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死物能有如此活力,普通人瞧了便也知道这就是“灵性”。
可许平阳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后背的功德盘已经一烧再烧,成为了一圈手腕粗的功德轮,再烧下去就要没了。
再看这条鼍龙,速度身形仍旧和适才差不多。
甚至身上都没损伤。
这恐怖的实力,让许平阳真正意识到了两者的差距。
这时候他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不想再斗下去,便想离开。
谁知却怎么都抽不了身。
不论到哪里,这东西便会死死跟着扑杀过来。
他在龙鳍山中没头没脑穿梭,这玩意儿就死死跟着,碾倒一大片树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走,老子带你去石桥峪遛遛。”
石桥峪里有龙鳍书院,里面高手不少,还有两家武馆一家镖局,他就不信那么多人一起上,干不死这畜生。
可就这时,一声啼鸣突然传来。
“喔……喔喔!”
是公鸡打鸣。
看看现在的天,都是下午了,还公鸡打鸣?
然而听到这一声鸡叫,鼍龙浑身一颤,扭头就走。
“不对,好嘹亮的鸡叫……”
鼍龙走后,许平阳也不敢再追,四下找着那只鸡。
倒是没找到鸡,甚至啥也没找到。
这就很奇怪了。
“总之,被鸡哥救了,鸡,你果然太美。”
许平阳跳起来,落到树梢上,落到山尖上。
找了好一阵,才看到刚刚那个山谷的地方,也找到了村子所在。
“这龙鳍山远远看着也就那么一条,怎么这么大……”
那个小山谷距离村子不远,就在村子所在的龙鳍山的山脉西北面,距离村子直线距离不过一百丈不满,只不过没有路通往这里。
从地形上看,距离山抱处山洞也很近。
从来说的是狡兔三窟,没想到鼍龙这东西也有三窟。
他吐槽着,一路飞纵,回到了河湾村。
河湾村这里,自从许平阳和鼍龙开始会面,水面便恢复了正常。
大量船只仍旧在这个时间点来了又走。
棚子那里也忙活得紧。
只是村里怎么有户人家升起了白幡?
“这不是卢老头家么?”
看到起白幡的人家带着院子,他心头一紧,连忙飞纵过来。
落地便看到一群人披麻戴孝的正在忙活着。
见许平阳忽然从天而降,众人愣了愣,便立刻拉着他说起了事情。
他才知道,刚刚走的是卢老头的老伴,前些天伤寒,说是鼻塞头晕,也没什么大碍,就一直卧床着,人也是刚走的,卢老头伤心欲绝。
“棺材有么?”
“有。”
“地呢?”
“也有。不过得停棺七日再埋,这是规矩。”
“那就好。”
“许师傅,你若是早来一点……”
“我来不来都一样。这老太不是伤寒,是大限将至。她体内生机不足,无法维持脏器运转,以至于看起来像是伤寒似的。若是我能治好,当时我就治了。她身体决定了寿元至此,非人力所能改。”
众人听罢,心里头顿时好了很多。
至少不是无能为力,这是寿终正寝了。
“那许师傅,你能帮我们看看我们寿元么?”
许平阳一摆手道:“说实话,你们寿元,乃至我自己寿元,我心里都一清二白,可这决定不了什么。打个比方,正常情况下,若是我自小无病无灾,身体没遭受过创伤,那么我能活到一百多岁。可你们想想,从小到老如此,可能么?每次生病、每次受伤后的恢复,都会消耗掉一定的寿元限度来补。大部分人正常情况下,活到八九十岁都没问题,问题是能保证自己无病无灾么?”
因为许平阳在众人看来是“神仙”,所以他说的话没有人会怀疑。
“那许师傅,可有什么延年益寿的法子么?”
“法子很简单,平日里少生恶心,多行善事,那么人就行的端坐得直,浑身正气,心气豁达,同时也可以积累善缘阴德。积累阴德,指的是你因为心正念正,无意间做了好事帮了别人,你不知道但别人知道,改日你有事别人暗中也帮你,有些劫难便在冥冥之中自然消解了。”
“那……许师傅,我要是这辈子积累阴德太多用不掉,能用来下辈子投个好胎上面吗?”
“就算有下辈子,你也不再是你,就像你现在,可知自己上辈子怎样?就算知道了上辈子怎样,与你现在又有什么关系?那也完全是两个人。积累阴德多了,带不走,可却能够绵延子孙。同样,子孙积累阴德,也能帮到你。”
“那积累阴德就是做好事吧?”
