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简单的加减运算。
有些学得好的,学会了九九口诀,不光会认字,写得还不错。
写的不错的,过了两孩子这一关,带到许平阳这里来,他亲自教一教。
村正夫人去世的第一天,清朗的天开始吹来很多絮状云。
到了第四天便开始刮风下雨了。
运河水没有涨。
事情倒是变得有趣起来——下雨天,来河湾村码头避雨的更多。
这几天在许平阳和一众村民的日夜努力下,偌大的公共厕所也总算建设好了不说,他房子的骨也彻底修好了,接下来装修的事不需要太多人,于是大量人来用石子之类的铺设地面,把码头边的棚子搭建成简单的屋子,将那条从草木隘到丘砂口的靠岸直线水泥路,修出了一里多,暂时完全够用。
这路面宽三丈,对于这个村子来说已非常宽了。
路面底部完全是挖掉了黑土,两边打上一排排碳化木桩,然后去别处找来黄泥、石灰、草茎搅拌后灌进去的,在上面铺上一层粗石子后,就用大锤石板夯打,让路面平整,最后上面用水泥粘合石块铺上去,这就成了。
至于路边左右的地方,许平阳则帮忙栽种上柳树。
一里路五百米左右……其实是四百五十米,因为江南国尺度规定是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一百三十五丈为一里。
柳树栽种的平均距离是两丈,就放在这条“河湾路”左右。
河湾路的水平与许平阳的房子齐平,于地面而言是要高出至少一尺的。
这一尺高度加上左右的栽种的柳树,也起到了堤坝的作用,所以在左右柳树栽种的片区没,还填入了路基里挖出来的黑土和淤泥,钉入了碳化木桩加固。
只是为了让这些柳树枝条尽快长成苗子,起到基本的固土作用,许平阳也拿着紫藤条夜以继日地对这些柳条用绝伤术。
直到他们基本长成树方才罢手。
这个工程量看似很大,其实相当不小,一百三十五丈,隔两丈左右都要种一棵,就是一百三十五棵。
他用着紫藤条没用多久就觉得疲乏。
转念一想,就去船里将那根柳梢取出来——这柳梢藤条纯青,正是那日中秋与王琰荷、陆曦兮一同琢磨时的试验品之一,本身是去了芯的柳皮,但在绝伤术和丹罡吸经络周天的促进下,这东西柳皮内收,成了一根柳梢。
梢头上长着一簇翠绿色的嫩柳叶。
王琰荷离开前把这个东西插入了船上花瓶里。
起初他也没有在意。
就在昨日,他忽然发现这柳梢没有死。
没有死,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花瓶里本来是没有水的,可当他拿起来想要把这东西扔掉时,却发现瓶子里竟然有水。
把这柳梢随意扔掉,将水往船上花盆里一倒,岂料满花盆青苔野草爆长。
他方才意识到这东西的不同寻常,又将柳枝捡了回来。
有了这东西,施展绝伤术与丹罡吸,凝聚柳露撒在了要栽培的柳树上,效力果然比紫藤条要强不少,使起来还轻松不少。
就这样,青柳梢成了紫藤条之后,第二件常伴他左右的外丹。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紫藤条。
柳梢用着用着就会产生柳露,因为其中生机自循环的缘故,就这么放着它也会产生柳露,柳露扔了可惜,就只能带个瓶子装着。
他倒是想找个羊脂玉净瓶来装装腔的,可也没这种东西。
最后还是从村民手里拿了个大葫芦——用来做水瓢的大葫芦,切掉了口子倒出了籽,用铣琢罡将内部瓤子掏干净后,这才把柳条插进去。
总觉得怪怪的。
这雨一开始下,时大时小,没完没了。
码头处的热闹倒是稳定了下来。
厕所一盖,路一修建,草屋客栈这么一搭,有吃饭、解决、避雨、休息的地方,船家们纷纷过来,日常都是港湾满座的状态。
二号码头明显不够用,三号码头只是打了桩子,把地圈好了。
可这雨如此下,又哪里能建。
老太太下葬这天,原本许平阳应该带着队主持绕村一周的,结果人都准备好了,待在了卢老头家,守着草屋客栈的村人突然跑了过来,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许平阳,直接道:“许师傅……那个……又起反骨浪了。”
“许师傅你快去,这些小老儿自己就能处理。”卢老头直接说道。
经过七天沉淀,他已经恢复了过来,人看着比以前更老了。
脸上少了许多的生气。
“好。”许平阳没有犹豫,起身就上了船,拿起钢鞭紫藤条便跳入水中。
那天和鼍龙打完架后,他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但鼍龙没有出来兴风作浪,他也不敢去打搅人家,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可他明白,这畜生一定会再过来搞事的,就让草屋客栈里的人看着。
