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裁的傲娇小公主

半甜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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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呼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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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再次透过纱帘时,周芷宁感到一种奇怪的割裂感。她的身体躺在床上,枕着祁夜的手臂,呼吸与他同步。但她的意识却飘在天花板的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看似温馨的早晨,这对看似亲密的情侣,这间装满秘密的卧室。

那张实验室照片在脑海里反复闪现:她的日常药片,被装在密封袋里,标签上写着“提供者:家属祁先生”。

他为什么要化验她的药?为了确认成分?为了确保她没有偷偷换药?还是……为了确保药效符合他的预期?

“醒了?”祁夜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他动了动胳膊,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周芷宁强迫自己放松肌肉,像往常一样在他胸口蹭了蹭。“嗯。”

“昨晚睡得好吗?”祁夜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背,“你半夜起来过?”

她的心脏漏跳一拍。“去喝了点水。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得浅。”祁夜吻了吻她的头发,“今天周六,有什么计划?”

周六。周芷宁这才意识到。时间在持续的焦虑中模糊了边界。

“没什么特别的。”她说,“可能看看书。”

“我昨天说的事,还记得吗?”祁夜撑起身子,俯视着她,“关于冥想。我预约了一个老师,上午十点过来。”

冥想。周芷宁想起来了,前天晚餐时他提过,说李医生建议他们尝试一些放松技巧,帮助管理情绪。当时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只觉得那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他要进入她的思想,以更隐蔽的方式。

“一定要今天吗?”她听到自己问,声音里的抗拒太明显。

祁夜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不想?”

“不是……”周芷宁坐起身,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有点累。而且,陌生人到家里……”

“老师只在客厅指导一小时,之后我们可以自己练习。”祁夜也坐起来,手指轻轻梳理她睡乱的长发,“宁宁,你在躲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破了她勉强维持的平静。周芷宁抬起头,看着祁夜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关切和困惑——演得太真了,她想。或者,根本不是演。

“我没有躲。”她最终说,“十点是吗?我去洗漱。”

早餐在一种微妙的沉默中进行。张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完菜就匆匆退回厨房。周芷宁小口喝着粥,目光偶尔飘向祁夜。他正在看手机,表情专注,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干净利落。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遍。是那个在日记里写下十年暗恋的深情少年?是那个强硬将她囚禁的控制狂?是那个学习心理学、笨拙照顾她的伴侣?还是那个偷偷化验她药物、动机不明的谜?

或许,这些都是他。就像她,既是那个想跳下天台的绝望者,也是那个能画出向日葵的创造者,既是需要依赖药物的病人,也是渴望独立的女性。人本来就是多面的、矛盾的、无法简单定义的。

但这不能解释那粒粉色药片。不能解释实验室里的对照样本。

“我吃好了。”周芷宁放下勺子,瓷器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祁夜抬起头。“再吃一点。你昨晚就没吃多少。”

“饱了。”她站起来,动作有些急促,“我去换衣服。”

上楼时,她能感觉到祁夜的目光黏在背上。探究的、评估的,像医生观察病人。

她选了简单的棉质长裤和宽松毛衣,素面朝天。镜子里的人看起来苍白而警惕。她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血色上来些,但效果甚微。

九点五十,门铃响了。周芷宁正在书房假装看书,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听到祁夜去开门,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听到他们走进客厅。

“宁宁,老师来了。”祁夜在楼梯口喊她。

周芷宁放下书,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梯。

客厅里,落地窗的窗帘已经拉开,阳光洒在浅灰色的地毯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盘腿坐在地毯中央,穿着亚麻质地的白色衣裤,长发在脑后松松绾了个髻。她看见周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是林默老师。”祁夜介绍,“林老师,这是我未婚妻,周芷宁。”

“叫我林默就好。”女人的声音如其名,有种沉静的质地,“很高兴见到你。”

周芷宁在她对面坐下,祁夜坐在她旁边,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祁先生跟我简单说了你们的情况。”林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温和地流转,“今天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呼吸冥想开始。目的不是要达到什么境界,只是学习观察自己的呼吸,观察思绪的来去,不加评判。”

