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灰白,浓雾依旧笼罩,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陈玄、阿强、李教授三人回到了钟楼密室。
苏珊、马克、莉莉见到他们安全返回,都松了口气,苏珊拿出准备好的水和从餐厅带来的干粮。
“情况怎么样?那个门……”苏珊急切地问道。
“暂时关上了。”陈玄喝了口水,简单说道,“但只是压制,不是彻底解决。第七天,雾气最重的时候,可能还会出问题。”
阿强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补充道:“老子那边的鬼东西好像都消停了,回来路上一个都没碰到。”
李教授显得心事重重,他拿出那本从书房找到的完整日记,还有从钟楼密室得到的卷轴和地图,仔细研究着。
“根据维克多最后的记录,‘门’的封印大阵有五个节点,我们激活了三个副节点,配合仪式暂时压制了主节点。但这治标不治本,大阵本身早已破损,能量源也近乎枯竭。我们昨晚的仪式,消耗的是我们自身的精神意志,还有那枚银徽里储存的最后一点‘秩序之光’的力量。这种压制,最多持续到第七天日落,雾气凝聚到顶点的时候。”李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
“第七天日落……”马克声音发颤,“那就是……明天晚上?”
莉莉紧紧抓住马克的胳膊,脸色苍白。
“维克多有没有留下彻底解决的办法?比如修复大阵?或者……摧毁‘门’?”陈玄问。
李教授翻动着日记和卷轴,眉头紧锁:“有提到,但几乎不可能。修复大阵需要大量纯净的能量源和精通封印术的大师,摧毁‘门’……日记里提到了更危险的方法,需要深入‘门’后的‘彼界’,找到‘门’在这个世界映射的‘核心’,将其摧毁。但那是自杀行为,进入‘彼界’的人,灵魂会被污染同化,几乎不可能回来。”
众人陷入沉默,希望再次变得渺茫。
“还有一个线索。”陈玄忽然开口,看向被绑在角落已经苏醒的吴先生,“他对‘门’似乎很了解,想主动打开它。他应该知道更多,或者有其他目的。”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吴先生身上。
阿强狞笑一声,拎着斧子走过去:“老子来问,保证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陈玄拦住了他:“我来。”
他走到吴先生面前,平静地看着他。吴先生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陈玄取下他嘴里的布团。
“呸,你们这些蝼蚁,破坏了吾主的降临仪式,你们都会死,灵魂将在渊主的国度承受永恒的折磨!”吴先生嘶吼道。
“渊主?”陈玄眼神一凝。这个称呼,他在现实世界的“终焉教团”和多个世界都听到过,“你是‘终焉教团’的人?”
吴先生愣了一下,没想到陈玄也知道这个名号,随即更加疯狂:“你知道吾主的伟大?那你更应该臣服,打开这道‘门’,迎接吾主的荣光,这座庄园的‘门’连接着古老的‘渊隙’,是绝佳的降临点。只要在第七日雾气汇聚、两个世界屏障最薄弱的时刻,献上祭品,就能让吾主的意志降临此界,届时,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吾主脚下!”
“祭品?就是我们这些受邀者?”李教授声音发冷。
“没错,七个纯净的存在,在七个节点同时献祭,他们的生命和灵魂将化为最甜美的贡品,引导吾主的注视!”吴先生狂热地说道,“本来一切顺利,都是你们,毁了计划!”
“那为什么之前不直接动手?还要搞什么七日聚会?”陈玄追问。
“因为‘门’的封印虽然残破,但还有本能的反抗。需要时间让‘门’适应祭品的气息,也需要雾气自然汇聚到顶点,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维克多那个蠢货留下的七日之期,正好给了我们准备的时间!”吴先生恨恨道,“我假装受邀者混进来,就是为了确保仪式顺利进行,监控祭品的状态,并在必要时……亲手献祭那些不听话的!”
王海的死,恐怕不仅仅是违反规则,很可能也是吴先生暗中动了手脚,提前清除了“不稳定”的祭品。
“你们在这里,还有多少人?除了打开这道‘门’,还有什么计划?”陈玄继续问道,试图套取更多关于“终焉教团”的情报。
吴先生警惕起来,闭口不言,只是冷笑。
陈玄知道问不出更多了,他重新堵住吴先生的嘴,对众人说:“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终焉教团’的目标不仅仅是打开这道‘门’,而是想在这里举行降临仪式,召唤所谓‘渊主’的意志。我们这些受邀者,就是他们准备好的祭品。第七天日落,雾气最浓时,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那我们怎么办?逃?能逃出这片迷雾吗?”苏珊声音带着绝望,他们试过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但浓雾好像没有尽头,最终都会绕回庄园。
“逃不掉的。”李教授摇头,“维克多的日记提到,当‘门’的活性达到一定程度,整个庄园区域都会被‘彼界’的规则侵蚀,形成了的封闭空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就干掉他们,把那个什么教团的人都找出来干掉!”阿强挥舞着斧头。
“他们可能不止吴先生一个人。庄园里的仆人,管家霍华德,都可能有问题。”陈玄冷静分析,“而且,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第七天他们肯定会主动出现,完成仪式。”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想办法在第七天之前,找到关闭或摧毁‘门’的方法,断了他们的念想,也解除我们的危机。第二,将计就计,在第七天仪式时,破坏他们的降临,然后寻找离开的办法。”
“第一个太难了,几乎不可能。”李教授叹气。
“那就选第二个!”阿强咬牙,“跟他们拼了,老子宁可战死,也不当什么祭品!”
