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在忙。
帮曲筱绡搬完工作室后,曲筱绡依言请他吃饭,作陪的还有曲筱绡的一个女性朋友,林雅。
林雅家境优渥,性格开朗(或者说张扬),一看就是和白牧、邱莹莹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席间,林雅对白牧似乎颇有兴趣,主动和他聊天,问长问短,最后还笑着塞给了他一张名片,暗示保持联系。
这张名片,比曲筱绡之前那张更让白牧心跳加速。
林雅所代表的,是更直接、更诱人的繁华世界。
相比之下,邱莹莹这个“小土妞”就显得更加索然无味,带出去都嫌丢份儿。
他几乎立刻就下定了决心,要转移目标,紧紧抓住林雅这条线。
但内心深处,那点属于渣男的卑劣心思又开始作祟。
邱莹莹他追了也有一段时间,投入了不少“成本”,却连手都没正式牵过。就这么放弃了,总觉得有点亏。
“尝完鲜再抛弃”的龌龊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在他心里。
他开始计划着,找个机会,把邱莹莹约出来,一举拿下,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功成身退”了。
然而,命运的安排,有时比最狗血的电视剧还要巧合。
就在白牧精心策划,准备正式向姚滨表白,巩固这条“通天捷径”的晚上,他选择了一家格调高雅、价格不菲的西餐厅。
他提前到达,紧张地整理着领带,反复练习着表白的话语。
而无巧不成书,曲筱绡为了庆祝自己项目落成,硬拉着邱莹莹和关雎尔出来“见见世面”,选的正是同一家餐厅。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走进来,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预定的座位。
邱莹莹还在为白牧最近的冷淡而有些蔫蔫的,直到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餐厅靠窗的一个雅座,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了原地。
那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前放着精致玫瑰花的男人,不是白牧是谁?
而坐在他对面,巧笑倩兮,举止亲昵地伸手替他整理领带的那个时髦女郎,正是曲筱绡的朋友林雅!
当然除了曲筱绡,她们不知道林雅是曲筱绡的朋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邱莹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那个口口声声说公司有急事的男人,那个对她越来越敷衍的男人,此刻正衣冠楚楚地和另一个女人在高级餐厅约会!委屈、愤怒、被欺骗的羞辱感,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爆发。
“莹莹?”关雎尔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拉她。
但已经晚了。
邱莹莹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她甚至没注意到身后曲筱绡那先是错愕,随即变得玩味和冰冷的眼神。
“白牧!”邱莹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打破了餐厅的宁静,“你不是说公司有急事吗?这就是你的急事?!”
白牧和林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白牧猛地回头,看到脸色惨白、眼眶通红的邱莹莹,以及她身后不远处的曲筱绡和关雎尔,他的脸瞬间也白了,随即涨得通红,是那种被当场拆穿的窘迫和恼怒。
“邱莹莹?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慌乱地站起身,试图解释,“你听我说,这是……”
“我不听!”邱莹莹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指着姚滨,声音带着崩溃的哭音,“她是谁?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这些天不理我,就是因为她是吗?”
周围客人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带着好奇、审视与鄙夷。白牧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剥光了衣服。
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他攀附高枝的美梦,在这一刻被邱莹莹彻底撕碎。
极度的尴尬和愤怒让他口不择言,那层伪善的面具彻底脱落,露出了底下最真实、最丑陋的嘴脸。
“对!就是因为她!”白牧猛地甩开邱莹莹试图拉住他的手,语气变得极其刻薄和残忍,他上下打量着邱莹莹,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邱莹莹,你看看你自己!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土包子,浑身上下哪一点配得上我?我之前对你客气,不过是看你可怜而已!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别做白日梦了!像你这样的,给我提鞋都不配!谁会真心喜欢你这种货色?”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邱莹莹的心脏。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白牧那恶毒的话语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无法将他与之前那个温柔体贴、在厨房为她解围的“白主管”联系起来。
原来……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原来那些所谓的关心和好感,都只是虚伪的表演和施舍?
巨大的打击让她连哭都忘了,只是死死地盯着白牧,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仿佛瞬间崩塌。
曲筱绡这时快步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邱莹莹搂在怀里,她看向白牧的眼神冰冷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白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莹莹说话?吃软怕硬的废物!”
林雅也站了起来,抱着手臂,脸上是看戏的嘲讽表情,显然对白牧这突如其来的“麻烦”感到不悦。
关雎尔赶紧也上前扶住邱莹莹的另一边,心疼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邱莹莹再也支撑不住,将脸埋在曲筱绡的肩头,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心碎、幻灭和被彻底否定的绝望。
她人生中第一次懵懂的情感萌芽,还未曾真正开始,就以如此惨烈和羞辱的方式,宣告终结。
那场餐厅里的当众羞辱,如同一次毁灭性的精神地震,将邱莹莹原本色彩明丽的世界震得粉碎,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的灰败。
她把自己关在2202的房间里,拉上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与声音。
眼泪仿佛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和一阵阵剜心般的疼痛在反复提醒她那个残酷的夜晚。
白牧那些恶毒的话语,像复读机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没学历……没长相……没家世……土包子……提鞋都不配……”每一个字都在凌迟着她残存的自尊。
她没心情做任何事,更别提去公司面对那个让她作呕的身影。只好向公司请了几天病假,理由苍白无力。
在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22楼的姐妹们成了她唯一的光。
安迪带着她逻辑清晰的冷静来看她,没有过多安慰的言语,只是递给她一本关于情绪管理和职业规划的英文原版书,言简意赅地说:“莹莹,痛苦是真实的,但它不是生活的全部。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来定义。看看这个,或许能帮你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安迪的方式像一剂强心针,理性而有力。
关雎尔则默默陪伴,在她身边放上一杯温水,塞给她一个柔软的抱枕,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分享自己刚入职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压力,用那种“我懂你的不容易”的共情,一点点温暖着邱莹莹冰凉的手脚。她的温柔是无声的溪流,细腻绵长。
曲筱绡的风格则激烈得多。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一堆无厘头的搞笑电影光碟冲进来,嘴里骂骂咧咧:“那个姓白的王八蛋,烂人一个!莹莹你为这种垃圾伤心掉价不掉价?等着,姐姐我迟早找人收拾他,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来来来,看部电影,吃点东西,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她的话糙理不糙,带着江湖气的义愤,虽然方式夸张,却也让邱莹莹感觉到自己被坚定地维护着。
而樊胜美,则扮演了那个最知心、最接地气的“过来人”角色。
她坐在邱莹莹床边,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充满洞察:“莹莹,樊姐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觉得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坏人怎么就能逍遥法外,对不对?”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刚出社会,心里有杆秤,黑是黑,白是白,这本身没有错。但社会是复杂的,很多时候,是非对错没那么容易分明,冲动行事,往往受伤的是自己。”
樊胜美的眼前,仿佛闪过了前世模糊的碎片——那个同样因为白牧而伤痕累累、不顾一切要去公司举报,最终却反被诬陷、狼狈失去工作的邱莹莹。
这一次,她绝不能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重蹈覆辙。
“莹莹,你听樊姐一句劝,”樊胜美的语气变得更加郑重,“举报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且不说你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有,你想过后果吗?白牧在公司经营多年,上下关系肯定比你熟络。你一个新人去举报他,公司会信谁?就算最后查实了,把他开除了,你呢?你会被贴上‘麻烦制造者’、‘不懂规矩’的标签,以后哪个部门还敢要你?上司会怎么看你?你在这个公司,甚至这个行业,还怎么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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