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州边境踏入万仞山范围时,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厚重起来。与焚天火山的灼热、极寒渊的酷寒不同,这里的脉气像沉睡的巨兽,沉稳而磅礴,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感受到来自地心的轻微脉动。山脉连绵起伏,山峰直插云霄,山体由赤黄色的岩石构成,岩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大地的血管,流淌着淡淡的土黄色脉气。
“这山……好像在呼吸。”小石头蹲在地上,耳朵贴着岩石,能听到微弱的“咚咚”声,与脉搏的节奏惊人地相似,“苏晓姐,你听!”
苏晓将耳朵凑近岩石,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脉经》上说万仞山是‘地脉之祖’,整座山脉就是一个巨大的脉气核心,这些岩石的纹路是天然的‘地脉络’,能自主调节大地的脉气循环。土魂作为地脉之根,应该就藏在地脉络最密集的地方。”
江宇伸手触摸岩壁,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与冰魄的寒凉、焰核的灼热截然不同,土黄色的脉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融合的冰火脉气产生奇妙的共鸣,让他原本有些躁动的脉气瞬间平稳下来。“这里的脉气能安抚心神,难怪被称为大地之根。”
陈默站在一处山坳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主峰的形状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山顶的云雾随着地脉的脉动缓缓起伏,隐约能看到地脉络在山体表面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脉气最为浓郁——那里显然就是土魂的藏身之处。他的脉铁牌在厚重的地脉气中散发着柔和的光,云纹与地脉络的纹路产生共振,像两串频率相同的风铃,彼此呼应。
“土魂应该就在主峰的地脉漩涡里。”他指着漩涡的方向,“但通往主峰的路被地脉络挡住了,你们看那些山脊的走向,正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强行穿过会扰乱地脉,引发山崩。”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山脊之间的缝隙里流淌着土黄色的脉气,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墙,墙面上的地脉络纹路快速流动,像是在警示外来者。
“得顺着地脉络的流向走。”苏晓展开地图,上面标注着万仞山的地脉走向图,“地脉络像河流一样,有主流也有支流,我们沿着支流绕到主峰侧面,那里有个‘通幽谷’,是地脉气最温和的地方,能安全进入漩涡。”
他们沿着地脉支流的方向前行,山路蜿蜒曲折,时而穿过茂密的森林,时而爬上陡峭的岩壁。万仞山的植被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树木的树干粗壮如岩石,叶片呈赤黄色,根系暴露在地面上,与地脉络的纹路缠绕在一起,显然与大地脉气共生共荣。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些奇特的生灵——有像石头一样的兔子,皮毛能与岩石完美融合;有长着四只脚的蛇,爬行时会在地脉络上留下淡淡的光痕;还有会移动的苔藓,聚集在一起时能形成天然的路标,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这些生灵都是靠地脉气生存的。”苏晓看着一只石头兔啃食着带脉气的苔藓,眼中满是好奇,“《脉经》上说它们是‘地脉之灵’,能感知地脉的流动,从不踏足地脉紊乱的地方。”
走了约莫三日,他们终于抵达通幽谷。谷中没有阳光,却并不昏暗,因为岩壁上的地脉络散发着柔和的土黄色光芒,将整个山谷照亮。谷底生长着一种奇特的花朵,花朵的根茎深入岩石,花瓣呈六边形,像一块块小小的土晶,散发着浓郁的地脉气。
“是‘地脉花’!”苏晓惊喜道,“这种花只在土魂附近生长,我们离目标不远了!”
顺着地脉花的指引,他们来到谷尽头的一处溶洞前。溶洞的洞口被一层半透明的土膜覆盖,土膜上的地脉络纹路与主峰的旋涡遥相呼应,显然是进入地脉核心的入口。
江宇试着用冰火脉气触碰土膜,土膜却纹丝不动,反而吸收了他的脉气,变得更加厚实。“不行,强行攻击会被它反弹。”
陈默将脉铁牌贴在土膜上,云纹的金光与土膜的地脉络产生共鸣,土膜上的纹路渐渐变得稀疏,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要顺着地脉气的节奏走,不能对抗它。”
四人依次穿过缺口,进入溶洞。溶洞内比外面宽敞百倍,洞顶悬挂着由地脉气凝结而成的石钟乳,钟乳滴落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土黄色液体,液体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地脉溪流。
溶洞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央悬浮着一颗人头大小的土黄色晶体,晶体表面的地脉络纹路比主峰的漩涡更加密集,像一张巨大的网,连接着整个万仞山的地脉——正是土魂!
但土魂的周围,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鸦影阁阁主!
此时的阁主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他的黑袍破烂不堪,身上的浊气黯淡无光,显然在焚天火山的崩塌中受了重伤。他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黑色晶石,正虚弱地吸收着土魂散发出的地脉气,试图恢复伤势。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阁主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化为绝望的疯狂,“土魂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们一起陪葬!”
他突然将破碎的晶石掷向土魂,晶石爆发出最后一丝浊气,试图污染土魂。陈默眼疾手快,将脉铁牌掷出,云纹的金光瞬间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浊气。
“你已经输了。”陈默沉声道,“鸦影阁的阴谋不会得逞,大地的脉气也不会被你污染。”
“输?我没输!”阁主歇斯底里地咆哮,他突然撕开自己的黑袍,露出胸口一个诡异的印记——印记由无数黑色的纹路组成,像一只缩小的乌鸦,正不断吞噬着他自身的脉气,“我还有最后的力量!这‘噬脉印’能让我暂时获得与土魂对等的力量,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让地脉崩塌!”