听起来很简单。但周芷宁知道,在祁夜面前完全放松、不加掩饰地展现内心,这可能是最危险的事。

“我们先调整坐姿。”林默示范,“背挺直但不僵硬,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或者半睁,目光低垂。”

周芷宁照做。她选择闭上眼睛——这样就不用看到祁夜,也不用被他看到。

“现在,把注意力带到呼吸上。”林默的声音放得更缓,“不用刻意改变呼吸的节奏,只是观察。感受空气从鼻腔进入,充满胸腔,然后缓缓呼出。吸气,知道自己在吸气。呼气,知道自己在呼气。”

客厅里安静下来。远处隐约有鸟鸣,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周芷宁试图专注于呼吸,但思绪像脱缰的野马。

——他在化验我的药。

——那粒粉色药片是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冥想老师是他的人吗?

——他在观察我吗?

“当思绪飘走时,温柔地把注意力带回呼吸。”林默的声音适时响起,仿佛看穿了她的挣扎,“不用责备自己,这是正常的。只需觉察,然后回来。”

周芷宁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吸气,一、二、三。呼气,一、二、三。这次她坚持了大概十秒。

然后,她感觉到祁夜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温暖的、干燥的掌心。她的呼吸一滞。

“继续。”林默轻声说,“感受你们之间的连接,但注意力仍然在呼吸上。”

连接。周芷宁的手指在祁夜掌下微微蜷缩。这个触碰曾经让她安心,现在却让她脊背发凉。他是不是在通过这个动作监测她的脉搏?感受她是否紧张?

“现在,把注意力扩展到身体的感觉。”林默继续引导,“感受坐垫的支撑,衣服与皮肤的接触,空气中的温度。只是感受,不分析。”

周芷宁感到毛衣领口摩擦着脖颈,有点痒。地毯的纤维透过薄裤传来细微的粗糙感。祁夜的手掌温度持续传递过来,太真实了,真实得像一种嘲讽。

“如果出现情绪,同样观察它。”林默的声音像远处流淌的溪水,“情绪在哪里?胸口?腹部?喉咙?它是什么质地?沉重的?灼热的?刺痛的?给它命名的空间,然后继续呼吸。”

恐惧。周芷宁在心里说。恐惧在胃部,像个冰冷的硬块。怀疑在胸腔,像缠绕的荆棘。还有悲伤——不知为何,一股深沉的悲伤从心底涌上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祁夜。为了那个可能正在伤害她,也可能正在用错误方式爱她的男人。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立刻睁开眼,迅速擦掉。

“没关系。”林默温柔地说,“情绪是自然流动的。允许它。”

祁夜也睁开了眼。他看着她,眼神里有担忧,但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我们继续。”林默重新引导,“现在,想象呼吸是一条河。思绪和情绪是河面上飘过的落叶。看着它们飘来,飘过,飘走。你不必跳进河里打捞落叶,只需站在岸上观察。”

这个意象让周芷宁稍微平静了些。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一条宁静的河边。呼吸是水流,缓慢而稳定。那些纷乱的思绪——药片、实验室、祁夜的秘密——变成了一片片落叶,有的枯黄,有的鲜绿,有的甚至带着诡异的粉色。它们从上游飘来,经过她面前,然后继续向下游飘去。

她不伸手去抓,只是看着。

时间变得模糊。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只有三十秒。周芷宁沉浸在这个意象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那是一种奇特的体验——焦虑还在,但被一层观察的玻璃隔开了,她能看到它,但不完全被它吞噬。

“好,现在慢慢地把注意力带回来。”林默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感受身体与地面的接触,感受周围的声音。当你准备好了,可以轻轻动动手指和脚趾,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周芷宁照做。她先动了动被祁夜握住的手指,然后缓缓睁开眼。客厅里的一切看起来更清晰了,光线更明亮,色彩更饱满。祁夜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让她心碎。

“感觉怎么样?”林默问。

“有点……平静。”周芷宁诚实地说。尽管疑虑仍在,但刚才那几分钟确实让她从持续的紧张中暂时解脱了。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林默微笑,“冥想不是要消除思绪,而是改变你和思绪的关系。你不需要控制河流,只需要学习不在洪水中溺水。”

这句话击中了周芷宁。不在洪水中溺水。这正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挣扎的——情绪的洪水,记忆的洪水,怀疑的洪水。

“谢谢老师。”祁夜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后续我们可以自己练习吗?”

