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李金澜夫妻对幺女的疼爱不是假的。
即便王氏心中再多纠结与担忧,最后还是以一句“罢了”结束当时的谈话;送女儿出府时,还是忍不住叮嘱她一声,若是上将军不愿和离,尽量徐徐图之,千万莫将自己弄的太过被动,也莫要再委屈了自己。
前脚送走女儿,还未走回中堂,便见一小厮气喘吁吁前来禀报上将军登门;心知是怎么回事,王氏叹息一声,令将人请进来。
才踏入中堂,不等李金澜夫妻客气,谢檀渊便当地而拜,吓的李金澜连连后退;虽然他是上将军岳丈,却也不敢自恃身分。
还是王氏惊呼一声:“上将军这是做什么!”
而后示意老爷赶快将人扶起来。
这若是传出去,上将军给他们夫妻二人跪地磕头,李家还不得被京都权贵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怎奈谢檀渊却推开岳丈的搀扶,沉声请求:“之前因我处事不当,中了温家人算计,锦儿因此与我生分,如今更是提出和离,还请岳父、岳母帮我劝说一二。”
再次给李金澜使了个眼色,看着他强硬将人搀扶起来坐下,王氏这才松了口气。
“锦儿才离开,已与我们说了和离之事。”王氏的语气也很为难:“我与老爷劝说良久,奈何那孩子主意坚定。”
不只他们劝说无果,反倒是他们被女儿说动,默允了女儿行事;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强压着女儿将就过日子罢。
“且上将军也知,锦儿手里有陛下的空白圣旨;便是我们劝说,也没什么用处啊。”
王氏的意思很清楚,他们已经劝说过;但李锦荣是个有主意的,早在之前便筹谋向陛下讨了空白圣旨;只要李锦荣主意坚定,便是谁劝也没有圣旨有用不是么。
“事到如今,只有上将军再与锦儿好好说说;之前的事,确实是上将军有错。”
李金澜跟着点头:“可不是么,上将军你也想想,那时你陷入昏迷,锦儿该有多么着急与伤心。”
既然说了,李金澜也没什么担忧的,索性说个痛快:“再则,你们大婚两年,上将军难道还看不出锦儿的性子如何;她一般不会劝阻别人,既然劝说无果,便不会再给第三次机会。”
“且上将军倒是昏迷的放心,若当时不是锦儿临危不乱,真被晋王勾结鞑靼人进了京都,哪里还有我们如今的好日子。”
怕不是陛下早被朝臣们拥着去了陪都,而他们李家人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李金澜如何能不怨。
谢檀渊垂眸,痛声认错:“是我之过,当时只想着照拂温家一二,也可以还清当初恩情。”
他以为很快便可以结束这件事,日后再不理会温如玉,想来锦儿也不会太在意;且事情结束之后,他自然专心陪在妻子身边,还有什么解释不清的呢。
却不料温如玉真的那般大胆,更不知她何时有了那些心机,在他毫无知觉时便下了蛊毒。
“可无论上将军现在说什么,当时你不顾锦儿的感受是真。”
此时此刻的李金澜只想为女儿抱屈:“那温姑娘才回京几日,京都便都是关于你们青梅竹马的流言,那时上将军可想过锦儿心中也在意,也有难过?”
“明知晋阳长公主为那温姑娘为难锦儿,上将军却觉锦儿可以应对,将此事略过······”越说越为女儿不平:“你当时想着温家与温姑娘的恩情,总不能令温家为难。”
“可为难与伤心的是锦儿啊!”老父亲痛心疾首。
谢檀渊面有愧色,却还是想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并不是不想令温家为难,只想着快些帮他们熟悉差事,便可快速还清恩情。”
且他也算了解小妻子几分行事,即便晋阳长公主与庆安郡主有意为难,李锦荣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应付。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氏也忍不住了:“上将军不能因为锦儿心性坚强,便忽略她的感受与心境。”
往前几十年,宁国那位摄政太后,谁不说她手腕果决,心性坚定;可一代巾帼薨逝时,留下的遗言竟是她这一辈子太过辛苦与伤心,令多少人惊讶与振腕。
“可见,再坚强之人,也有需要依靠的时刻;锦儿从小是被我们宠着长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狭长瑞凤眸中黯沉翻涌,谢檀渊只觉心痛如绞;是他太过自以为,只以为也算了解小妻子的行事,以她的眼界心胸必然不会与自己计较这些。
且她是自己的妻子,理当与他这个夫君一心,自然也能理解与支持他的决定。
即便昨夜挽回小妻子心意时,谢檀渊心中亦有委屈;只是舍不得小妻子置气,亦不愿与她争吵,才会解释,最后亦半跪恳求。
可此刻,面对岳父的真情流露,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而岳母的一句问话,更是令他心中揪痛。
“若是上将军有女,其夫君若你这般想,又如你这般不顾妻子心意与感受行事,上将军当如何?”
若是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对待,谢檀渊会打断那人的腿!
恍惚起身,弯腰作揖:“多谢岳父、岳母提点,小婿知错;回府后再与锦儿真心认错,定挽回她的心意。”
顿了顿,又艰难恳求:“如今小婿也无脸面再请岳父、岳母帮忙劝说,只是,还求二老看在我诚心知错上,便宜时帮我转圜几句。”
当然,他也看清了二老的纠结,最后保证,不管他能不能挽回锦儿的心,绝不会令李家为难,亦不会牵连李家。
李金澜眼中带笑将人送出府,心中却冷哼;你倒是为难李家看看,真当锦儿能与你善罢甘休?
到如今,李金澜若是还看不出自己的幺女胸有谋略,那才是白活了。
也就是女儿乐于清净,不愿沾惹是非;真要惹急了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此次领军平叛就是佐证;别的武将只怕也没有锦儿那般胆魄,平叛之后便可立功领赏,偏自家女儿还敢率军深入漠北,为宁国开疆拓土。
就这份胆魄与能耐,只怕谢檀渊面对这种对手也头疼;因而李金澜心中并无多少惧意,才敢那般直言谢檀渊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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