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混沌道纹·大道之音
三方势力呈三角之势合围而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幽魂使的黑袍在废墟的微风中猎猎作响，兜帽下的阴影中，两点幽绿色的火光闪烁——那是他的眼睛。十二名黑袍修士以某种玄奥的阵型站立，彼此间的幽冥死气连接成网，形成了一个简易的“九幽锁魂阵”。
暗月圣子依旧端坐黑玉莲台，莲台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符文，散发出吞噬一切光明的“永夜”气息。他身后四名随从面无表情，但手中握着的弯刀上，凝结着实质化的黑暗。
三星学者则站在稍远处，手中青铜罗盘的指针正剧烈颤动，指向韩飞所在的方向。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化为浓厚的兴趣。
“衍天鼎碎片...果然在你们手里。”幽魂使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刺耳难听，“交出来，可以留你们全尸。”
洛无痕冷笑:“幽冥道的杂碎，也配说这种大话？”
无尘剑出鞘，清越的剑鸣在废墟中回荡，将周围的幽冥死气都逼退三丈。
暗月圣子轻笑，声音柔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洛无痕，万剑冢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可惜了。今日之后，世间再无无尘剑。”
他缓缓抬手，黑玉莲台开始旋转。
随着莲台的转动，周围的光线开始被吞噬。不是变暗，而是真正的“消失”——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光明从这片区域强行抹去。
永夜神教秘法·永夜降临！
“结阵！”韩飞低喝。
磐石立刻举起盾牌，淡黄色的护盾展开，将八人笼罩。但护盾外的光线仍在快速消失，很快，众人就被一片绝对的黑暗包围。
看不见，听不见，甚至神识探出也会被黑暗吞噬。
这是真正的“永夜”——剥夺一切感知的领域。
“韩兄，怎么办？”洛无痕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韩飞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睛，放弃视觉和神识的探查，转而用混沌领域去“感受”。
混沌包容万物，自然也包括黑暗。
当混沌灵力弥漫开来时，韩飞“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绝对的黑暗中，其实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有“黑暗”本身的存在——那是一种法则，一种概念，一种吞噬一切、终结一切的意志。
而这种意志，与混沌中的“晦暗”“归墟”属性，有某种相似之处。
“晦明道友。”韩飞开口，“你的晦暗混沌道，能否与这片黑暗产生共鸣？”
晦明沉默片刻，然后回答:“可以尝试。”
他摘下兜帽，露出那双异色的眼睛。右眼纯粹的灰色开始旋转，如同一个微小的混沌漩涡。
“晦暗领域...开。”
深灰色的雾气从晦明体内涌出，与周围的黑暗接触。
起初，黑暗试图吞噬晦暗雾气。但很快，晦明找到了节奏——他不再对抗黑暗，而是“融入”黑暗。
晦暗混沌道的本质，本就是混沌中偏向“吞噬”“归墟”的一面。而永夜神教的黑暗，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内核也是“吞噬”和“终结”。
两者在法则层面上，有共通之处。
当晦明完全融入黑暗时，他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然后，他开始...反向控制。
“以晦暗...御永夜。”
晦明的右眼骤然亮起，灰色的光芒穿透黑暗。
原本绝对的黑暗领域，出现了一丝松动。就像纯黑的墨水中，滴入了一滴灰色的染料。
虽然无法完全破解永夜降临，但至少为众人争取到了一线感知。
“三点钟方向，幽魂使正在布设‘九幽噬魂大阵’！”晦明的声音在众人识海中响起。
“十点钟方向，暗月圣子的四名随从正在靠近，准备突袭！”
“正前方，三星学者...他在记录战斗数据，似乎不打算立刻参战。”
情报清晰传来。
韩飞立刻做出决断。
“洛兄，你对付幽魂使，阻止他完成大阵。剑九、影蛇，拦截那四名随从。磐石、冰鸮，保护晦明，维持感知。我...去会会暗月圣子。”
分工明确，众人立刻行动。
洛无痕的无尘剑化作一道剑光，刺破黑暗，直指幽魂使。