“当然。”林默站起身,从随身包里拿出两本小册子,“这是一些基础指导和音频链接。建议每天练习十分钟开始,最好固定时间。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

祁夜送林默到门口。周芷宁坐在原地没动,听着玄关处隐约的对话声。然后门关上,祁夜回来了。

他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但没有靠得太近。“比我想象的难。”他说,语气轻松,“我满脑子都是今天下午的会议安排。”

“你也在想事情?”周芷宁有些意外。她以为只有她无法专注。

“你以为我是圣人吗?”祁夜笑了,那个笑容很真实,眼角有细纹,“李医生说我也需要学习放松。我的焦虑水平,”他顿了顿,“不比你低。”

这句话让周芷宁愣住了。她从未想过祁夜也会焦虑——他总是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但仔细想想,那些强迫性的检查,那些过度保护的行为,那些深夜不睡的守候,不都是焦虑的表现吗?

“为什么?”她问。

祁夜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毯的纹路。“害怕失去你。”他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有重量,“每天,每时每刻。怕你复发,怕你离开,怕我做错了什么,怕我做得不够。”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有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你在我身边呼吸,我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会想,这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或者,这是我用错误手段换来的,随时会消失。”

周芷宁的心脏紧缩。这是真话吗?还是更高明的表演?

“所以你化验我的药?”这句话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

空气凝固了。

祁夜的表情僵住,眼神从脆弱瞬间转为锐利。“你说什么?”

完了。周芷宁想。但她已经无法回头。“我在实验室的邮件里看到了。你提交了我的日常药片做分析。为什么?”

漫长的沉默。祁夜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他的肩膀线条紧绷,像拉满的弓。

“你去了实验室。”他的声音冰冷,“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周芷宁也站起来,声音在发抖,“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你偷偷化验我的药,在我药盒里放奇怪的东西——”

“我没有放任何东西。”祁夜猛地转身,眼神如刀,“我是在确认药片成分是否正确!”

“确认?”周芷宁感到一阵荒谬的愤怒,“为什么要确认?药是李医生开的,药房拿的,有什么好确认的?”

祁夜的脸在阳光下显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像在挣扎什么。最后,他走到茶几前,从抽屉底层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

周芷宁迟疑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份检验报告,日期从三个月前开始。第一份报告检测的是她当时服用的帕罗西汀——成分、剂量都符合标准。第二份是维生素d。第三份是……

她的手指停住了。第三份报告检测的是一种助眠药物,标签上写着“患者自述从黑市购买,担心成分”。检测结果显示,药片里除了标注的成分,还含有微量的苯二氮?类物质——一种容易形成依赖的镇静剂。

“这是什么?”她抬头,声音发紧。

“三个月前,你从网上买的助眠药。”祁夜的声音很疲惫,“你不记得了?你说睡不着,不想增加处方药剂量,就在某个论坛上买了‘天然助眠剂’。我发现了药瓶,送去检测。”

周芷宁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是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害怕增加药物依赖,偷偷买了所谓的天然产品。祁夜发现后大发雷霆,把药全扔了。她以为事情就结束了。

“后来呢?”她问,预感到了什么。

“后来我发现,那个卖药的网站,注册人是你前未婚夫李轩的朋友。”祁夜说这句话时,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李轩破产后,他的一些‘朋友’在灰色地带做生意。我怀疑那批药有问题,就一直在定期检测你所有的药物,确保没有其他混入。”

周芷宁跌坐在沙发上,文件夹从手中滑落。所以,他不是在控制她,而是在保护她?化验药物是为了确保安全,而不是操纵?

