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率领风雷骑,如同疯魔般在漠北追寻了数日,人困马乏,却始终找不到阿月的确切踪迹,只有雪魄偶尔在远处山巅出现的白色身影,指引着大致方向。
就在他心急如焚,几乎要绝望之时,前方斥候带回来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阿月被乌维生擒,正被关押在其位于“黑石山”的临时王庭!
同时,乌维派出的使者,也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汉军临时扎营的地方。
那使者态度倨傲,将一封乌维的亲笔信射入了汉军营中。
信的内容极其嚣张:“汉将霍昭,汝之心肝,今在我手。若想此狼女活命,速速率部退兵,返回河西,并向汝之皇帝上书,言明河西之事乃误会,愿与匈奴重修旧好!否则,三日后,便是此女头颅悬挂于我王旗之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王八蛋!”赵破奴(他终究不放心,将大营交给韩诚,自己带着部分精锐追了上来)看到信后,暴怒如雷,差点当场将那信使砍了。
霍昭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他强行压下了立刻挥军攻山的冲动。
他深知,乌维此举,就是要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
“回复乌维,”霍昭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告诉他,若阿月少了一根头发,我霍昭必踏平黑石山,鸡犬不留!”
他没有答应退兵,但也没有立刻进攻。
他需要时间观察地形,需要时间制定计划,更需要时间……确认阿月的安危。
次日,霍昭率领风雷骑主力,兵临黑石山下。
所谓的“王庭”,其实是依托一处险峻山隘和几眼泉水建立的临时堡垒,易守难攻。
匈奴残部据险而守,箭垛后闪烁着匈奴兵警惕而凶狠的目光。
乌维单于出现在山寨的木质望楼上,他身边,两名匈奴武士押着一个被反绑双手、堵住嘴巴的身影,正是阿月!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依旧清亮,正死死地盯着山下的霍昭,用力挣扎着,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霍昭!”乌维单于的声音借助山势,清晰地传了下来,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看到了吗?你的人,就在这里!本单于的条件,很简单!退兵!上表请和!我就把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否则……”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金刀,架在了阿月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山下的汉军瞬间骚动起来,所有将士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霍昭身上。
赵破奴急得眼睛都红了:“将军!”
霍昭抬头,望着山崖上那个纤细的身影,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看到阿月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焦急和阻止他妥协的恳求。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充满威慑:“乌维!放开她!我或可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哈!”乌维狂笑起来,“霍昭,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手中的金刀微微用力,阿月白皙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住手!”霍昭瞳孔骤缩,厉声喝道。
乌维停下动作,戏谑地看着他:“怎么?改变主意了?退兵,还是看着她死?”
冰冷的绝望,如同黑石山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汉军将士心头。
他们不怕与匈奴血战到底,但此刻,投鼠忌器,主帅的心上人被刀架在脖子上,这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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