剑九和影蛇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黑暗中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和闷哼声。
而韩飞，则朝着暗月圣子的方向走去。
他的混沌领域全力展开，灰色的雾气在黑暗中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土”。
领土内，混沌演化万物——地水火风虚影浮现，五行循环运转，甚至开始有微弱的光明诞生。
那是混沌演化的“创生”之力，与永夜的“终结”之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抗。
“哦？”暗月圣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混沌道修士...有趣。你的混沌，能否包容我的永夜？”
“试试就知道了。”韩飞平静回应。
他双手结印，混沌灵力在掌心凝聚。
不是攻击，而是...演化。
他要在这片永夜领域中，演化出一个“微型世界”，用世界本身的“存在感”，来对抗永夜的“虚无感”。
混沌金丹内部的微型世界投影而出，在韩飞身前形成一个直径三尺的光球。
光球内部，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的虚影缓缓旋转。虽然只是虚影，但散发出的“世界”气息，却无比真实。
当这个微型世界投影出现的瞬间，周围的黑暗如同遇到克星般，开始剧烈波动。
永夜吞噬光明，吞噬能量，吞噬物质...但它无法吞噬“概念”。
而“世界”，就是一个完整的概念集合。
一个世界，包含了空间、时间、物质、能量、生命...所有这些概念的集合体，形成了强大的“存在感”。
这种存在感，对永夜这种追求“虚无”的法则，有着天然的克制。
就像黑暗无法吞噬黑暗本身，永夜也无法吞噬一个完整的世界概念——即使那只是一个投影。
“以世界...镇永夜。”
韩飞将微型世界投影推向黑暗深处。
光球所过之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不是被消灭，而是被“排挤”——世界存在的区域，永夜就无法存在。
暗月圣子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双手结印，黑玉莲台光芒大盛。
“永夜...不是虚无，而是终结！”
莲台中，涌出更加浓郁的黑暗。这次的黑暗不再试图吞噬，而是...侵蚀。
就像时间会侵蚀一切，永夜也在侵蚀韩飞的世界投影。
光球的表面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内部的山川虚影开始崩解，日月星辰开始暗淡。
世界，正在被“终结”。
但韩飞早有准备。
“混沌...不息。”
他催动混沌之锚，金丹内部的真实微型世界开始全力运转。
世界的演化速度暴增百倍。
五行循环加速，地水火风疯狂演化，甚至...开始有“雷霆”诞生。
那是世界演化到一定阶段，自然产生的法则现象。
雷霆，既是毁灭，也是创生。
当第一道灰色的混沌劫雷在世界投影中劈落时，侵蚀的黑暗被瞬间击散。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混沌劫雷如同暴雨般落下，将侵蚀的黑暗一一净化。
暗月圣子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韩飞的混沌世界竟然演化到了这种程度——连天劫雏形都出现了。
虽然只是雏形，威力远不如真正的天劫，但那种“天道刑罚”的意境，却是真实不虚的。
而永夜，最怕的就是这种至阳至刚、代表天地秩序的力量。
“撤！”暗月圣子果断下令。
黑玉莲台化作一道黑光，朝着废墟深处遁去。四名随从也摆脱剑九和影蛇的纠缠，紧随其后。
永夜神教，暂时退却。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另一边，洛无痕与幽魂使的交锋，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无尘剑与幽冥死气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会引发空间的轻微震荡。十二名黑袍修士组成的九幽锁魂阵，已经被洛无痕斩破了三处阵眼，阵法威力大减。
但幽魂使毕竟是金丹巅峰，而且修炼的是幽冥道核心传承《九幽真经》。他的幽冥死气如同附骨之疽，无孔不入，洛无痕虽然剑法精妙，但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败。
“韩兄，助我！”洛无痕低喝。
韩飞转身，混沌领域扩张，将幽魂使也笼罩在内。
领域内，混沌演化加速。
这一次，韩飞演化的是...“轮回”。
不是幽冥道的轮回，而是混沌自然的轮回——生与死，创造与毁灭，开始与终结...