果然,这东西贼心不死,又冒尖了。
他开着金刚法界进入运河没多久,便看到了黑影一闪而过。
只是他没有立刻追过去。
那黑影游了一阵,又游回来,露出一张独角龙相的鳄鱼脸,轻轻滑动着翅膀般四只巨大的脚蹼,森然眼珠子直勾勾看着他。
对视一阵,黑影猛地转身离开。
挑衅——
许平阳直接冲了过去,再次来到了洞窟这里。
顺着原路钻进去后,来到了那个水潭——这儿先前已经被他封掉了,现在却打开着,石头什么也被清理殆尽,甚至口子都是原来两倍。
这畜生竟然知道扩大口子减少材料,来阻止许平阳故技重施。
“操了……”
许平阳头次被个畜生折腾得心生无奈。
骂了句后,便循着这里他一回生两回熟,现在可以比这样当家走的洞道内来回穿梭,寻找着那个孽障。
不过,根据他猜测,这个孽障应该是不会在这里斗法的。
这儿一旦坍塌,对许平阳不见得有利,但对它来说绝对有害。
所以许平阳也知道它目的,就是通过这里,把他引到一个有利于它的地方打,这个地方十之八九是先前那片山谷。
只是……这次许平阳错了。
鼍龙身形就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引着他往前,生怕他迷路似的,然后就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片先前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这片洞道看着颇为清冷,也有些干燥和陌生。
地面还有一些骸骨和木屑,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冲出这片洞窟时,周遭一切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山坳,周围种着许多松柏,松柏的中间是一片集中起来的墓地,最前面的坟墓墓碑老旧,越靠近外面墓碑越新,最最前面是一个刚挖出来的土坑。
这儿幽然寂静,淡淡山雾笼罩。
不远处一队人正撒着纸钱,扛着棺材走过来。
许平阳看到这里,哪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一到这片空旷地方,鼍龙就猛地转身朝他一个甩尾。
他刚被这环境吸引分了神,见状下意识抓着乾阳罗汉鞭抽了过去。
刚出手就暗道一声“完”,这东西是鼍龙,又不是鬼怪,境界还超出那么多,用乾阳罗汉鞭显然根本不合适。
可为时已晚。
就在他咬牙等着挨抽被扫出去时,砸来的鼍龙尾巴和钢鞭一接触,便滋啦啦地冒着黑烟,尾部竟生生骨折了。
“咦?”
许平阳惊讶了下,吃痛的鼍龙猛地扭转身体张嘴朝他咬来。
他踩着罡气跳起来,抡着乾阳罗汉鞭朝下狠狠一砸。
砰!
光芒炽烈的钢鞭砸在鼍龙脑袋上,鼍龙顷刻滋啦啦冒着黑气,但却很奇怪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空中落下后便扭身钻入了洞中逃跑了。
他庞大身形砸烂一片墓碑,逃走后只留许平阳站在破碎墓园里凌乱。
望着眼前景象,一片头疼。
转头看向那扛着老太太棺椁过来下葬的送葬队伍,就连队伍最前面的卢老头看到这景象,都已是目瞪口呆。
许平阳收起钢鞭与紫藤条,走过去道:“我追踪那孽障一路来此,那孽障开洞便是在此处,这些墓碑……改日劳烦各位修缮一下,钱我出。”
“那那那……那是水神!是水神啊!”卢老头激动道:“那真是水神!可水神怎么在这里?水神不早就失踪了嘛,怎变得如此之大?水神……”
卢老头一阵胡言乱语,激动异常,然后就昏厥了过去。
棺材落地不详,刚才众人见到那番打架,虽然害怕,却都没有放下棺材。
眼下卢老头昏厥,许平阳让人将其带到旁边,便亲自主持了葬礼。
待一切落定后,又在村民提议下,帮着一同收拾下墓碑什么的。
“咦?”当来到那个洞穴处时,其中有个年纪大的村民不禁道:“这儿我记得原先是个墓来着,怎会如此?”
许平阳一听便说道:“这洞口里的确有些人骨木料,现在看来,那些应该都是棺材碎片。只是这个洞口很深,不止通往这里,还连通运河。”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不是这意思……”
老人连连摆手,也不知想要表达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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