及待地从自己包里掏出几副扑克牌和一袋牛肉干,“啪”地拍在小桌板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二位,来点娱乐活动?”他手脚麻利地洗着牌,纸牌在他指间翻飞成一道虚影,“跑得快,斗地主,还是扎金花?输了的…嗯,贴纸条?或者明天早饭请客?”
小官正靠在下铺的窗边,望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沉入暮色的田野。闻言,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些扑克牌上,看了几秒,然后缓缓移向黑瞎子兴奋的脸,平静地说:“你很想玩。”
“那当然!旅途必备!”黑瞎子把洗好的牌往小桌上一放,“野子,来不?”
沈野坐在对面下铺,正用手机查看着一些关于目的地区域的离线卫星图和气候资料。
他抬眼看了看那副牌,又看了看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想参与但忍者不说,神色的清亮目光的小官,笑了笑:“玩可以。不过,纯贴纸条没意思。”
“那赌什么?”黑瞎子来劲了。
沈野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一点,一缕普通人看不见的微光闪过,包厢内原本有些干燥燥热的空气忽然变得温润宜人起来,连列车运行的噪音似乎都隔绝了几分。
“小彩头。每局输得最惨的人,负责抵达第一个补给点后,采购接下来三天所有的公共物资,并且背最重的那份公共装备,如何?”
“这个好!有压力才有动力!”黑瞎子摩拳擦掌,“哑巴,你没意见吧?”
小官已经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小桌边的空位上,闻言,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嗯。” 他伸手,从牌堆里抽了一张,看了一眼,是张红桃A,又面色如常地放了回去。
牌局开始。黑瞎子牌技老辣,算牌精,出手果断。沈野打得稳,不冒进,但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小官则展现了一种让黑瞎子逐渐抓狂的风格。
他出牌很慢,每一次思考都显得极其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重大决策。他很少主动做大牌,但每当黑瞎子觉得胜券在握,准备甩出最后一手牌时,小官总能慢吞吞地、用刚好大一点点的牌管上,或者用一手看似零散、实则致命的组合牌,将黑瞎子到手的胜利生生截断。
几局下来,黑瞎子脸上的纸条已经贴了三张,而小官脸上干干净净。沈野输了一局,贴着一条,气定神闲。
“不对啊哑巴!”黑瞎子指着小官手里剩下的牌,“你刚才明明有机会用对K压我的对q,为啥非要拆开一张张出?就为了最后用张单牌憋死我?”
小官正低头整理自己赢来的、作为记号的牛肉干颗粒,闻言抬头,眼神清澈无辜:“没看见。” 顿了一下,又补充,“你出太快。”
黑瞎子被噎得直瞪眼。沈野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笑,也不点破。他早就发现,小官看牌时眼神的细微变化,以及指尖在特定牌面上无意识的轻点,都显示他绝非没看见。
这小子,分明是算准了每一步,故意用最折磨人的方式赢得胜利,还偏偏要装出一副“我只是运气好”的样子。
新一局开始。黑瞎子发狠,算牌算得更加仔细。牌至中盘,他手里捏着大小王和几个关键大牌,眼看就要做成一把漂亮的春天。他压下心中得意,抽出一张无关紧要的小牌扔出去,准备引蛇出洞。
就在这时,小官忽然轻轻“咳”了一声,不是对着牌桌,而是转向车窗。几乎同时,列车驶入一段短隧道,包厢内灯光闪烁了一下。
极为短暂的光线明暗变化中,黑瞎子忽然觉得手里那张准备打出的、关乎全局的“大王”,牌面花纹似乎扭曲了一瞬,定睛再看,又恢复正常。
“错觉?”他心里嘀咕,还是按照原计划打了出去。
小官平静地跟了一张牌。轮到沈野时,他指尖在桌下极轻地一弹。黑瞎子忽然觉得鼻尖一痒,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喷嚏。就在他抬手揉鼻子的刹那,沈野已经出了牌,而小官几乎紧随其后,两张牌轻巧地压过了黑瞎子刚才那张“大王”。
“等等!”黑瞎子猛地回过神来,再看牌面,愣住了。刚才自己打出去的……好像、似乎、可能……不是大王?大小还在手里?可时机已过,牌序已乱。
接下来的走势完全偏离了黑瞎子的计算。小官依旧用那种不温不火、却总能卡在关键点的节奏出牌。
沈野偶尔“帮衬”一下,要么是让黑瞎子刚要抽出的牌“意外”滑落,要么是在小官需要某张牌时,恰好轮到黑瞎子摸到并“不得已”打出。
最终,这局又是小官赢。黑瞎子脸上喜提第四张纸条。
“邪了门了!”黑瞎子看着自己手里明明不错却打得稀烂的牌,百思不得其解,“今天这牌运,不对啊……野子,是不是你偷偷用啥法术影响牌运了?给瞎子我也开个光呗?”
沈野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脸上的纸条,笑道:“牌局如战场,天时地利人和。可能包厢里某个方向‘气’比较旺。”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小官一眼。
小官正将赢来的最后一颗牛肉干颗粒放进面前的小堆里,闻言,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极淡的笑意。
他端起面前沈野刚用一个小法术保持住温度的温水,喝了一口,才抬眼看向黑瞎子,语气真诚地建议:“瞎,下次,洗牌慢点。”
“我……”黑瞎子看着他那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无辜表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牌局在欢乐(主要是黑瞎子单方面憋屈)的气氛中又进行了几轮。最终,抵达本次火车行程终点前,黑瞎子以脸上纸条最多、输掉最多牛肉干颗粒的“辉煌战绩”,毫无悬念地赢得了“首站苦力”的光荣使命。
“行!瞎子我愿赌服输!”黑瞎子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条,“采购就采购,负重就负重!等到了地方,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野外生存专家的物资调配能力!”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窗外已是截然不同的北国风光,远处山峦轮廓硬朗,覆盖着薄薄的初雪,空气清冷透亮。
小官第一个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小包,走到窗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外面寒冷的站台。然后他回过头,对正在活动筋骨的沈野说:“阿野,外面冷。”
说着,很自然地拿起搭在铺位上的、沈野的厚外套递了过去。
沈野接过,笑着穿上:“放心,冻不着。”
黑瞎子一边把自己的大包甩到肩上,一边看着这一幕,啧啧两声:“哑巴,你这偏心偏得明目张胆啊!怎么不关心关心瞎子我穿够没?”
小官已经背好刀,拉上了冲锋衣的拉链,闻言,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目光在他那件同样厚实的羽绒服上停留一瞬,然后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你胖。”
“……”黑瞎子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笑骂,“得!你们俩就合伙挤兑我吧!”
三人说笑着下了车。凛冽而干净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雪原边缘特有的寒意,瞬间让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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