“那粒粉色药片呢?”她追问,声音虚弱。

“我不知道什么粉色药片。”祁夜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肩膀,“宁宁,看着我。如果我想要控制你,有无数种更有效的方式,不需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你吃的每一种药,喝的每一杯水,吃的每一顿饭,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如果我愿意的话。”

这句话残酷而真实。周芷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有受伤,有愤怒,但似乎没有欺骗。

“实验室的邮件里……”她努力回忆,“有一张照片,我的药片旁边还有一份样品,标签写着‘对照样本,提供者祁先生’。”

祁夜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是我两周前送去的。你的帕罗西汀快吃完了,我让助理去药房开新的。新批次的药片颜色比之前的略浅,我担心是假药或储存问题,就送去和老批次的做对比检测。”他苦笑,“结果只是不同生产批次的正常色差。”

一切都说得通。太说得通了。周芷宁感到一阵眩晕——她像个疑神疑鬼的疯子,因为一粒来路不明的药片,怀疑了所有事,所有人。

“可是那粒粉色药片……”她喃喃道,“它确实存在。在我药盒里,多了出来。”

祁夜的表情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凌晨,我醒来时发现的。”

“药片现在在哪儿?”

周芷宁犹豫了一秒。“我……送去化验了。同一个实验室。”

祁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送去化验,却不告诉我?”

“我害怕!”周芷宁喊道,积蓄多日的情绪终于决堤,“我害怕是你放的,害怕一切都是假的,害怕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又是个骗局!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该相信什么!”

眼泪汹涌而出,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祁夜看着她,脸上的冰冷慢慢融化,被一种深刻的疲惫取代。他伸出手,把她拉进怀里。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说,声音沉重,“是我的错。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连这种事都不敢告诉我。”

“不是你的错……”周芷宁埋在他胸口哭泣,“是我病了,我总是怀疑,总是往最坏的方向想……”

“不。”祁夜打断她,手指梳理她的头发,“如果有人在我的药里放奇怪的东西,我也会怀疑。你的反应是正常的,宁宁。不正常的是——你觉得你不能告诉我。”

他们就这样抱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在地毯上缓慢移动,从明亮转为柔和的琥珀色。

最后,周芷宁的哭泣渐渐停歇。她从祁夜怀里抬起头,眼睛红肿。“如果药不是你放的,那是谁?”

祁夜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正是问题所在。”他松开她,站起身,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家里有门禁系统,有监控,外人不可能潜入。能接触到药盒的只有你、我,还有……”他停顿,“张姨每天会上楼打扫卧室。”

“我问过张姨,她说她从不碰药盒。”

“她可能没说实话。或者,有人在其他时间进入过房间。”祁夜停下脚步,看着周芷宁,“你还记得那天有什么异常吗?有没有访客?有没有维修工?或者……你自己有没有把药盒带出去过?”

周芷宁努力回忆。那天是周三,她上午在家,下午去了绘画治疗,晚上回来……一切正常。等等。

“那天下午我去治疗前,药盒在床头柜上。”她慢慢说,“我走的时候,好像……没有关卧室门。”

“张姨下午通常在一楼打扫。”祁夜沉思,“但如果有其他人……”

“谁会这么做?”周芷宁感到一阵寒意,“目的是什么?”

祁夜没有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花园。他的背影再次绷紧,那个掌控一切、保护一切的男人又回来了。

“实验室什么时候出结果?”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说三个工作日。大概周一或周二。”

“好。”祁夜转身,“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在这之前——”他走回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怀疑什么,直接问我。”他的目光灼灼,“不要再一个人去调查,不要再一个人害怕。我们一起面对。答应我。”

周芷宁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命令,有担忧,还有她无法拒绝的恳求。“我答应。”

“现在,”祁夜松开手,语气稍微轻松了些,“我们继续冥想练习?林老师说最好每天固定时间。”

周芷宁点点头。他们重新在地毯上坐下,面对面。这次她没有闭眼,而是看着祁夜。他也没有闭眼,看着她。

“吸气。”祁夜轻声说,示范着深呼吸。

周芷宁跟着吸气。胸腔扩张。

“呼气。”

气息缓缓吐出。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呼吸,一分钟,两分钟。没有老师指导,只有彼此的眼神和同步的呼吸。奇怪的是,这种简单的练习,这种无声的同步,比刚才在林默指导下时更让她平静。

