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澜也明白了妻子担忧什么,转头为难看向女儿。
“不然锦儿再想想?”为了佐证,还拿自己做例子:“爹原本是商户,后宅只有你娘一个,别人想说也管不着咱家什么事;即便如今我成了侯爷,但世人都知咱们家出身如何,自然也不会苛责。”
可女儿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将军,和离之后,且不说世人将对女儿诸多挑剔;还有锦儿之后该如何,谁还敢娶与上将军和离的女子为妻。
锦儿才二十岁,难道以后的日子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么?
他们担忧的这些李锦荣都清楚,之前也早考虑过,因而回答的游刃有余。
“经过这一次,我也不曾想过日后再嫁;再则,我有的是银子,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置,哪里还会心甘情愿居于后宅。”
之所以在江南建立宅子,还预备将商行总店搬迁过去,就是她早考虑过了这些;京都人喜欢非议,且谢檀渊必然是离不开京都,那她去江南就好了。
一则,江南风景秀美,于李锦荣而言只会更享受;二则,远离京都这些人与事,也不会牵累到家族。
至于爹娘担忧的日后无人作伴,且不说她设立的各种学堂多的是学生,日后也不愁没人为她操劳后事;若真觉得孤单,她自然也可以寻个男子取悦自己。
且如今她还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夫人,既有爵位还有食邑,手里还有大把的银子,何愁找不到能取悦自己的人。
不过是世人非议几句,李锦荣又不在意。
“总之,女儿心意已定,爹娘不必再劝。”
今日回来除了说和离之事,她还有其他事情叮嘱家人。
“上将军行事也算坦荡,即便我与他和离,也不会因我迁怒咱们家。”这点她还是有信心,但也有不放心的:“可因为我与咱们家此次的功劳,李家如今水涨船高。”
贵妃膝下还有五皇子,且不说朝臣们心思多起来,只怕京都也会有不少人琢磨着走李家的门路;爹娘看得清楚,李锦荣自然放心;但两位兄长如今都已成婚生子,谁知何时被人鼓动的变了心思。
“虽然与陛下只见过几次,但女儿肯定陛下心中更支持正统礼法。”
陛下与皇后乃是少年夫妻,太子也早已册立;只要皇后与太子将来不犯大错,帝王应不会有易储之心;且当年帝王也吃过不少夺嫡的苦头,心中应是愈发痛恨这种事。
“只要咱们家满足于现状,不掺和皇子之争,李家的富贵荣华还可确保两代。”
不说李家算是宁国隐形的钱袋子,就是李锦荣此次平叛与征讨漠北各部立下的旷世之功,帝王与下一代帝王都不好为难李家;将来五皇子成为亲王,亦可照拂李家下一代。
“咱们家与五皇子可与相辅相成,却不可掌握权柄,亦不可动其他心思;还请爹娘时时提醒两位兄长,莫要被别人利用钻了空子。”
李金澜郑重颔首,这些他都懂;不说将来,就是现在,前来拜访李家的人便多了不少;也有人用五皇子利诱,鼓动李家博取更大的利益与前程。
“当初爹也与陛下见过几回,也算了解几分陛下的行事。”
且不说皇后的爹是掌管部分兵权的国公爷,就是皇后的长兄,如今也掌管吏部,家族底蕴何其深厚;而李家原来是商户,手中也只有点银子,其他实权一概没有,如何与太子殿下争?
“凡是有这种心思之人,都被爹赶出去了。”李金澜说话时还有得意:“至于你两个兄长,年节之后,就派他们一个去江南,一个去西北。”
远远打发出去掌管李家的生意,看京都这些权贵们还如何动心思。
眼看着父女二人意见一致,王氏更气:“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分明正说的是女儿和离之事,老爷不与她一同劝解也就罢了,还与她相谈甚欢日后争储之事,操心的倒是够远。
缩了下脖子,李金澜勉强堆笑:“锦儿不是说了么,她心意已定,咱们又何必勉强,夫人说对不对?”
并不是李金澜太过溺爱幺女,实在是他也觉着上将军行事不妥;身为男子看重恩情与故交之谊不算过错,可锦儿已两次提醒;明知那温如玉心思不正,却还是不设防,中了算计。
谢檀渊是安心昏迷了,可李金澜心疼女儿当时的慌乱与伤心;这也是锦儿临危不乱,还有足够才智领军平叛;若换成普通后宅女子,且不说锦儿伤心,就是李家也得跟着慌乱。
再退一步,若没有锦儿的才能,若陛下与定国公不能平叛呢?
不只是宁国不稳,身为陛下与上将军岳家的李家,能不能逃过一劫都是未知。
从这点上说,李金澜当然支持女儿,为何一定要将就?
正如锦儿所言,这一回谢檀渊因恩情与故交之谊便不顾锦儿这个妻子的感受,那谁知将来再遇到其他取舍,他是不是再一次不顾锦儿?
“可这世间女子都是如此啊。”王氏叹息,还想继续劝说女儿改变心意:“若上将军真的变心,或是做了对不起锦儿之事,锦儿要和离还说得过去;如今最为难的,便是锦儿提出和离只会遭人苛责。”
世人的流言蜚语也就罢了,锦儿想去江南,本就影响不大;然而陛下那般信重上将军,据悉私下里以兄长相称;如此情意,锦儿要和离,还是利用陛下不知情提前讨来空白圣旨······
那之后陛下该如何气怒,又该如何对锦儿?
若是因此再牵连到长女与外孙,叫王氏如何心安;她们身为爹娘,总不能因偏爱幺女,便不为宫里的长女还有两个儿子考虑。
不必王氏再多说,李锦荣便明白她的担忧,却还是眸光坚定:“娘说的我都明白,今日也只是先与你们告知一声;明日我便进宫见长姐与陛下,自然能说服他们。”
在李锦荣看来,帝王对谢檀渊是足够情意;但他也是帝王,只要是帝王,便离不开权衡利益;只要她给出足够的条件,何愁帝王不动心。
再则,也许帝王早对她不愿诞下上将军府子嗣心有怨言;这次她提出和离,以谢檀渊的身份又不是找不到正妻;且没了她,说不得帝王更高兴能为谢檀渊多纳几个妾室,多多为上将军府绵延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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