“不是做好事,是做好人。正心正念,别动不该动的念头。心正了念头正了人就正了,一言一行自然也就正了,一啄一饮便在冥冥之中改掉了运数。”
“何为运数?”
“命运命运。你生在哪家,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起步,这是你没得选的,生下来就定了,这个是命。但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这是你可以选的。只是很多时候,因为人天生的命,导致了人天生的性格,以至于有得选择时,也会随着性子来,如此便也没能逃脱命运。有时候认为自己已经拧着性子来了,其实不是,那也只是性子的一部分。想要真正看清楚命运,还得看清‘自性’,瞧瞧自己真正模样是什么样的。倘若实在不知,那便与人为善吧,不要多管闲事,但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村子不大,死了人需要进行葬礼。
寻常主持葬礼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村正。
现在村正夫人去世了,主持葬礼的人选落在了许平阳身上。
好在,许平阳在石桥峪时也经常给人看病,主持红白事。
他不喜欢热闹,但红事白事但凡是有的,他尽量都会去。
在这个一旦结婚便是一辈子的年代,就算穷人家的红事也是颇为庄重的,所以即便人家穷,只要夫妻俩真正对眼恩爱的,他也会去送喜钱。
白事的话就更别说了。
一方面是主持,另一方面便是都盼着他念经。
他说了,自己只会金刚经和心经。
可村民、镇民根本不管那么多,只知道许师傅你有道行,你念的经管用,甭管什么经,你随便念就是。
所以人家都念地藏经,他一直都念金刚经。
但凡有他参加的白事,都有一种异象,那就是甭管什么时候,只要周围有人,他一念经,没多久其余人都会跟着他一同双手合十,默默念起来。
人收敛入了棺材。
棺材放在家中灵堂。
许平阳每日早晚会过来念一次经。
早上来念金刚经,晚上来念心经。
每次来都会喊上祖延宗和俞晏两个一起。
他最近也没时间检查这两小子功课,不知两人在忙啥。
不过看两人心态都沉稳,精气神已经超出了同龄人三四年,他也放心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师父该教的都会教,这是师父的责任。
弟子该学的要不要学,这是弟子的选择。
趁着这个机会,他把这两篇经文也传授给他们吧。
能领悟多少,都看是个人造化。
过来帮忙的都要吃猪头肉的,钱从吉金箱里面出。
卢老头虽然还没恢复过来,六神无主,不过却还知道让来的人尽量少一些,一方面许平阳的房子修建不能停,另一方面修路不能停,最后便是码头这里,那么好的生意,可千万不能耽搁,最后就是码头那么多散客吃喝拉撒,尤其是拉撒这块,许平阳已经把厕所建造的图纸画了出来,这事也得赶快。
其实这个厕所除了比村子里任何房子都要大之外,基本没任何特长。
建造甚至不要许平阳督工。
基本建造技术,早在村人给他盖房子时他就传授了。
这些人造起来是一等一的熟练。
甚至可以说,村里的这支施工队,就是他拿自己房子和码头给练出来的。
以往的秋冬都比较冷清,今年的秋冬格外忙活。
造房子修路之外,那边农田大量淤泥也要进行清理,河道要进行重新开凿,全村所有人每天都有事要做,每天也都有钱赚。
开心的还是村里的孩子。
不然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他们灾难日。
农闲时就是父母在家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着玩解闷呗。
但这些孩子皮也是真的皮。
前段时间被抽得厉害,还是因为祖延宗和俞晏两个“有眼力见”的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把其余父母给气的,边打边质问他们为何耐不住性子,就算不如祖延宗,像俞晏那样的也行啊,多留一会儿说不定就成记名弟子了。
事实证明,熊家长就有熊孩子。
孩子们被打之后,不会反省,只会去怪祖延宗和俞晏两个显眼包。
都不和他们玩了。
祖延宗和俞晏倒是无所谓,就是师父交代的,带着这些孩子学字的任务有些完不成,这事也和师父说了,师父说人各有命,去和他们父母说。
于是,两人被孤立得更彻底了,成了打小报告告状的小人。
孤立是孤立,但祖延宗和俞晏该教还是得教。
有些孩子不学,以他们的阅历也没法子来拿捏。
但在与家长的有效沟通、通力合作之下,村里孩子里确实有一半,每天跟着学字,学学练拳,长进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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