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渊觉得自己身上的蛊毒怕是未清理彻底,否则他怎么会听到小妻子说要与他和离。
“你并未听错。”李锦荣重复了一遍:“我们和离罢。”
“为何?”男人声音沉沉的,狭长瑞凤眸翻涌黯沉:“是我哪里做的不好,锦儿只管提出来,我改。”
“谢檀渊,又何必明知故问?”李锦荣语气淡淡。
他们成婚已有两年多,且不说她平日表现出来的性情,单说两人经常对弈,从她的棋风谢檀渊便该了解她的行事。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躁动,谢檀渊恳求:“还在马车上,回府后再说可好。”
若是此刻不停下这个话题,谢檀渊担心自己压制不住心中暴戾。马车因此四分五裂;若只是这些还好,他更怕的是自己的戾气吓到眼前人。
自己心意已定,李锦荣也不在意他拖延,此时给他一定时间,也有助于他想清楚,因而默默颔首;但也因此,两人一路再无话。
马车驶入上将军府,福伯几人已经等在院内;见夫妻二人并肩进来,欢喜迎上去。
“夫人总算是平安归来。”老人家也激动难耐:“您是不知道,将军醒来后知晓您去了战场,目眦欲裂,就要追着赶去;若不是我们拦着,只怕将军到现在也好不了这般利索。”
老人家想的很直白,就要将自家主子的担心告知夫人;他若是不说,自家主子也是个闷葫芦,夫人怎能知晓将军其实很担心她。
对于他的好意李锦荣心知肚明,跟着答话:“我都知道的,这些日子府里诸事劳烦福伯,您也辛苦。”
转头吩咐跟着一同回来的冬雪,把她给府里人准备的礼物发出去;当然,她是得胜回来,还得了陛下封赏,也就给府里所有人都准备了半年的月银当做她的赏赐。
跟着福伯的几人满脸喜色,高声赞叹夫人大气,同时也贺喜夫人立下如此大功·····
回了正院,几个丫头迎上来,也有一番欢喜热闹;留下她们几个在院子里处置带回来的东西,夫妻二人踏入正屋。
眼见李锦荣坐下后要说话,谢檀渊先打断:“长途奔波回来,锦儿先去沐浴换身衣裳可好。”
专注看了他片刻,李锦荣叹口气起身转入净室,也不知他这般拖延有什么用。
等到李锦荣再出来,拒绝春桃为她擦拭头发,吩咐几个丫头先退下;女子一边用细棉布擦拭长长墨发,一边示意谢檀渊坐在她对面。
“其实你已清楚我为何要和离,又何必拖延。”
阖目压下情绪,很快又睁开,谢檀渊语气沉重:“所以锦儿在我昏迷之后,便有了和离的念头;担心我不同意,才与陛下提出领军平叛,只为了要陛下的那道空白圣旨?”
女子坦荡承认:“确实如此。”
而后似笑非笑:“谢檀渊,我提醒过你至少两回,是你不曾将我的意见放在心上。”
“可锦儿你清楚的。”男人急切了几分:“我并未对温如玉有任何旖旎心思,更不曾与她有越界之处;便是与温大人商议朝政时,我亦谨守分寸,你不能因此完全否定我,从而与我和离。”
他是谢家人,还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且不说温如玉曾经的恩情,单是温家曾与谢家的故交,他也不能真的疏远温家人。
若她只是因此与自己和离,谢檀渊不认。
“你看,你有自己的权衡标准,难道我就没有么。”李锦荣不紧不慢道:“在你看来是出于故交与恩情才对温家百般照拂,可你的这些举止,于我这个妻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桃花眸里皆是郑重:”从温如玉归京之后,你分明清楚京都的那些流言,也知是晋阳长公主有意为之;然而你还是如常与温家人往来,你如此,不过是想借此证明你对温家人的厚待。“
“可是,我为何要忍下这种委屈呢?”李锦荣嗤道:“你所倚仗的,不过是觉得我已是你的妻子,合该为了你宽容这些;且我还是女子,在你看来,女子的意见本就不是那般重要。”
若按照世俗规矩来看,谢檀渊这么想才是正常;男子们已经习惯了忽略女子的想法与意见,尤其这个女子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们更是习以为常。
因为世道如此,女子本就依附男子而活,夫荣妻贵才是正道;因而,身为妻子的自当一切为夫君与家族考虑;谢檀渊还位高权重,他也习惯了这种想法与行事。
“你想着我是你的夫人,你的所有我都在享受。”女子哼笑:“而你也谨守与温如玉相处时的分寸感,不过是照拂温家人几分,我就不该与你计较这些,不然便是我不识大体。”
“可是谢檀渊,凭什么呢?”
她是他的妻子,却不是依附于他的菟丝子!
谢檀渊慌乱摇头:“不是你说的这般!”
伸手欲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避开,眼中浮起失落:“锦儿说错了,我怎会不在意你的想法与意见呢;可我若是真的将温大人拒之门外,那才是公私不分。”
统领百官,他根本就避不开与温家人在差事上的往来;且温大人及其两子每回有请,也都是因为朝政之事,谢檀渊自认他无错。
“若你真的在意我的意见,你根本没有中蛊毒的机会!“李锦荣利索打断他的辩解。
朝政之事,早朝便能说的差不多;真有温家父子解决不了的,下朝之后还有办公的差房,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场所?
“可你是如何做的,明知温家人私心甚重,依旧不拒绝前往温府议事。”
分明她不曾隐瞒过这人查探到的关于温如玉的消息,且她还那般坦诚与他说了自己的猜测;可这人还是因为那点子故交情谊,中了温如玉的算计。
“只是这一点,我便无法原谅你!”
这也是李锦荣,换成其他女子,夫君忽然昏迷不醒,甚至可能救不回来,早都没了主心骨,只剩下伤心哭泣。
“你在为温家人考虑时,分明忽略了我这个妻子的种种心情与感受;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与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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