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国民站在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心中默念:但愿一切顺利。
他确信内中有百万之数——下午那几只铁箱历历在目。只要打开这扇门,便是百万富翁。
他摆好设备,点燃切割枪,火焰喷吐,对准铁门开始切割。然而过程远非想象中轻易。
切割枪嘶鸣迸溅,动静不小,他忙得满头大汗,心中又急又惧。每切割片刻,他便要停下手,蹑足至走廊或窗边向外窥探,确认无异状后方敢继续。
时间拖得太久,他甚至取来水为枪头冷却降温。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两个多小时后,铁门上终于被割出一个高约五十三厘米、宽约三十五厘米的洞口。
他伸手探入,摸到内侧铁栓,用力一拉,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嘎声,厚重的铁门缓缓敞开。
踏入金库的瞬间,他怔住了:眼前景象远超预期!靠墙的铁架上,层层叠叠堆满了成捆的钞票。下午见到的那几只铁皮箱子,此刻正整齐地码放在地上。
一股狂喜猛然窜上心头,几乎令他晕眩——这回真是掏着了!
可紧接着,一个冰冷的现实如霹雳般惊醒了他:为什么只带了一个背包?这么多钱,怎么拿得走?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丰收”,最大的期望不过百万,仅备了一个牛仔背包而已,何曾想到会有眼前这般景象?
无论如何,先打开箱子再说。他操起撬棍,哐哐几下撬开所有铁箱。里面确有现金,可惜面额混杂,并非全是大钞。
再细看架上,百元、五十元、十元、五元乃至一元面值皆有,更有大量硬币,用卷纸裹成柱状,堆积如小山。这情形让他不禁蹙眉。
他很清楚,即便多带几个包,那些堆积如山的零钱也根本不可能全部带走。
他先将所有百元面值的钞票塞进背包,直至塞满,又在值班室寻到一个手提包和一个帆布袋,将剩余的百元钞和所有五十元钞尽数装入。
十元以下面额,只得放弃——实在太多了。望着那成堆的零钱,他莫名想起那支钢笔的往事,一丝苦涩掠过心头。
这时,他瞥见墙边还立着三个保险柜。心想其中不是钱财便是枪支,必须打开。
于是搬进切割机,继续作业。不久,最大的柜门被割开,里面果然有一把长约七十厘米的长枪,附带一袋子弹。他不识型号,只觉得太长不便携带,便丢在一旁。
接着又割开另外两个保险柜,却空空如也,不免有些扫兴。
他并不知道,金库内其实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内装某金店日前存放的珍贵珠宝首饰,价值超过一百二十万元。那袋子就被搁在角落,他却未曾留意——若他知晓,怕是要懊悔终生。
抬腕看表,已近凌晨一点。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切割那扇厚铁门耗费了太多时间。
必须立刻撤离!
他将所有工具和三个装钱的包搬到值班室外的门口,随即跑到院门处,用搜来的钥匙挨个试锁。不知何故,竟无一能开。
无奈之下,他只得返回取来撬棍,强行将锁撬坏。
接着,他把工具与钱袋移至大门旁。又折返值班室,在地上洒水,用拖把仔细擦拭一遍地面,最后关好房门。
踩着后院墙边的两把椅子翻出墙外,将木梯藏回原处,一路小跑至停车地点。
上车后,为求稳妥,他故意先向前开出一段,再掉头折返。其实此时此举已属过分谨慎,但他不敢大意。
车行至大庆路,刚掉过头,便瞥见对面走来三名男子,心中一惊。驶过信用社门口时未敢停留,继续向前开出很远,停车观察片刻,见四下无人,才再次掉头,将车开回信用社门口。
他飞快跳下车,将所有物品搬进车内,随后一脚油门冲上大庆路,右拐驶入204国道,准备经宁通高速前往南京。
此时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
两点零三分,车至刘庄收费站。他心中交织着兴奋与紧张,尚不清楚具体数额,只知此番所获极巨,或许余生足矣。
“从今往后,我便是真正的富豪了。”他满心憧憬,思绪纷飞,以至于未曾留意路况。
开着开着,忽觉窗外景致陌生,仔细辨认——竟误入了扬州方向。那时并无导航,深夜黑暗,他走错了路。
他赶忙停车,寻了位出租车司机问明方向,才重新驶上通往南京的高速公路。
约莫清晨五时,路牌显示前方是六合县。即将驶出江苏地界,他放慢车速,靠右停下。
下车后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备胎放在车旁,又拿出撬棍与螺丝刀,佯装修换轮胎。见前后无车,迅速卸下车上原有的“苏U-1246”牌照,换上那副“皖A-”的假牌。
卸下的真牌被他用力对折,连同撬棍一同扔过公路护栏。
他将身上所穿的衣物、鞋袜,以及其他所有工具,除切割机外,全部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随即上车继续前行。
每隔一段路程,遇有小河或沟渠,他便随手抓起一样物品,从车窗抛掷出去。直至最后一件杂物也消失在窗外,他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驶向归途。
上午十点,抵达安庆。第一要务是洗车——长途跋涉车身泥泞,恐引人注目。
来到洗车店,依旧遵循旧例:只清洗外部,绝不触碰车内。洗净后,他驱车来到那间租用的、用于“健身”的房子楼下。
先在车内静坐片刻,确认四周杳无人迹,这才下车,用尽气力将三个沉甸甸的包裹一并搬上二楼房间。
短短两分钟的登楼过程里,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究竟有多少?从这坠手的份量判断,百万之数绝不止。
虽精疲力竭,心中却充盈着难以言表的满足——纵然累极,也值得。
进屋后,他将包裹“扑通”一声放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却并不急于打开查看,反而在包裹旁坐下,悠悠点了一支烟。
抽罢,他决定先出去“犒劳”自己——开间房,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昨夜切割金库、长途驱驰,实在耗神费力。
反正钱财已尽归己有,具体数目,回头再清点不迟。他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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