这种更高层次的轮回意境，对幽冥道的死气有着天然的压制。
就像溪流遇到大海，虽然本质都是水，但体量差距太大，溪流只能被同化。
幽魂使的幽冥死气，在混沌轮回的意境中，开始被稀释、被转化、被...吸收。
“这是什么功法？！”幽魂使惊怒交加。
他能感觉到，自己苦修百年的幽冥死气，正在被那灰色的雾气一点点磨灭。而且磨灭后的死气，竟然被转化成了纯净的混沌灵力，反过来强化对方的领域。
这种以战养战、越战越强的特性，简直闻所未闻。
“此乃...混沌大道。”韩飞平静回应。
他双手结印，混沌领域开始收缩。
从直径三十丈，收缩到二十丈、十丈...
领域范围变小，但内部的演化速度和法则密度，却呈几何级数增长。
当领域收缩到直径五丈时，幽魂使已经彻底被困住了。
他的幽冥死气被完全压制，十二名黑袍修士组成的阵法也彻底崩溃。所有人都被混沌领域包裹，如同琥珀中的虫子，动弹不得。
“结束吧。”韩飞抬手，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但就在这时——
“住手！”
三星学者的声音响起。
他托着青铜罗盘，缓缓走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韩道友，洛道友，诸位...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韩飞看向他，眼神冰冷:“考古学会，也要插手？”
“不是插手，是...调解。”三星学者推了推眼镜，“幽冥道虽然与联盟敌对，但幽魂使是幽冥道的重要人物。如果死在这里，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不如...放他回去，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关于衍天鼎的重要情报。”
重要情报？
韩飞和洛无痕对视一眼。
“什么情报？”韩飞问。
“关于衍天鼎碎片的...真正用途。”三星学者说，“你们得到的，只是碎片。但如果想将它们重新组合，需要找到‘衍天道纹’。而那道纹的位置...我知道。”
衍天道纹！
韩飞心中一动。
他在获得衍天鼎碎片时，确实感应到碎片之间有一种微弱的联系，仿佛缺少了什么关键的“纽带”，无法真正融合。
难道那就是衍天道纹？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韩飞警惕地问。
“很简单。”三星学者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这里面，记录了衍天道纹的部分特征和波动频率。你们可以验证。”
他将玉简抛给韩飞。
韩飞接过，神识探入。
玉简中确实记录了一种奇异的“道纹”图案，那图案的复杂程度远超寻常符文，每一个线条都仿佛在流动、在演化。而且道纹散发出的波动频率，与衍天鼎碎片确实有某种共鸣。
是真的。
至少这部分情报是真的。
“放了他，你就告诉我道纹的位置？”韩飞确认。
“对。”三星学者点头，“而且我保证，在古战场废墟期间，考古学会不会与你们为敌。我们只做研究，不参与争夺。”
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韩飞看向洛无痕。
洛无痕沉吟片刻，点头:“可以。”
考古学会在联盟中地位特殊，不宜轻易结仇。而且三星学者的提议，确实对双方都有利。
韩飞撤去混沌领域。
幽魂使和十二名黑袍修士狼狈地跌倒在地，脸色惨白，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滚。”洛无痕冷声道。
幽魂使怨毒地看了众人一眼，但没有放狠话，而是带着手下迅速撤离。
他知道，今天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侥幸了。
等幽冥道的人离开后，三星学者履行承诺。
“衍天道纹，就在这片废墟的核心区域——‘法则坟场’的最深处。”他说，“具体坐标是...”
他报出了一串数字。
韩飞记下，然后问:“那里有什么危险？”
“危险？”三星学者笑了，“韩道友，那可是法则坟场。上古五位化神大能陨落的地方，残留的法则冲突足以让元婴修士形神俱灭。你说有什么危险？”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衍天道纹所在的位置比较特殊。那里有一片‘混沌净土’，是当年衍天道君用自身法则强行开辟出来的安全区。只要你们能找到那片净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混沌净土...