他身上的浊气突然暴涨,与印记的黑色纹路融合,形成一头巨大的土傀儡,傀儡的身体由岩石和浊气组成,拳头一挥,整个溶洞都剧烈震动起来,地脉溪流开始倒流,石钟乳纷纷坠落。
江宇立刻催动冰火脉气,冰与火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道奇特的光盾,挡住坠落的石钟乳。“陈默,你们去保护土魂,我来对付他!”
他冲向土傀儡,冰火脉气凝聚成一把长矛,长矛刺穿傀儡的肩膀,却被它用岩石手臂死死抓住。傀儡的伤口处涌出大量的地脉气,瞬间修复了伤势,显然土魂的地脉气正在被它滥用。
“不能让它吸收地脉气!”苏晓喊道,她翻开《脉经》,将地脉花的花粉撒向空中,花粉与地脉气结合,形成一道无形的网,暂时阻断了傀儡吸收地脉气的通路。
小石头则指挥着地脉之灵——那些石头兔和四脚蛇突然从溶洞的缝隙中钻出,不断啃咬傀儡的岩石身体,虽然造成的伤害不大,却干扰了它的动作。
陈默趁机靠近土魂,他能感受到土魂的地脉气正在因傀儡的滥用而变得紊乱,晶体表面的纹路开始断裂。他将手掌按在土魂上,云纹的金光顺着纹路流淌,试图修复断裂的地脉络。
“休想修复它!”阁主操控着傀儡,一拳砸向陈默。江宇见状,飞身挡在陈默身前,用身体硬接了这一拳,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冰火脉气却爆发得更加猛烈,将傀儡震退数步。
“江宇!”陈默急道,手中的金光更加炽烈,土魂表面的断裂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土魂的地脉气被修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顺着地脉络流淌,瞬间传遍整个溶洞。正在攻击傀儡的地脉之灵变得更加活跃,它们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向傀儡,傀儡的岩石身体在纯净的地脉气冲击下,开始寸寸碎裂。
阁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上的噬脉印突然反噬,黑色的纹路开始吞噬他的身体。“不——!”他在绝望中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堆黑色的粉末,被地脉气吹散。
随着阁主的死亡,土傀儡也彻底崩塌,化作无数碎石,融入地脉溪流中。
溶洞内恢复了平静,土魂悬浮在空洞中央,散发着柔和而厚重的光芒,地脉里的纹路重新变得流畅,连接着万仞山的每一寸土地。
江宇捂着受伤的胸口,走到土魂前,体内的冰火脉气与土魂的地脉气产生共鸣,土魂突然化作一道黄光,融入他的体内,与冰魄、焰核的脉气交织在一起。
三种本源脉气在他体内盘旋,最终融合成一道金、蓝、红三色交织的脉气,这道脉气既蕴含着大地的厚重,又带着冰雪的凛冽和火焰的炽热,像一个微缩的世界,在他体内缓缓运转。
“四样本源脉晶,我们已经找到三样了。”苏晓望着江宇身上流转的三色光芒,轻声道,“只剩下最后一样……”
陈默摇了摇头:“不,土魂没有选择被谁占有,它选择的是与大地共生。你看江宇体内的脉气,正在与万仞山的地脉产生共鸣,他成了地脉的一部分,而不是它的主人。”
江宇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与大地相连的脉气,他能清晰地“看到”万仞山的每一条地脉络,每一处地脉节点,甚至能感受到远处村庄里,农夫耕种时与土地互动的微弱脉气。
“我明白了。”他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守护不是占有,是连接。就像地脉络连接着山川与河流,我们守护脉气,也是在连接人与自然,让万物的脉气和谐共生。”
离开万仞山时,他们沿着地脉络的主流而行,一路畅通无阻。万仞山的地脉气比来时更加活跃,山脚下的村庄里,原本干涸的土地重新变得肥沃,枯萎的庄稼抽出新芽,村民们欢呼着跪拜在地,感谢大地的馈赠。
“这才是本源脉晶真正的力量。”苏晓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不是用来战斗,不是用来争夺,而是用来滋养万物。”
小石头在路边捡起一块地脉气凝结的土晶,土晶在他手心微微发烫,像一颗小小的种子。“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陈默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的脉气流动得更加和谐,归墟海的纯净,迷雾岛的灵动,极寒渊的凛冽,焚天火山的炽热,万仞山的厚重……所有的脉气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着这个世界的循环。
“去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他笑着说,“脉气的守护没有终点,只要有人需要,我们就在。”
江宇体内的三色脉气微微流转,他能感受到远方有一处地脉出现了微弱的紊乱,像是有新的挑战在等待。但这一次,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平静与坚定。
苏晓将《脉经》合上,经卷的最后一页,不再是空白,而是画着一幅完整的脉气地图,地图上的每一个节点,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一颗颗星星,在黑暗中彼此呼应。
小石头握紧手中的土晶,跟着他们的脚步,向着远方走去。他知道,自己或许还不完全明白守护的意义,但只要跟着陈默哥哥、江宇哥和苏晓姐,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万仞山的地脉气在他们身后流淌,像一首无声的歌谣,送别着远行的守护者,也迎接着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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