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头”立旗的消息，像一块砸进臭水沟的石头，在城西溅起了不小的浪花。
道上的人都在观望，这个刚冒头就硬顶豪哥、连吃肥膘黑皮两家地盘的新势力，能撑多久。
“夜巴黎”里，小红宝看着猴子刚送来的最新消息，眉头微锁。
“红哥，黑皮那孙子到处散播谣言，说咱们‘红字头’霸道，想吃独食，下一个就轮到其他几家。”猴子喘着气汇报，“肥膘那边倒没什么新动静，就是把他剩下那几个场子看得更紧了，听说还新招了几个打手。”
坦克在一旁冷哼：“要我说，直接带人平了黑皮那王八蛋的台球室！看他还敢不敢满嘴喷粪！”
阿强比较谨慎：“涛哥，现在外面风声紧，咱们刚立旗，是不是先稳一稳？”
小红宝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面前摊着一张简陋的城西势力草图，上面标注着几个名字：豪哥（势大，暂不动）、肥膘（损兵折将，收缩防守）、黑皮（上蹿下跳，煽风点火）、还有其他两三个不大不小的头目。
“你们觉得，黑皮为什么跳得最欢？”小红宝突然问。
猴子眼珠一转：“他损失最小！上次就出了个主意，没伤筋动骨，现在看咱们势头猛，怕咱们找他算后账，所以先搅混水！”
坦克骂道：“这狗日的就是欠收拾！”
“收拾他容易。”小红宝点了点“黑皮”的名字，“但打了他，其他几家会不会兔死狐悲，抱得更紧？到时候我们就要面对更多敌人。”
阿强若有所思：“涛哥的意思是……”
小红宝的手指从“黑皮”移到“肥膘”上：“你们说，肥膘现在最想要什么？”
坦克抢答：“当然是找回场子！他丢了‘星辉’，心里肯定恨死咱们了！”
“不对。”小红宝摇头，“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别再丢更多场子，是稳住他剩下的地盘，别被其他人趁火打劫。”
他看向猴子：“猴子，去查查，肥膘剩下的场子里，有没有被黑皮或者其他人盯上的。”
猴子领命，像泥鳅一样溜了出去。
两天后，猴子带回了关键信息。
“红哥！查到了！”猴子兴奋地压低声音，“黑皮那混蛋，真在打肥膘‘金辉煌’小赌档的主意！他手下的人最近老在那边转悠，还跟肥膘看场的人起过小冲突！”
“肥膘知道吗？”小红宝问。
“应该有所察觉，但估计还没撕破脸。”猴子分析道，“肥膘现在实力受损，可能不想跟黑皮硬来。”
小红宝点了点头，对阿强说：“备车，去‘金足阁’。”
坦克一愣：“红哥，你去见肥膘？太危险了吧！”
“放心，他现在比我们更不想出事。”小红宝穿上外套，“阿强跟我去，坦克，你带兄弟们准备好，听我消息。”
“金足阁”洗脚城比以往冷清了不少。肥膘听到小红宝亲自上门，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让人把他们请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包间里就他们三人。肥膘坐在按摩床上，脸色阴沉，他身后的屏风隐隐约约映出两个人影，显然是埋伏的打手。
“小红宝，你什么意思？”肥膘语气不善，“来看我笑话？”
小红宝自顾自坐下，阿强站在他身后。
“膘哥，我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跟你谈笔生意。”小红宝开门见山。
“生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生意好谈？”肥膘冷笑。
“比如，一起对付黑皮。”小红宝语气平淡。
肥膘瞳孔微缩，没说话。
“黑皮最近没少在你‘金辉煌’附近转悠吧？”小红宝看着他，“我要是你，丢了‘星辉’，绝不会再让人动我‘金辉煌’。”
肥膘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小红宝身体前倾，“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保住‘金辉煌’，甚至……把之前被黑皮占去的便宜，拿回来点？”
肥膘眼神闪烁，明显动了心，但仍有顾虑：“我凭什么信你？跟你合作，不等于与虎谋皮？”
“因为现在，黑皮才是那个想把你连皮带骨吞下去的饿狼。”小红宝声音冷了下来，“跟我合作，你只是丢了块肉。被黑皮盯上，你可能连汤都喝不上。”
他顿了顿，给出条件：“合作期间，我‘红字头’保证不动你剩下的场子。干掉黑皮，他的地盘，你三我七。之前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肥膘沉默了，内心显然在激烈斗争。屏风后的人影也微微晃动。
许久，肥膘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小红宝：“后生可畏啊……你这手分化瓦解，玩得漂亮。”
他长长吐出一口烟圈，像是下定了决心：
“行！老子就跟你合作这一回！说说，怎么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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