陈玄看向其他人,苏珊、马克、莉莉虽然害怕,但也知道没有退路,纷纷点头。
“好。”陈玄下定决心,“我们需要为第七天做准备。首先,整合掌握的所有信息。李教授,你继续研究日记和卷轴,看有没有关于‘门’的弱点,或仪式能被干扰破坏的记载。苏珊、马克、莉莉,你们负责整理从各个地方找到的物品,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阿强,你和我一起,我们需要对庄园进行彻底的搜查,特别是剩下的两个副节点,同时收集武器和物资。”
“那……他呢?”马克指了指吴先生。
“先关在这里,严加看管。”陈玄道。吴先生还有用,关键时刻可以作为谈判筹码,逼问出更多信息。
计划已定,众人开始行动。
李教授沉浸在古籍研究中,苏珊带着马克和莉莉清点物资:食物和水、几把餐刀、阿强找来的斧子、陈玄给的对讲机、裂开的银徽、从吴先生身上搜出的金属牌和黑色粉末、还有陈玄从储物空间拿出的普通伤药和绳索。
陈玄和阿强则离开钟楼,对庄园进行地毯式搜索。白天虽也有雾气,但能见度稍好,“徘徊者”的活动减弱了很多。
他们先去了南侧的旧水井,水井位于庄园最南端的荒废小院,井口被石板盖住,两人费力移开石板,井里黑黢黢的,深不见底,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陈玄用【真实之眼】探查,能感觉到井壁深处有微弱的节点能量波动,但很隐晦,且被负能量包裹。这里显然不是个善地,两人记下位置,没有贸然下去。
接着,他们搜索庄园主宅和其他附属建筑。仆人们的房间大多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个人物品,透着诡异。管家霍华德的房间整洁异常,但没有什么发现。
在搜索主宅地下室时,他们有了发现,酒窖深处,有面墙壁是空心的。阿强用斧头劈开木板,后面露出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个隐秘的小房间。
房间里堆放着古老的仪式用品:破损的烛台、干涸的墨水、褪色的符纸,还有几个上锁的铁箱。阿强砸开铁箱,里面是些金银器皿,以及……几把保养得不错的燧发枪和十字弩,还有少量火药和铅弹。
“好东西!”阿强眼睛一亮。虽然古老,但在这种环境下,热武器远比冷兵器有威慑力。
陈玄检查了一下,枪支还可以用,他们将这些武器弹药全部带上。
继续搜索,在温室附近的工具棚里,他们又找到了些工具:铁锹、榔头、锯子,甚至还有小桶煤油。
当他们返回钟楼密室时,已经是下午,李教授的研究也有了进展。
“我找到了!”李教授激动地指着卷轴和他临摹下来的图,“维克多提到,降临仪式的核心,除了七个节点同时献祭,还需要‘媒介’,通常是与‘渊主’力量能共鸣的物品,用来稳定和引导降临的意志。这件‘媒介’会被放置在主节点的特定位置,如果我们能在仪式开始前,破坏或移开这件‘媒介’,就能极大干扰甚至中断仪式!”
“媒介?”陈玄想起吴先生那碎裂的黑珠,还有金属牌,“可能是类似的东西,吴先生身上那两样东西,应该就是候选或备用媒介。”
“另外,”李教授继续说道,“日记里还隐晦地提到,庄园里不止吴先生一个教团成员。管家霍华德……很可能早就被替换或控制了,他负责维持庄园的日常运转,确保祭品们不会提前大规模死亡逃散,并在第七天协助完成仪式。”
众人心中一凛,那个苍白阴森的管家,果然是敌人。
“也就是说,我们明面上的敌人,至少有两个:吴先生和霍华德,暗处可能还有。”陈玄总结,“我们的计划调整一下:在第七天仪式开始前,找机会控制解决掉霍华德。然后,在仪式进行时,我们分头破坏剩余的节点,同时派人潜入三楼房间,破坏并夺取‘媒介’。最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彻底摧毁‘门’,还是寻找离开的方法。”
这个计划很冒险,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谁去三楼?”阿强问。
“我去。”陈玄毫不犹豫,那里最危险,只有他有能力应对出现的意外。
“我跟你一起!”苏珊忽然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但坚定,“我对建筑结构和艺术细节比较敏感,也许能帮你更快找到‘媒介’藏匿的位置。”
陈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坚持,点了点头:“可以,但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苏珊用力点头。
分配好任务:陈玄和苏珊负责潜入三楼破坏媒介,阿强和李教授一组,负责破坏南侧水井节点,马克和莉莉留在钟楼密室,看守吴先生,并通过符文监控主节点能量,随时通报情况。
时间,在准备和等待中流逝。
第六天,平安度过,浓雾又浓了些,庄园里的“徘徊者”基本没了,但压抑感却越来越重。
第七天,终于来临。
从清晨开始,雾气就浓得化不开,能见度不足三米。天空是铅灰色,透不进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潮湿和淡淡的腥甜味。
庄园,仿佛变成了巨大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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