她能看见祁夜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能看见他专注的神情,能看见他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这个活生生的、复杂的、充满矛盾的男人,此刻就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着他的存在。

也许信任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她突然想。也许信任只是一种选择——选择在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暂时相信这个人的善意。

第三分钟结束时,祁夜伸出手。周芷宁把手放在他掌心。温暖传递过来,这次她没有退缩。

“不管那粒药片是什么,不管是谁放的,”祁夜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都会查清楚。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好好活着。”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周芷宁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次不是恐惧的泪,而是一种复杂的、混杂着释然、愧疚和某种萌芽的希望的泪。

那天下午,他们真的各自读了会儿书。周芷宁窝在沙发一角,祁夜在书桌前处理邮件。阳光斜照,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翻页声和键盘敲击声。

傍晚时,祁夜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到阳台去接,说话声压得很低。周芷宁假装继续看书,耳朵却竖了起来。她只捕捉到几个词:“监控……周三下午……查到了吗……”

他回来后,表情如常。“晚上想吃什么?张姨请假了,我们可以出去吃,或者我下厨。”

“你下厨?”周芷宁有些惊讶。

“学了几道菜。”祁夜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不太好吃。”

最后他们决定在家吃。祁夜真的进了厨房,系上围裙的样子有种违和的可笑感。周芷宁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笨拙地切菜、调酱汁,锅里的油溅出来时他躲闪的样子,竟然觉得……可爱。

晚餐是简单的意面和沙拉,味道确实普通,但周芷宁吃得很认真。“好吃。”她说。

祁夜笑了,那个笑容很真实,很放松。

晚上洗澡时,周芷宁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身体。她想起今天的冥想,想起祁夜的解释,想起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粉色药片可能只是个误会,可能是张姨不小心放错了什么,也可能是她自己某次拿药时混入了别的东西。

但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质疑:太完美了。祁夜的解释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提前准备好的剧本。实验室的报告、李轩的朋友、批次的色差——每个疑点都有合理的解释。

而且,如果祁夜真的那么担心她的安全,为什么不在发现粉色药片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为什么要等到她质问才拿出那些报告?

水汽弥漫的浴室镜子上,周芷宁用手指写下一个词:**信任**。

然后,在下面又写了一个词:**真相**。

这两个词在雾气中并排,然后慢慢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临睡前,祁夜像往常一样检查了她的药盒。周芷宁躺在床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月光透过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暗分界。

“祁夜。”她轻声叫。

“嗯?”

“你手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她问过,但他从未详细回答。此刻,在这个似乎重新建立信任的夜晚,她突然想再问一次。

祁夜的动作停顿了。他盖上药盒,走到床边坐下。在月光里,他卷起睡衣袖子,露出那些交错的、淡化的疤痕。

“这些,”他指着最旧的那些,“是十六岁时。我母亲酗酒最严重的那段日子。她喝醉了会打我,骂我是私生子,说我的存在毁了她的生活。”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无处发泄,就划自己。疼痛让我觉得……至少我能控制自己的疼痛。”

周芷宁的心揪紧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些凸起的痕迹。

“这些,”祁夜移动手指到较新的疤痕,“是二十三岁。我刚接手公司的一部分业务,被家族里的人联手陷害,差点坐牢。压力最大的那天晚上,我站在浴室里,拿着刀……”他停顿,“但最后我没划下去。我想起你。”

“我?”

“我想起高中时,你坐在操场边画画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安静。我想,如果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画画了。”祁夜苦笑,“很蠢的理由,对吧?”

周芷宁摇头,眼泪滑落。“不蠢。”

“所以你看,”祁夜放下袖子,握住她的手,“我们都是带着伤痕活着的人。我的方式可能错了,但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糟糕,知道人心能有多黑暗。”

他躺下,把她搂进怀里。“睡吧。周一实验室结果出来,一切就清楚了。”

周芷宁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规律而有力。

但就在她即将入睡时,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跳进脑海。

今天下午,祁夜在阳台接电话时,她听到他说“周三下午”。

可是,她发现粉色药片是周三**凌晨**。

如果他查的是周三下午的监控,那说明……

他在查的不是药片被放进去的时间。

他在查的是**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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