韩飞记下这个关键词。
“那么，交易完成。”三星学者微微颔首，“祝你们好运。”
他带着四名护卫，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废墟深处。
原地，只剩下韩飞八人。
“队长，我们要去吗？”影蛇问。
所有人都看向韩飞。
衍天道纹，关系到衍天鼎碎片能否真正融合。而融合后的衍天鼎，可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机缘。
但法则坟场...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去。”韩飞做出决定，“但这次，不能所有人都去。”
他看向众人:“法则坟场的危险程度，远超我们之前经历的任何地方。金丹中期以下，去了就是送死。”
“剑九、影蛇、冰鸮，你们三个留在外围，建立安全点，接应我们。”
“磐石、晦明、洛兄，你们三个跟我去。”
这样的分配，是基于实力和特性的考量。
剑九、影蛇、冰鸮虽然都是精锐，但毕竟只是金丹中期。在法则坟场那种地方，生存几率太低。
而磐石的防御、晦明的混沌感应、洛无痕的剑道，都是深入险境所必需的。
三人虽然不甘，但也明白这是最优选择。
“队长，你们一定要回来。”冰鸮轻声说。
“放心。”韩飞点头，“我们会的。”
安排好外围事宜后，韩飞四人朝着三星学者给出的坐标前进。
越靠近法则坟场，环境越诡异。
他们看到了一片“时间坟场”——那里堆满了各种物体的“时间残骸”:一把剑，从崭新到锈蚀再到彻底风化，整个过程被压缩在百丈范围内；一具尸体，从死亡到腐烂到只剩白骨，只用了几息时间...
那是时间法则极度混乱的区域，踏入者可能会在瞬间经历千百年的时光流逝，直接老死。
还看到了一片“空间坟场”——那里的空间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内部都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连接。有的碎片内部是火海，有的是冰原，有的是重力异常区...
最危险的，是一片“概念坟场”。
那里，“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变得不稳定。
韩飞亲眼看到，一块岩石在进入那片区域后，先是颜色变淡，然后轮廓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了。
不是被摧毁，而是“概念”层面的抹除——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这里...就是法则坟场吗？”磐石声音干涩。
连这位以防御着称的体修，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应该还没到核心。”韩飞说，“根据三星学者的描述，衍天道纹所在的混沌净土，应该是相对安全的。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净土。”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危险区域，朝着坐标点前进。
三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区域。
没有破碎的空间，没有混乱的时间，没有扭曲的概念。
只有一片平静的、灰蒙蒙的“雾海”。
雾海中央，三十六根断裂的石柱环绕成一个圆形广场。石柱高大百丈，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虽然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法则波动。
而在广场中央的地面上，刻着一幅巨大的、残缺的图案。
那图案极其复杂，由无数细密的线条组成，线条交织、盘旋、分叉、融合...形成了一个看似混乱却又暗含某种深奥规律的图形。
混沌道纹！
韩飞胸前的混沌灵纹，在看到那幅图案的瞬间，开始剧烈跳动。金丹内部的衍天鼎碎片，也发出了强烈的共鸣。
就是这里！
四人踏入广场。
在踏上广场地面的瞬间，韩飞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就像漂泊已久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
这里的混沌法则，纯净、温和、但又浩瀚如海。
他走到广场中央，在那幅混沌道纹前盘膝坐下。
“我需要时间参悟这道纹。”韩飞对三人说，“请你们为我护法。”
“放心。”洛无痕点头，无尘剑出鞘，剑意笼罩整个广场。
磐石举起盾牌，守在韩飞身后。晦明则展开晦暗领域，警戒着雾海深处的动静。
韩飞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混沌道纹中。
起初，他看不懂。
那些线条太复杂，变化太玄奥，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但慢慢地，随着混沌之锚的共鸣，随着衍天鼎碎片的呼应，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大道之音。
那声音苍茫、古老、仿佛来自天地初开之时:
【混沌初开，阴阳自分...】
【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天有日月星辰，地有山川河岳...】
【万物化生，各有其序...】
那不是语言，而是法则本身的“显化”。是混沌演化万物、开天辟地的整个过程，被浓缩成了一段“信息流”，直接灌注到韩飞的识海中。
他“看到”了混沌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变。
“看到”了阴阳二气如何分离，清浊如何升降。
“看到”了五行如何诞生，万物如何化生...
