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讲述的,是辽宁一伙特大抢劫杀人团伙的罪行。
此案在一些报道与网络传闻中,常被形容为“超过‘3·8大案’”。沈阳的“3·8大案”广为人知,主犯孙德林、孙德松等人,笔者此前亦曾讲述。若未听过,可翻阅往期内容。
“3·8大案”已属凶残,而此案竟被冠以“更狠”之名。
然而客观而言,若从作案时间跨度、受害人数、涉案金额以及主犯的犯罪智商等方面综合衡量,此案实则不及“3·8大案”。
尽管如此,它仍是辽宁省锦州市自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刑事案件,其凶残程度不容小觑。
此案也颇具东北地区某些暴力犯罪的典型风格: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下手极其狠毒,动辄夺人性命。
另有一个特点是,他们屡屡行动,却往往所获无几,作案手法凶猛暴烈,但“收益”微薄,时常一次仅能抢得一二百元,与之前讲过的杨延宝颇有相似之处。
这种行事方式,反倒给抓捕带来不小难度——他们弄钱的本事似乎不大,但要想捉拿归案,却非易事。
本案主犯名叫王福仁。
此人1963年11月29日出生,家住辽宁省锦州市太和区薛家街道五三里二委。此地属郊区,并非锦州市区。
他身高不足一米六五,体重约一百二十斤,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全然不似狠角色,更不像杀人犯,倒有几分稚气。
但人不可貌相,其后来的所作所为,可谓凶残。
王福仁自幼不爱读书,初中毕业便辍学。那时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尚小,无事可做,便在社会上游荡。
不久,他学会了偷窃,沾染上盗窃恶习。但说实在的,他于此道“业务水平”有限,钻研不深,手法笨拙。
于是在1981年,他因盗窃被抓获,随后被处以三年劳动教养。
这次被教养,从某种程度上说,算是他运气不错。倘若再晚两年,赶上“83年严打”,他的下场恐怕更为严重。
1984年,他被释放出来,却屡教不改,重操旧业,结果在1985年再次被捕。此番正值“严打”余波未平,可谓顶风作案,最终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送往锦州市南山监狱服刑。
服刑期间,他倒是表现得较为安分,虚心改造。没有惹是生非,也未在狱中四处结交、称兄道弟。
他性格本就内向,显得老实,胆子也不算大,只是默默地接受改造。
1991年,他刑满释放。
出狱后,王福仁曾想过:以后绝不能再偷了。偷点东西卖不了几个钱,抓住就得判上七八年,代价太大,实在“玩”不起。
往后得老老实实重新做人,再不干违法的事了。
由此可见,他的性格并非那种能打打杀杀、在社会上“混”的类型,与前文提及的杨延宝有相似之处。
这里不妨多说一句:真正在“道上”混的,未必敢杀人;而敢杀人的,也未必能“混”得了社会。这是两条不同的路。
别看某些混社会的人身上纹龙画虎,终日耀武扬威,若真让他们去杀人,多半是不敢的。至多是斗殴失控,过失致人死亡,少有蓄意谋害的。
真有那胆量,又何须当街争斗?暗中盯梢,背后一刀岂不更直接?
反观一些连环案犯,如彭妙计、杨新海之徒,下手不可谓不狠。但你让他们去“混社会”,他们却混不了——缺乏那份人情世故的“智商”。
若能混得开,又何须铤而走险去作案?“混社会”本质是经营人际关系,目的终究是谋财,并非为了打斗取乐。
当然,世上也有不为钱财、专好逞凶斗狠之人,但这种缺心眼的人,终难长久,不是失手杀人伏法,就是被人所害,抑或晚景凄凉,穷困潦倒,无人理会。
年轻时凭借凶悍令人畏惧,年长后谁还会买账?因此,“混社会”的核心在于经营人脉,而非一味好勇斗狠。起步时或需显露锋芒,一旦立住脚跟,便需维护名声,聚敛财富。
话题略有些远了,还是回到王福仁身上。
他并非那种能“混社会”的材料,性格内向,心思细密,且容易满足现状,不愿与人争强斗胜。
时间来到1991年,他已二十八岁。在那个年代,尤其在农村,二十八岁堪称大龄青年,急需结婚成家。
笔者当年二十三岁结婚,在当时已属晚婚,身边友人十八九岁成家的比比皆是。
王福仁的家人自然焦急万分——年纪不小,又曾入狱多年,必须尽快为他张罗一门亲事了。
不久,王福仁结识了一位名叫满桂平的女子。两人相识未久便迅速成婚,用如今的话说,可谓“闪婚”。
具体如何相识、在何处相识,已难考证,总之婚事办得极快。
不过婚前,王福仁并未有丝毫隐瞒,坦诚告诉满桂平:“我坐过牢。但没犯什么大事,就是年轻时手脚不干净,偷过东西。如今我想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只是我这人没什么能耐,没文化也没技术,往后不可能有大出息。指望我成为大老板或企业家,那是绝无可能的。”
“但我能保证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他将自己的过去与当下的想法,向满桂平全盘托出。言下之意是: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能力有限。你若跟我,大富大贵谈不上。
这些你都需想清楚再决定,免得日后后悔。这算是提前打一剂“预防针”,以免婚后遭她埋怨,说他没本事,整日念叨“看看人家买车买房,就你什么也不是”,乃至懊悔“当初瞎了眼”。
王福仁的态度,算得上诚恳。他将能想到的过去与现状都事先交代,以免日后滋生嫌隙,家庭不和。
满桂平听罢,回道:“这些都没关系,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奢望你将来如何。”
“我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只求平平淡淡过日子。”
话已至此,便无需多言。两人随即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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