这是最本源的创世法则！
虽然只是残缺的一小部分，但对韩飞来说，却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之前对混沌的理解，还停留在“演化万物”的表层。而现在，他看到了演化的“过程”，看到了法则如何从混沌中诞生，看到了秩序如何在无序中建立...
这才是混沌大道的真谛！
不是简单的创造，而是...从无到有、从混沌到秩序的“转化过程”！
韩飞完全沉浸在这种感悟中。
他的混沌金丹开始自发地演化。
微型世界疯狂扩张，从直径两尺，暴增到三尺、四尺、五尺...
内部的结构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只是虚影的山川，开始有了实质的质感；河流开始真正流动；天空中的日月星辰，开始按照某种规律运转...
最奇妙的是，世界的核心处，诞生了一个“原点”。
那不是物质的原点，而是...法则的原点。
是混沌演化一切的“起点”。
有了这个原点，微型世界不再是无根之萍，而是有了真正的“根基”。
它开始从“模型”，向“世界的雏形”进化。
而随着世界的进化，韩飞的修为也在水涨船高。
从金丹中期巅峰，一路攀升，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
三天三夜。
韩飞在混沌道纹前坐了整整三天三夜。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闪过一道混沌初开的景象——左眼有清气上升演化天空，右眼有浊气下沉演化大地，双眼之中，阴阳流转，五行轮转...
那是“混沌分化”的奥义，他已经初步掌握。
“韩兄...”洛无痕看到韩飞醒来，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就要撑不住了。”
韩飞这才注意到，三人脸上都带着疲惫，显然这三天守护得极其辛苦。
而雾海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些诡异的身影在徘徊——那是被混沌道纹吸引来的“法则生物”，它们试图闯入广场，但被洛无痕的剑意和晦明的领域挡在外面。
“辛苦了。”韩飞起身，混沌领域自然展开。
这一次的领域，与之前截然不同。
不再是简单的灰色雾气，而是...一片微型混沌世界的投影。
领域内，有天空有大地，有山川有河流，甚至还有虚幻的日月在轮转。
虽然没有真正的生命，但那种“世界”的气息，已经初具雏形。
“这是...”晦明震惊地看着韩飞的领域。
“混沌世界雏形。”韩飞平静地说，“我已经初步理解了混沌分化的奥义。接下来，只要找到衍天道纹，将衍天鼎碎片融合，我的混沌之道就能真正奠定根基。”
他看向广场中央的地面。
那里，混沌道纹依旧在缓缓流转。
但韩飞能感觉到，这道纹只是“投影”，真正的道纹本体...不在这里。
“衍天道纹的本体，应该在雾海深处。”韩飞判断，“我们得进去。”
“进去？”磐石看向雾海，那里隐约可见扭曲的法则乱流和诡异的身影，“那里...很危险。”
“再危险也要去。”韩飞眼神坚定，“这是必经之路。”
他率先走向雾海。
洛无痕三人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踏入雾海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彻底变了。
不再是废墟，不再是广场。
而是一片...混沌的海洋。
灰色的雾气翻滚、涌动，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在漂浮。那些碎片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每一个光芒都代表一种法则的残留。
而在这片混沌海洋的深处，韩飞看到了...
一根石柱。
一根完整的、高达千丈的巨型石柱。
柱体表面，刻着一幅完整的、流光溢彩的混沌道纹。
那才是真正的衍天道纹！
而在道纹下方，盘膝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很模糊，仿佛由雾气构成，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韩飞心悸——
那是...化神级别的威压！
虽然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是化神的气息。
“那是...衍天道君的残念？”晦明声音颤抖。
“恐怕是。”洛无痕握紧剑柄。
韩飞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根石柱走去。
每走一步，周围的混沌雾气就会自动分开，仿佛在为他让路。
当他走到石柱前时，那个人影缓缓抬起头。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韩飞能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
然后，一个苍老但温和的声音，直接在韩飞识海中响起:
【等了八千年...终于等到你了。】
【后来者，你准备好...承接我的传承了吗？】
第36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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